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近来可好?到不想在此处见到公主,便也省得微臣再跑一趟了!”说着,桓璟便从袖笼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允儿。允儿眼中一亮,也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都说鞑靼好战,兵器铸造自有一手。观这匕首的长短,宽度,手柄及刀鞘上的宝石,一看便是为女子特制的,这不会是哪位公主之物吧!
允儿有些迟疑的看看桓璟,不知自己该不该问,莫是那鞑靼公主给予的定情信物?自己拿了,是否有些不妥,可是这匕首自己又甚是欢喜的。
被允儿那古怪的神情看的有些不自在的桓璟,即使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必与这匕首有关,忙解释道:“鞑靼首领送我一把短刃,我看那质地是黑精钢石,可削铁如泥,便着人打了这把匕首,想着公主在宫中多有不便,这匕首却是恰恰好的,倒是下官是用不着这等好物的。”
一听说,专门给自己打造的,允儿开心了,只是心里升起来的那丝暖意倒是直接被允儿忽略了。这几年生辰,允儿皆会收到桓璟的礼物,现下再多收这一件,似也习惯了,反正他做事从未出过岔子。
“那便谢谢桓大人了,允儿在此祝贺桓大人旗开得胜!”高高兴兴收下东西,允儿大大方方的端起手边的茶杯,以茶代酒的与桓璟喝了起来。
傅太傅回来的时候,便见允儿与那桓璟正聊得欢畅,素来少言的桓璟竟在给允儿讲北边战场上的事。
太傅心下一沉,看看允儿那明艳的小脸,再想想这几年桓璟一直对这朝曦公主的不一样,心里有些明了,又有些糊涂了。
太傅的出现倒是提醒了允儿该有的礼数,匆匆拿起匕首便告辞了,出了门才发现手中的史料又让自己拿回来了,自是不好意思在回去的,便交于那门房,匆匆的离开了。
日头渐暖,殿试也就近了,状元郎变成了这后宫聊的最多的话题,此番下场的有名望的书生皆是这些后宫贵人的谈资。
当然,这些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宫里的这些公主渐长,可以出嫁的,尚可议婚的不在少数,谁都想要好的,总怕慢一步就捡剩下的了,就连那兰妃也开始汲汲营营的为允儿相看。
这状元郎,允儿自是不关心的,若是不出意外,今生怕依旧是那人吧,孔家精心培养出来的,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近来,六公主倒是动作频频,孔孟茹几乎住在了华羽宫,只要是宫里的大小宴会,六公主总会带着她。
允儿倒是不可避免的见过几次,心中总是觉得好笑,六公主的居心是孔家,孔孟茹的居心怕是太子吧!这年头盛行妹妹看上人家哥哥么?这两人互相利用的如此明显,竟然还能装出一番姐妹情深,着实不易呀!
今生允儿一直躲着孔兮然,便是不想莫名其妙的卷入孔家那本烂账里面,想想前世自己为孔家人善了多少次后,不是一样在背后说她不贤?今生因为自己的缘故,缠上个六公主......
允儿想想就觉得好笑,本是打算隔岸观火的,现下为了以后的乐子,自是要帮一把的。
长乐大长公主是嘉信帝的胞姐,她的庄子上有着半山坡的桃树,每年春天,花开的时候可是这京中有名的景儿!无论是冲着景儿,还是身份,长乐长公主的攒花宴都是一等一的,京中皆已能参加为荣。
允儿对于这个大姑母还是很敬仰的,也许是身世相似,这长乐大公主倒是和允儿有股子亲昵劲儿!
姑母的帖子自是不好退了,自觉早早的去了公主府帮忙招待。这大公主早年身子一直不好,宫中御医调理许久才怀上子嗣,现如今膝下也就一个小公子,且才六岁。驸马是个家世单薄的寒门子弟,虽少了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但此时,却也显出弊端,在这贵人云集的时刻,终究不够周全了些。
清楚情况的允儿自是早早去了,听从姑母差遣,兰妃也希望允儿能慢慢锻炼起管家来,自是高兴有这样的机会。
“有些人就是喜欢做些溜须拍马的事儿,惯会做些投机取巧糊弄长辈的事儿!”允儿正与那管家婆子核实饭食,便听见六公主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眼下这种场合自是不好与她一般见识的。
允儿抬头瞥了六公主一眼,接着做自己手上的事。
年岁见长,加之这几年允儿在这宫中树下的威信,自是无人敢接六公主的话茬,即是两下都招惹不得,便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六公主这独角戏唱的甚是无趣,携着孔孟茹趾高气昂的走了!
长乐公主的赏花宴自是与众不同的,这花可不单单指那桃花,各家的小娘子,公主们可都是如花的年纪呢!
公子们自是在湖那边作诗,娘子们便在湖这边赏花,隔湖相望,虽瞧得不算真切,到也能一览风采!
湖那边连声叫好,引的小娘子们纷纷悄悄往那边瞧,如六公主那般大胆的娘子们,直接站到了湖边,允儿不用看出风头自是那孔兮然,刚刚瞧见那宾客名单,胜过他的都是些低调的,如他般高调的自是没有他的学识。
允儿自是没那兴致,忙完了事儿,便挑了个离湖不远不近的位置,清清爽爽的赏起花来。远处管家婆子走过来,身后娇娇弱弱的缀着个人,待看清来人是谁,允儿差点笑出来。
这孔府的表小姐也真是有意思,长乐公主的攒花宴自是没有她的份儿,便是那孔孟茹也是沾了六公主的光才能来这里,此刻居然让她追了来......
正得意的孔孟茹,看着被管家婆子领到跟前的表小姐,差点气晕过去,这是有多厚的面皮,居然追到这儿来。
“外祖母说,表妹年纪尚浅,怕冲撞了宫中贵人,这才叫我来看看!”
那表小姐一脸委屈的样子,瞬间把孔孟茹恶心坏了,她知道祖母素来偏心这个表姐,没成想今日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这是说她堂堂孔家正派的小姐,还不如一个西贝货的表小姐会做人,会来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