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允儿的话,兰妃也是一惊,这九皇子与华羽宫,怕是想拉兰鑫宫下水,必要的时候,兰鑫宫就会是那个垫背的。
兰妃咬咬牙:“你小弟到底是天真了,可我们不能在纵着他,明日我会带着他亲自去向你父皇告罪,先前的忤逆罪,你父皇看在小十杳无音信的份儿上,不予追究,我们不能由着他们毁了兰鑫宫!”
“阿娘,你若去告罪,闹大了,史官,言官那里必会记上一笔,到时候小十四便与那个位子彻底无缘了!”虽然大弟才是未来的天子,可直接这样毁了小十四的机会,是不是太早了些。
“他这般不知轻重,别说有长兄在,便是没有,我也不会让他去争那个位子。他这性子还是踏踏实实做个闲散王爷,来的妥当!”兰妃自是知晓,将来这个小儿子怕是要怨恨自己的,可眼下,若不如此,怕是连以后都没了。
“阿娘......小弟以后会懂的!”允儿自是明白阿娘的难处,可眼下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了。
“阿娘会自请和你小弟去家庙,默写经文,以祈求国泰民安,以此断了兰鑫宫的牵扯。只是,我走以后,就苦了你了,兰鑫宫只剩下你一人,还不知道那群贼子会有什么招数,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啊!”允儿办事一向稳妥,可兰妃还是会担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阿娘,放心吧!允儿一介女流,不问政事,不上早学,深居简出,他们如何招惹?再者说,还有太傅看着我呢,阿娘,您就放心吧!只是家庙艰苦,小弟又如此年幼,恐有不妥啊!”比起自己,允儿更担心自小骄生惯养的小弟。
“你和小十谁有他享乐?却都比他懂事,年纪相当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用阿娘上心了,倒是你小弟,聪明有余,心力实在是不足的。现在吃些苦,总比以后强。阿娘此番跟着也是怕他,性子执拗,别一时想岔了,累的以后你们姐弟,兄弟不好做。”
阿娘把自己曾今担忧的事,都想到了,允儿心里很温暖:“阿娘,暂且安心的去吧,待您回来,一定交给您一个完好的兰鑫宫。”
第二日一早,兰妃便等在嘉信帝下朝的必经之路,当众下跪请罪!也不知她昨晚与十四皇子说了什么,小十四也很安分的一同跪下,请罪!
对兰妃的请辞,嘉信帝并没有太大的以外,只是怔怔的看着小十四半晌,才悠悠的说道:“准了!”转身便走了!
看着嘉信帝远去的背影,兰妃有些感慨,自己到底是与这个曾经自己暗自爱慕过得人,渐行渐远了。擦干眼眶欲流下的泪,兰妃坚定的转身拉着十四皇子向宫外走去。
一觉醒来,偌大的兰鑫宫便只剩下了自己,宁静的宫殿,让允儿有些小小的不适应。兰妃和允儿都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送别的戏码。
用过早膳,允儿将宫里的管事嬷嬷都召集起来,一一嘱托过后,便去了书房。阿娘将得力的嬷嬷都留了下来,自己稍作嘱托,这些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倒是让允儿省心不少。
既然省了心,便来想想九皇子和孔家人吧,允儿从来不是个受了委屈就忍着的人,说是瑕疵必报也是不为过的。
自太子出殡后一直很安稳的六公主,不对,现下应该称呼一声孔夫人(因华羽宫和孔家得荒唐联姻,嘉信帝以六公主未及笄为由,拖着未给正式得公主封号),忽然大发雷霆,将孔家后院的一处宅子烧了不说,还引得孔家,一家老小乃至族长亲自赔罪。
外人只当闲谈,说一声这驸马难当,唯有允儿知晓,那处宅子里正是孔兮然偷偷养着的那位表姑娘。真不亏是状元郎,这孔兮然确实有几分本事,竟然有瞒天过海的本事。
要不是允儿刻意查探,怕是怎么也不会发现的。这六公主也没让允儿失望,居然偷偷让人弄死了那表姑娘,然后一把火烧了,便是连暗里的伎俩都省了,继续华贵妃的简单粗暴。
这要是换个聪明人,就让孔驸马养着好了,允儿听宫人一讲,那位表姑娘逢了大难,身子几经亏损,早就没了往日的水灵,便是孔兮然也以六公主为由头去的少些了,便是等上几年怕是孔驸马自己就断了,还能记着自己这个正牌夫人的好。
偏偏这个时候给弄死了,还让孔家一家赔罪,以允儿对孔兮然的了解,怕是心里恨透了六公主。
看完孔家的热闹,允儿的火气稍稍平了一些,九皇子那里允儿不打算贸然出手,毕竟牵扯出了皇家秘闻,小心点总是好了。
平静下来的允儿,看着空空的兰鑫宫,有股小小的思念缠缠绵绵的涌起来了。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怕是让五公主很是欢喜吧!
接连出事,大弟失踪,太子殁了,让父皇暂时没了赐婚的心思,自己为此也曾小小的欢喜过,只是稍后,又为自己所不齿。为着自己的那点儿女儿家的心思,居然忘却了大弟的安危,着实有些过了。
手里的那把匕首,被抚摸的非常光亮,一看便是精心保养过的,还有怀里的暖玉,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收了那人这么多东西。
彼时接受的时候,还没有那私相授受的矫情,眼下却是止不住的娇羞。那些小心思就如藤蔓一般紧紧的缠着,扯不断,理还乱。
如此,兰鑫宫的宁静,让允儿有些受不住,便往太傅府跑的勤了些。再见到桓璟,与上次相隔有月余了。风采依旧,却是清减了不少,允儿嘴上未提,可那心疼的眼神,是遮也遮不住的。
看不过眼的太傅,干脆问出来:“桓璟近日可是有何难处?清减了许多啊!”天知道,太傅并不想知道桓璟所担忧的事,能让那家伙头疼的事,自己只会更加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