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月还不知道,小灵把她“卖”了一个彻底,成了它口中不会卖惨,有苦自己吞的坚强女子。
她上一次悟出的神通是化死为生,这一次,她身处绝地,需要以一力破万法,任它魑魅魍魉,都以一力破之。
化死为生,化生为死,生生死死,尽在我手。
“雷霆降世,万物寂灭,阴阳神雷,掌通阴阳。”
一棵黑白大树突然出现在苏晚月面前,雷光扑向阴阳神树,紫色雷光,渐渐化为黑白两色,一丝丝极为难以理解的奥义,从阴阳神树上,灌注到苏晚月识海之中。
阴阳奥义从她识海之中逛一圈,又顺着她的手臂,倒流回阴阳神树,两者之间以神雷为桥梁,不断沟通,渐渐形成一个黑白色巨茧,把他们包裹在内。
苏晚月体内的经脉,肉身不断被摧毁,又不断被修复,痛已经完全影响不到她,她已经沉浸在阴阳奥义之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
苏晚月这一坐就是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巨茧裂开,阴阳神树化为一堆碎屑,飘入空中。
端坐在空中的苏晚月,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眼中好似有闪电划过,眼珠子一转,闪电又没了踪迹。
她的额间多了一道黑白双色闪电印记,让她本就俏丽无双的脸,多了几分妖冶邪气。
此时的苏晚月高贵端庄,高不可攀,仿若居住在九重天上漠然出尘的神女,只是一开口,所有气质消失殆尽。
苏晚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扭了扭脖子,起身抖了抖腿,嘴里高声唱道:“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是最开怀”
她边唱边扭腰抖腿,伸胳膊,整个一疯疯癫癫女神经,什么神女都是假象。
楚星河不由扶额。
小灵悄声说:“姐姐,万一知道大家都在看她会不会没脸见人?”
苏晚月渡劫之后,时空飞舟中的人,也会时不时出来帮忙打石兽,替换楚星河,不然,只靠楚星河,根本撑不了一个月。
时空飞舟就在旁边。
苏晚月唱够了,一回头,猛然看见,时空飞舟甲板上站着的一群人,正高抬起来的腿,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俩也不是。
甲板上。
白不知举着酒壶,扬声问道:“苏领队,你喝的是什么酒啊?给我也尝尝呗,还挺上头的,你跳舞真好看,好有个人特色,一般人真学不来。”
“哈哈哈哈,对啊,领队,你这舞真的好特别,歌也特别。”傅雪茶跟着起哄。
其他人也没闲着,你一言我一句,越说越欢。
苏晚月毕竟不是一般人,她淡定自若的放下腿,脚下一动,一步踏上甲板,蹲在船舷上,神秘兮兮的跟那群修士说:“此次顿悟,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白不知等人好奇的问道。
苏晚月清了清嗓子说:“我发现啊,只要唱我刚才唱的歌,跳我刚才跳的舞,就能保持心情舒畅,这心情一好啊,脑子就灵光,脑子一灵光,思路更明晰,甚至还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灵感,从而顿悟,领悟到神通。”
真的还是假的啊?
白不知等人心里存疑,怎么听着好像是在忽悠他们,可苏晚月两次顿悟,两次领悟神通,也是不争的事实。
要说天赋,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天赋卓绝之人,哪个悟性差了,为什么偏偏就苏晚月领悟了两次神通呢?
难道真的是歌的原因?
苏晚月跳下船舷,施施然走回船舱,挥笔写下一张歌词,曲谱她不知道,只知道怎么唱。
她把曲谱递给白不知:“你们传一下,记记歌词,谁会乐器啊?伴奏搞起来,我觉得吧,咱们现在的气氛就是太沉闷了,人一旦太沉闷,就会失去活力,失去活力,就会失去创造力。”
“失去创造力,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各位道友,你们想想,是不是在才修炼时,激情倍增,每天都有很多奇思妙想?”
白不知等人仔细回道一番。
“我七岁就自创了一套剑法,现在三十五了,反而没能再自创剑法,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沉闷了,所以失去创造力了吗?”
“你别说,我好像也是这样,以前还能自创丹方呢,现在什么都不会。”
“炼器也是,我以前还改良过提取琉璃丝的办法,现在一直觉得自己能力差,不敢轻易动手。”
苏晚月低头盯着地面,忍着笑意,他们当然没法自创剑法,自创丹方,改良炼器法,因为现在学得多,学得越多,越明白知识浩瀚无垠,越明白自己有多无知,越不敢轻易尝试。
哪像小时候,什么都想去试一试。
苏晚月闻言也不禁暗暗警告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有勇气去尝试。
等他们说完了,苏晚月又道:“好了,我先给你们唱一遍,会做曲子的道友,帮忙把伴奏做出来一下,我再教大家跳舞。”
苏晚月说完,直接唱了起点,一点不带尴尬的,让那些觉得曲子很俗很俗的修士,都觉得很有意思。
唱完歌,苏晚月神色如常的回了房,一回房,关上门,扑到床上,尴尬得锤床:“啊啊啊啊,尴尬死了,那么多人看到,还以为我是疯子呢,嘤嘤嘤太丢人了”
“呵”一声轻笑,传入苏晚月耳中,苏晚月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楚星河站在屋中,折扇半遮面,露出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就算看不见,她也猜得他唇角的笑意有多深。
苏晚月这下是真的尴尬的想锤地。
楚星河憋着笑意说:“师妹,如此活泼,甚好,甚好。”
苏晚月从床上跳下来,稍微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师兄教导得好,师兄是我的好榜样,我都是跟你学的。”
说神经,都神经,谁怕谁啊?
“哈哈哈哈哈”楚星河再也憋不住,笑得很畅快,他家晚月,当真极有意思。
苏晚月看他笑得开心,心里那点别扭,也跟着消散,能博师兄一笑,尴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