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就是那种四方炕桌,四个人围着炕桌盘腿坐下,将亚楠放在炕另一头,一直到酒菜上桌后,其实两个棒槌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家娘们慢慢话少,他家爷们话越来越多,不光和他俩搭话,还能他家娘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六十度得小烧一下肚,两人也知道需要照顾病人,没敢多喝,老谢也是小口慢慢滋拉,他家娘们却很奇怪,大口的喝着,六两一杯的缸子两口就干了,这娘们直接干了两杯白酒,足有一斤多白酒,那时候东北女人一般来客是不上桌的。
谢家娘们酒越喝越奇怪,口音也有变化,东山口音越来越重,这个倒是没啥奇怪,很多家都是东山刚过来的,很多人反而发音更偏东山。
突然谢婆子哼哼两声,然后清口的唱了起来,唱的什么两人听不清(仅有一次我也没听清)。
这时候谢家爷们还是在边上也不搭理两人,专心的自家婆娘搭话。
谢:上仙哪里人啊。
婆娘:我来自东山登州府文登县曹家沟
谢:上仙来自那座洞府啊
婆娘:飞云峰落尘洞便是我的家
谢:不知上仙是哪家仙
婆娘:乘风带雨去,驾雾腾云归,人间三百载,孤家一黄仙。(本人五分钟写出来的,献丑献丑,当时太小,离得远根本听不清)。
谢:黄仙,不就是黄皮子吗?
婆娘横眉立眼:你这厮好生无礼。
谢:上仙勿怪上仙勿怪
打发自己大儿子,去给上仙取只鸡来。
然后给婆娘倒杯酒。
谢:上仙喝酒,喝酒
其实都是套路,打一下拉一下,然后劝酒,谢家婆娘加上之前的两杯喝了足有三杯酒,一斤七八两白酒,程家哥俩都傻了。
谢家儿子端上一只刚蒸熟的整鸡,谢家婆娘也不怕烫,拿起整鸡上去一口咬在鸡脖子上,双手像分不开镊子似的按着鸡,嘴里咬住撕下一块肉来,那吃肉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黄皮子。
转眼之间半只烧鸡进了肚便不再吃肉,谢家爷们说了句,差不多了,就对婆娘说:这是我家挚友亲朋,程家大叔和二叔,二婶子招了病,麻烦上仙给看看。
那婆娘眯着细眼端详了程家哥俩两眼,又看了看亚楠一眼,说了句“你家二媳妇前段时间摊上事了”,二程一愣,忙不迭的点头。
婆娘又说:小两口总是太清闲,应该多做些事才好,三魂六魄丢了一魄怎平安,西去家门二百步,送上金元五百钱,大喊三声归家来,才能让魂得完全。
这种其实都是套路,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他们都靠这种手段骗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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