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真漂亮。”
冷笑的反讽声,中等身材、长脸高鼻的刘季高不屑的看着项明,“谋夺同族的财产,还能说这么漂亮的说辞,呵呵,若是历代项王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倍感欣慰?”
嘲讽的语气,说的项王各子弟脸色大变,目光不善的盯着刘季高。
“破门抢妻也配说人轮德,笑话。”
未等项明反驳,站在他身边的项飞厉色的看着刘季高,一脸的鄙夷。
伯长嗜赌、季高好色,刘王这两位出格的公子,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比于刘伯长好赌更多是让人谈笑,刘季高的好色,就是天怒人怨。
因为他好色已经是无法无天的程度,只要路上看到长得漂亮大姑娘、小媳妇,刘季高就想方设法的弄到手,若是对方不从,便是破门砸户,直接抢回他的别苑中。
欺男霸女,说的就是刘季高这种人,帝都的人提起他,无一不是咬牙切齿,除了少数几个,就连刘王府的其他子弟也都对他不屑,不愿与他为伍。
可是偏偏刘季高才智过人,虽然欺男霸女,但绝对不招惹自己对付不了的人,知道自己那些事儿不上道,所以也没有将那些手段打到那些贵女身上。
姬妃雪飘尘若仙、田姜千娇百媚,俱是倾城佳人,刘季高心中虽有一份贪婪,但眼中却能保持清明,隐忍克制远胜他人。
知厉害、懂进退,所以没人拿他怎么着。
而且他的实力也不简单,别看他长相老成、三十岁模样,却是和张常洛同岁,实力也在地武境之上。
因此刘王府虽然对他的胡作非为很头大,但却没有对他太约束。
刘季高的厚脸与他的好色同样出名,对于项飞的讥讽也不以为意,蔑视的瞥了项明等人一眼,“最起码我还不会残害自家人,呵呵呵。”
说罢,大笑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着自己的酒,对项明一行人便不屑一顾,目光专心的落在那些侍女身上,多了一分淫邪,嘴角邪荡。
项飞等人又气又怒,本想和刘季高再争辩一番,可是见到他这模样,心中顿觉的一阵恶心,冷哼了一声,挥了挥衣袖,不屑与他这种人为伍。
项明从始至终都不发一声,只是冷眼旁观,见到刘季高旁若无人的露出那副好色模样,脸上多了一份不悦,却没有和刘季高计较。
“田世妹,俗事不堪,我们还是看看天机阁的竞品好了。”
项明按下了谈性,冲田姜点了点头,便带着自己这帮兄弟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中,目光也落到阁下,看着竞宝。
其他人也没有太在意,目光也回到那些商品上,他们本来就是来竞拍的,出现的货品越来越高端,他们自然是怕错漏了。
至于刘、项二人的争端,他们习见了这样的场面,只要刘项两家的人出现在一处,这样的场面就少不了。
三王氏中,刘王项王是死对头,昔年首代的刘王和项王跟随太武皇帝创立大乾帝国前,刘项两大势力就是争雄的死敌,三代人竞相逐鹿大陆,血怨不休。
而当时太武皇帝神勇无双,世之一人,刘王、项王两个人败于太武皇帝手下,才帅众归降,一道为太武皇帝所驱使,但两家的恩怨却并没有消弭。
在后来大乾皇帝的挑拨下,两家恩怨越积越深,甚至一度是不死不休的对抗。
三王五公之中,真正的死敌,就是这一对了,也因此,千年来,赢氏无论上位皇帝如何平庸,都牢牢掌控着大乾帝国的大权。
刘、项两家都不愿意对方更出一头,因为对方一旦崛起,那么首先倒下的未必是赢氏,而是自己的家族。
赢氏历代皇帝无论多么昏聩,都始终把握着刘、项王的平衡,而平衡了他们,就能掌握整个帝国的局势。
因为三王的另外一王田王从来不参与这些争斗,比起政治的勾斗,他们对商业更感兴趣商业。
第一代田王当年就不是以武封王的,而是将自己家族所有的财产、资源全部资助给太武皇帝,让大乾武人、军队极速的成长,最终砥定乱世。
太武皇帝有感于此,便封给了他一个王爵,相约共享帝国的财权。
直到现在,田王依旧是帝国的首富,和赢氏皇室的关系也最为亲密,当今的皇后,便是二十年前的大乾第一美人,出自田王的田沁。
虽然这几年雍德皇帝拥有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的妃子,皇后膝下只有一个公主,但皇后的地位却始终稳固,田王府依旧保持着超凡的地位。
阁内各家的暗流,自然也影响不到田姜,美人娇容玉貌,独自一人回到位置上。
吟吟沉思,媚眼流波扫过一众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桃红的樱唇泛起一丝笑意,笑靥如兰,天生的娇媚
“少、少爷。”
繁华落到身后,终于街道上只剩下了两个长长的身影,子瑶忽然顿住了脚步,正色的小脸蛋,看着项放,“有人跟着我们。”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离开了闹街,路上只有自己和子瑶两个人,寂静环境,项放自然能确定到背后越来越近的气息。
不过项放并没有在意,紧了紧子瑶的小手,温和的笑颜,安抚的看着她。
嘴角悠扬的的弧线,在月色下,尤为的从容
“呼”
一道风息,一道鬼魅的身影掠过了夜月,径直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前后不过两句话的时间。
瘦长的身影,黑色行衣,背着月色,因此看不清他的模样,能够确定的,是对方来者不善。
长街的暗角,月下黑,最容易袭杀的空间与时间,一道银勾也随之放了出来,“少爷,你退后。”
子瑶显然也看出了对方的杀意,静默冷幽的目光盯着,仿佛一头夜狼,冷酷、无性,子瑶赶紧将项放挡在了身后。
“傻丫头。”
见到这个挡在自己身前的瘦小身影,项放眼中多了一份怜意、疼惜,轻轻的揉着她的秀发。
再望夜行人时,暖意消失,目光多了一份冷杀,无问,“解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