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在家里作妖咱们不管,不耕又赶忙的跑出去,撵上瘸子和车老板,瘸子脑子也不是那么灵光的人,再加上脑袋受了伤,还以为不耕追来是还要揍他,就抄起拐棍要和不耕拼命,不耕哪能跟他一样的,一把抓住马缰绳,跟赶车老板示意,那老板看他面相不像是打架的,就没再往前走。
不耕从兜里拿出两块钱,塞给瘸子手里,一边拿钱一边还道:
“这位阎爷,你这不讲江湖规矩啊,当初我们可是一手交钱一个立字据的,你这还来我家闹,是不是太不讲究了,我外甥是不懂事,你也不该来不是吗?现在英子可跟你没啥关系了。”
这话堵得瘸子也没话可说,他本来是个能说会道的,讲起歪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他本来也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思来的,那二十多块钱,早就送进了赌局子,他也就吃喝玩乐了不到半个月,像他这种人,天生就不该有钱。
说句不好听的,真给他个一万两万的也白搭,一两个月照样能赌光了,当年战场上每天面对生死的人,回来后要嘛一生古井无波,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后半生再有天大的事,也再难让他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受到一丝震撼,因为他们年轻时生活的每一天对于我们普通人都是震撼的。
要嘛还有另外一个极端,就是在战场上受到了刺激,剩下的余生也是想着每天能刺激自己,可普通人的生活,哪有那么多的刺激事情,也只有赌钱等一些嗜好能带动他们一些已经狂乱的神经。
说句不好听的,能让这位一生戎马,歼灭倭寇十几万的老首长说出这句话就是华夏民族之耻,老首长蒙羞,我都感觉脸热,弯弯的一些人真的不要脸面了。
写写又跑题了,言归正传,这个瘸子就属于那种,给他多少钱都白搭,每天必须去赌,去挥霍的人,只要他还有钱,一天都闲不下来,一旦没了钱,就会四处钻营的搞钱,这次被徐江打了一石头,他嘴上骂,其实心里苦。
他确实在皇协军还有几个朋友,原来成天吃喝玩乐的,关系还真不错,可惜,自从他离开皇协军,那时候一是有军法管着,他还不敢是无忌惮的处事,二是不管到什么时候还有个吃饭的地方,那些朋友都是如此,拿到军饷三天乐,没钱就在军营里眯着,或者就是四处耍无赖骗钱花。
可受伤瘸腿之后,他的那些朋友慢慢就疏远他了,因为他退出皇协军就总惹事,今个把这个局子砸了,明天又被那家人给打了,他的这几个朋友开始还帮忙,后来也真是心累,不太爱理他,因为这死瘸子是谁有钱谁有势就惹谁,他也不看看人家好不好欺负,几个朋友背后都抱怨,总跟这帮人作对,能活到现在也真不容易。
光是如此也不可怕,关键他还总管这几个朋友借钱,都是流氓,谁手里能有几个钱,借了他还不还,这么两次名声就彻底臭了,谁都不爱搭理他了。
他现在回城里也不一定有办法搞徐江和不耕,也只剩生气而已,老话说的好,得意的猫儿凶似虎,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他现在就有点这个意思。
他肯定不服气,只能强词夺理的道:
“文书是立了,女人我也卖了,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可没卖,你得把孩子还给我,我们爷俩相依为命去。”
这话谁听见不生气,不怪当初老王说他是个无底洞,果然如此,就连不耕都能想到,你真把英子生的闺女给他,他还得倒打一耙,我的种肯定是儿子,你把这赔钱货拿走,赶紧给我儿子,这么个无赖让不耕彻底无语,不过不耕还是温言好语的道:
“阎爷,咱们也别提这些过去的事,也不说白纸黑字的事,就今天,我再给您两块钱,你可不能再来,你要再来,可别怪我和我外甥对你不客气了。”
这时候阎瘸子掂了掂手里的两块钱,心里合计一下,这也够自己活个十天半个月的,算了,今天放过你俩,等老子没钱再说。
不耕给的两块钱,到城里给车老板算了账,阎瘸子连包扎都没包扎,买了点乱七八糟,也没叫别人,他现在也真没个朋友,谁也不愿意搭理他,要不他现在心态越来越不好,也有这个原因,当然这些都属于他咎由自取。
在自己狗窝里好顿吃喝,他每次都计划的挺好,这钱光他自己,省着点花,个把个月真能对付下来,可到了时间,手又痒了,第二天晚上就连夜送进了局子,连两晚上都没过完就全交代没了,要不说狗改不了吃屎呢。
他是一点人情都没领不耕的,又在城里混了一天,找了几个皇协军朋友,想让他们找找徐江的麻烦,可这次他连人都没见到,根本没人理他,
阎瘸子又找到那个车老板,让他送自己去苗圃屯,人家车老板上次就受了一次惊吓,说啥也不送他再去,他就四处寻觅,人家拉活的车老板之间都认识,最后也没找到人送他去,他给的又不多,谁也犯不上去惹那个麻烦,万一碰见不讲理的人家,再揍自己一顿怎么办?
这家伙不死心,拄着拐棍半夜就往苗圃屯里走,结果这家伙整整走了两天才走到苗圃屯,一路上差点没饿死他,到了苗圃这天都是后半夜了,他哪会管什么时候,抡起拐棍就开始砸起徐江家大门,嘴里不干不净的开骂:
“庄不耕,你给我出来,你霸占我媳妇不说,还指使外甥打自己,这还有王法了吗?你还要不要点脸,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非死在你老庄家门口不可。”
他都来两次了,也没搞清楚英子到底跟了谁,更不知道这个院子到底是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