嗖~
霜冻死士的身躯自天空中急速坠落,而就在她落地的刹那,原本坚实的地面却如同纸片一般,瞬间破碎开来,露出了下方那深达三四米的坑洞,坑洞底部,一根根闪烁着冰冷光辉的长枪笔直的指向天空。
“砰!”一身巨响,霜冻死士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坚硬的枪尖,随后便是一阵凌乱的破碎声不住传来,淡淡的烟尘至洞内涌出,掩盖了其中的景象。
“咳、咳咳……”冰块之下,突然传出一阵轻轻的咳嗽,随着泥土翻涌,虞戚的身影缓缓从其中浮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好像死人一般,眼中泛起一片血红。
“该死!”神色凝重的望着烟尘弥散的洞口,虞戚的视线仿佛望穿了泥土与灰尘,看清了那其中毫发无损的‘霜冻死士’!
不,应该叫她‘禁卫军死士’或者‘镰刀女王’,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守卫死士!
是的,虞戚认错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一般的守卫死士、禁卫军死士和镰刀女王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就在刚才,见到这只死士抛掷镰刀的那一刹那,他才明白过来,即使是守卫死士的变异体,霜冻死士也绝对不可能会变得如此强大。
毫无疑问,他认错了这只死士的类型,而这带来的后果就是,他那将死士引诱过来,试图杀死她的计划……落空了!
“咳咳、贼老天,还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喉咙中迸出些许血块,虞戚再度凝重的望了地洞一眼,随后目光便转向了身旁被冰块包裹着的巨型镰刀。
洞穴中,完好无损的镰刀死士从碎石堆中爬起,没有在意身更加褴褛的衣衫,手掌伸出,似乎是在召唤什么,而就在同时,虞戚身边的寒冰中,那柄漆黑的镰刀如同灰尘般,在风中快速消散……
“啪!”手掌猛然伸出死死的捏住了镰刀的握柄,纯白的光辉瞬间浸满了这把镰刀的表面:“咳咳,还想收回去,你,太小看我了吧!”
白光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是后力不济,被包裹于其中的镰刀前端悄然散去,终究没能被虞戚留在手中。
“噗!”鼻孔、嘴巴乃至眼角,一道道鲜血不断流出,脑袋里仿佛被塞进了搅拌机中,剧烈的痛楚让虞戚眼前变得天旋地转,甚至连站立都无法做到,踉跄着瘫坐在地。
洞穴中,镰刀死士望着手中仅有的半截刀刃,似乎有些迷茫的歪了歪头,随后身体猛然跃起,跳出了着数米深的陷阱,如同瞬移般来到了虞戚面前,手中的刀刃毫不留情的想着他的脑袋斩下。
“咕~不愧是为了毁灭而生的死士,如此的冷呢,不过……”染血的嘴角轻轻勾起,望着斩下的刀锋,虞戚身下的泥土瞬间崩塌,身体瞬间就是一矮,刀刃堪堪擦着他的耳边钉入了地面。
“这一次是、我赢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起手中半截的镰刀,刀锋对准了死士踉跄倒下的身体,没有丝毫的阻隔,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将那具纤细的身躯一分为二。
“噗!”紫色的鲜血混杂着内脏浇了虞戚一身,冰冷、不带有丝毫温度,就如同此刻他眼中的色彩一般。
“呼、呼、呼……”伴随着死士的实体‘啪嗒’一声落在地,虞戚瞬间无力的瘫倒在地面,胸膛如同鼓风机一般剧烈颤动起来,七窍中浓浓的鲜血不住流出,脑海中的痛苦再也遏制不住,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并且缓缓的黯淡下去。
‘呼、呼呼……’呼吸变得粗重,并且逐渐失去了规律,瞳孔有些逸散,静静的躺在雪地,虞戚的内心却是分外的安宁。
他要死了,他知道,连续透支精神力的行为已经让他的精神支撑不住了,毕竟,相比于那些不凡的人类,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有些怯懦、有着孤僻,纵使有着自己的坚持,但是某些时候却也同样的脆弱。
事实,刚才在用金手指强行留住死士的镰刀之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即使杀死了镰刀死士,他也会死于精神力干涸,但是,那种情况下,他有其他选择么?
没有,继续透支精神力也是死,选择放弃被死士杀掉也是死,那么为什么要选择放过她这个,将他逼到这种绝境的罪魁祸首呢?
“咔、咳咳,一换一,不亏了!”眼中带着满足的意味,虞戚嘴角却又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涩:“啧,被一只死士换掉,咔、咳咳,在穿越到崩坏世界的人里面,我大概是最窝囊的一个了吧,明明有了金手指,却死在最开始的地方,难道说,是某个‘幕后(zuo)黑手(zhe)’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准备直接太监了么,啊,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太惨了呢!”
等待着自己静静走向死亡,虞戚的脸却没有什么不甘与愤怒,这并不是说他不想活着,事实,他比谁都渴望活下去。
然而,当死亡的到来无可阻挡的这一刻,他也不会选择如同败犬般,凄厉哭嚎着死去,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的接受……
身边,死士的身开始缓缓露出一抹紫色的光芒,伴随着这缕光芒,她的尸体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燃烧了一般,顷刻间便化作了灰烬,飞散在天地之中,只有一点小小的紫光缓缓落下,落在了地面。
恍惚间,一抹凌冽的感觉从心间涌现,如同被死士的镰刀斩中一般,冰冷的感觉仿佛要将灵魂冻结。
“死掉,原来是这种感觉么?”迷茫的眨了眨眼,虞戚轻轻合眸子,等候着死亡的最终降临。
一瞬、两瞬……
一息、两息……
迷茫的张开眸子,虞戚愕然地发现,不知何时眼前浮动的世界已经恢复了平静,脑海中的刺痛也消去了大半,身体虽然依旧有些无力,但是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胸腔内那恢复了沉稳跳动的心脏。
“……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