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这是妮娜对那个男人的唯一印象。
从记事开始,那个自称为父亲的男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酗酒和殴打母亲,饭菜做的不合胃口、打扫的动作慢了一拍,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酒瓶以及……完全没有任何理由。
辱骂、殴打、虐待,从小到大,妮娜不记得自己看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有时候男人会恶狠狠的将女人摔倒地下,然后狞笑着压了去,丝毫不顾及她还在一旁,伴随着女人刺耳的惨叫,一幕幕让她莫名恐惧的画面在她眼前不断演。
年幼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行为,也不知道每次殴打女人的时候,男人口中一直说着的‘赔钱货’、‘贱bz’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那样被打起来会很痛。
因为,有时候打完女人却依旧没有发泄掉火气的男人,也会把她从角落里拽出来同样狠狠的殴打一顿,而每当这个时候,剧烈的痛苦都会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昏厥过去,只可惜,那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这份痛苦与对男人的恐惧被年幼的妮娜铭记于心,到了后来,甚至于男人随便冷哼一声,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害怕着随时有可能落到身的拳脚。
随着年龄慢慢变大,当妮娜能够完成简单的家务活后,本就黑暗的噩梦再度加剧,男人开始和对女人一样,对她呼来喝去,稍有不慎便是拳打脚踢,辱骂的话语虽然让她很难受,但是继承了女人逆来顺受性子的妮娜,却依旧坚持了下来,并且乐观的认为未来的日子肯定会有变好的一天。
渐渐的,除了不会压在她身做那些奇怪的事情,妮娜的生活几乎和女人一样,活得就好像一个木偶人,身全部都是被殴打出来的青紫,有新有旧,每天还会增加更多新的伤痕,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从小到大的生活带来的恐惧让她不敢对男人有任何的反抗,只能每天夜晚,坐在狗窝里,抱着威格默默流泪。
威格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小狗,‘威格’这个名字也是她自己取的,刚刚捡回来的时候,她就因为这个事情被男人狠狠的打骂了一顿,甚至还要将威格杀死炖了,后来是她拼命保住威格,这才没有让男人把它杀死!
但也是因为这个,她被男人赶出了屋子,丢到了院子里的破棚子下面,靠着干草搭建出来的狗窝,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那时候,每当心里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在晚抱着威格瘦骨嶙峋却意外暖和的身体,小声的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而威格也会默默的趴在那里,听着她的诉说,见到她流泪,也会默默伸出舌头舔舐她身的伤痕。
或许,那是她这辈子唯一拥有过的温暖吧,而也正是这份温暖的支撑,让妮娜虽然痛苦,却依然顽强且乐观的活了下来。
镇子人都知道妮娜家的情况,可惜,并没有人选择对这个小女孩施以援手,甚至,在她自学了纺织之后,努力挣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收入想要以此果腹的时候,他们还会变着法子的去克扣妮娜的工钱,很多时候,她只能领到不到一半的工钱。
不过,虽然这份钱最后依旧都会被男人抢走大半,那仅剩的些许钱财,却也足够她和威格每天稍微吃饱一点。
就在这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中,妮娜也渐渐长成了大人,从小的饥饿与虐待并没有让她变得丑陋,相反,或许是天的补偿,她的容貌越发的清丽,在整个小镇都可谓是一枝独秀,然而,也是因此,那个男人看她的目光也逐渐的从暴虐变成了贪婪。
由于男人常年酗酒的缘故,家里也变得越来越破败,即使努力的工作,但有时候妮娜却依旧连饭都吃不,只能靠着半夜偷偷跑出去摘些野果和青草为生。
逐渐的,妮娜发现,那个男人开始不殴打自己了,甚至与每天还会从那所剩不多的口粮里扣出一点给她。
这样的变化让她有种莫名的慌乱,本来她应该感到开心的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男人那望着自己的眼神,她的心里都会感到莫名的恐慌,那是一种明明垂涎欲滴,却碍于某种原因不得不拼命忍耐的复杂眼神。
后来,某一天,她似乎听到了那个男人和其他人在争吵,不,不应该是争吵,而是男人拼命的在向另外一个人推销着什么,并且希望他能够多出一点,至于被男人推销的东西,她听到了,似乎是……她!!!
男人和那个人的第一次交谈似乎不欢而散,至少妮娜并没有被第一时间卖掉,然而,对于这个结果男人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失望,反而每天喝的更多了,每次望着妮娜的眼神都仿佛是在看一个装满钞票的袋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后来,那个人又来了一次,虽然依旧都没有谈成,但是他们给出的价格似乎快要逼近男人的心理价位了,而也就是这么几天,男人对妮娜的态度也越发的和蔼起来,只是妮娜的心里却越发的冰冷。
已经长大的她自然明白了许多事情,那个和男人商谈的人要买下她做些什么,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她有想过要不要逃跑,然而,男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宝贝’丢掉,却用铁链把她锁在了屋子里,丝毫不允许她离开那里。
时间渐渐流逝,男人脸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然而,就在他准备和那个人做最后一次商讨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席卷了整座小镇。
那是名为崩坏病的突发性恶疾,整个小镇半数以的人都在崩坏病的爆发中丧生,还有许多人也都被感染了崩坏病,只能卧倒在病床,等候着死亡的到来,没有人会料到这场灾难的来临,就如同男人没有料到,妮娜和他会在这场灾难中,都被感染了崩坏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