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是谢向东的本命年。太岁当头坐,无喜却有祸。
还是二十四岁的单身狗谢向东,偏不信这个邪,不顾亲朋好友劝阻,只身一人来到了江都城。
刚入夏,城市里的气候就变得炽热无比。
夕阳开始西沉。西边的天际彩霞满天。
日头隐藏在云层里,把云朵映的血红。
“老板,你这房子墙壁上的灰都掉了,还这么贵,不要了。”
皮肤黝黑的谢向东,装着有钱人的样子,神色诡异地盯着房东老板笑了笑。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瞅着他呢。
“琳琳,过来,别站叔叔旁边。到爷爷这边来。”
房东老板没有理会谢向东,挥手朝小女孩喊话。
小女孩乖巧,立马跑到爷爷身边去了。
谢向东见房东老板不予理会,抓起行李箱的拉杆准备走人。
就一个带厨卫的普通单间,还要每月一百三十元。墙壁上的白灰都掉一层了。说不定离开这里还能找到更好更合适的廉租房。
“行,便宜租给你。就这一个单间了。一百二十块每月。想清楚了就付钱拿钥匙。”
房东老板拉下脸来做出了让步。
“还是有点贵,这样老板,你再少二十元每月。年租金一千二,我豁出去租下来。”
“一千四。不能再少了。”
“就这一间了。如果不是遇上我。恐怕还没人要呢。”
“一千三。不能再少了。”
“一千二,不同意拉倒。”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房东老板装着不情愿的样子,答应了谢向东,心里却窃喜。
这间房子去年死了个租客。他陪了一笔钱。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租他这个房子了。这次碰上谢向东,算他倒霉。
......
从房东老板手里要来钥匙,拉上行李箱进入房间。
房间里就一张简陋的木床,靠窗前摆着一张掉漆老式书桌。
谢向东没有犹豫,先把行李箱放下,把窗户打开,让自然风从外面吹进来。
然后锁上门,跑去外面吃晚餐,买日用品和扫帚,以及做饭用的煤气炉和液化气罐。
直到快天黑时才回来,喊了三轮车师傅装了小半车。
在师傅的帮助下,把物品卸在楼下的过道里。
送师傅走了之后,谢向东一个人忙乎起来。
他力气大,体力好,却也忙乎了整一小时,才把采购来的物品搬回二楼住处。
累坏了,就去洗把冷水脸。
外面的夜空星光闪烁。路灯光从窗户外照进来,照见了窗户上趴着的一只老鼠。
谢向东挥起扫帚打了过去。
怕!扫帚的把儿撞在窗棂上,发出了清脆的巨响。
老鼠受惊,吱地一声尖叫,从窗户上掉落下去。
啪!背朝下落在一楼的水泥地上,两腿一蹲,翘了辫子。
咚咚咚!
“我说楼下新来的。安静点好不好。”
楼上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抗议声,以及脚跺地板的声音。
楼板震动起来。一层白灰受震掉落。
谢向东快速闪过,才不至于落他一身。
楼上的女人谁呀,这么狠,敢跺地板吓唬他。
谢向东惊愕之余,没有别的办法,拿扫帚把落在地上的灰尘清除干净。
倒垃圾之际,打开门朝楼上望了一眼。
三楼的房间里亮着灯。里面传来那个女人哼曲的声音,蛮好听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多大年纪了。还有心情唱歌。
心中有了如此意念,谢向东起伏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关上门回屋烧水洗澡。廉租房没有安装热水器,这是江都城的普遍现象。
在之前他也去过别的地方,同样的单间租金比这贵多了。不过那是在城中心的繁华地段。
这里已经到了崧华路,城边上了。不然租金不可能这么便宜。
谢向东心里有数。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明天就得出去寻找工作。
洗完澡坐在凳子上安静了会儿,拿出手机来蹭流量看抖音,玩自拍。
玩腻了,带上耳机听音乐。听累了,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半了。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楼上的女人总是搞出一点小动静,让他无法入眠。
我草!那女人谁呀。这么晚了不睡,脑子有病吧。
谢向东是个本分人,决定出去朝楼上喊喊话,提醒提醒对方别扰民。
......
“喂,我说三楼的住户,这么晚了不睡觉,折腾什么呢。消停点不行吗?”
谢向东站在门口,抬头盯着三楼转弯处的那道门,大声嚷嚷。
门没开,但从里面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谁扰你了。把嘴闭上,再嚷嚷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话音落下,寂静一片。
谢向东无话可说。既然一个人出门在外,心比安之。不可随意跟陌生人搭讪,以免招来是非。
想到这里,冷静下来,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看时间不早了。急忙洗漱做早餐。
吃了早餐,锁上门出去寻找工作。
来到楼梯口,下意思抬头看向三楼。发现三楼的房门开着。洗手间传来女人洗漱的声音。
七点半了。楼上的住户竟然还没去上班。
谢向东思考片刻,转身下楼而去。
走到马路边,抬头去看三楼的窗户。
窗户拉上了鹅黄色的窗帘,但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在窗帘上。给人的感觉朦朦胧胧。
女人的身材看上去挺好,典型的前凸后翘形。谢向东扛不住有些激动。
一会儿窗帘背后的身影消失了。
谢向东叹口气,沿街边慢慢搜寻过去。
第一次来江都城打工,不可等闲视之。
在找工作的过程中,必须谨慎而为。切莫误入传销组织。否则自救都难。
谢向东有自己的考量。
找了整条崧华路,连一张招聘广告都没看到。
谢晓东不禁自嘲起来。今年是他的本命年,莫非正好印证了命理上的说法,他走背运了。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佐大的一个城市,不会找不到他的立锥之地。
崇尚跟命运抗争的谢向东,铁定心思要为自己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体体面面赚钱,然后体体面面回家乡见江东父老。
家里穷,父母身体不好,妹妹还在镇中学上初二。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他了。
他怎么能就此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