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利普斯的精神出现在这片空间时,一切都是昏暗无比的。
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四周的墙壁斑驳无比,好似铭刻着历史一般。
一切都透露着压抑,就连记忆中那片混乱之地也比上此地。
缓步走在满是碎片的地面上,艾利普斯看着四周的风景,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并不是说他看到了什么。
眼睛的特殊性是存在于肉体之上的,而现在的艾利普斯单单只是精神体,并没有那种如挂一样的能力。
曾经有提及过,相比于自己的肉身,他的精神弱小的就好似婴幼儿与成年人相比。
若是有能够直接毁灭到他精神的力量,那么艾利普斯是必死无疑的。
但那种能力,想要发动,首先需要经过他的肉身。
而肉身会有个独特的检测机制,虽然它到现在还很是看不起艾利普斯精神力,但这种看不起只是朋友之间的看不起。
对自己朋友有磨练的,肉身会把那种能量放过去,让自己的朋友早日变强。
但若是对自己的朋友有害,对不起,还请你填饱我的肚子。
因此,想要杀死艾利普斯,只有将他的精神拉出体外,而后直接杀死!
但这又是不可能是事情,肉身就好似个霸道总裁一样,时刻守着自己的小娇妻。
有用的留下,没有的也留下填肚子。
无害的留下,有害的留下填肚子。
想带走自己的小娇妻?填肚子吧你!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讲,想弄死他,首先需要弄死他的肉身,那个出身至高天的身体。
除非至高出手,否则那具身体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但想要请动至高,那所需要的东西,可是一笔相当不俗,任谁都要心疼的资源。
有那资源,不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而是用来买凶。
可以说除非生死仇家,没有人会选择这么做。
而艾利普斯别说到现在并没有什么生死大敌了,就算有,以现在世界的层次,也是很难接触到至高的,除非他们走了狗屎运。
不,应该说走狗屎运都不一定能遇到至高。
资源的争夺,至高是基本不会下场的。
任何至高的出现,都会是一场降维打击!
......
说远了点,回归正题。
艾利普斯之所以皱眉,只是因为之前梦境中见识到的混乱之景,让他有些不适,而此处的景象,比之混乱还要压抑,令人想要逃离出去。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逃。
艾利普斯前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黑暗,认识到黑暗的真谛,进而掌握那份力量。
他缓步走到墙壁面前,伸手触碰着墙面。
糟糕的手感,透过手指,直接传给了大脑。
伴随而来的,还有某个黑不溜秋的小子,每日每夜的生存状况。
......
......
【不知道什么日期,天气还是那样灰蒙蒙的。今天做了蛋糕,很幸运没有做成糕蛋。呵呵呵,我是不是应该笑来着?算了,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已经太久没有尝试过那种东西了,不需要再在那些人面前装装样子了。这样还真是不错啊......就是为什么,我有些悲伤呢?好奇怪啊!】
【又是一天,距离上次来找墙墙倾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墙墙好像变得更脏了呢,呵呵,跟我一样,真好,还有人跟我一样呢。最近终于放弃了去笑,现在在努力去遗忘悲伤,前段时间去往了人类界,他们还是不肯接受我的力量啊。好......我是不是应该悲伤来着?好像忘记了悲伤是种什么感觉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水滴从自己的眼里流出来,墙墙,你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叫墙对不对?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我感觉,我应该来这里。你最近过的还好嘛?我过得还好,嗯,自己一个人过的很好,没有朋友,没有一切,只有影子,在不离不弃的陪着我。哦,还有墙你,我不该忘记你的,我要努力记住你。嗯,下次一定!】
【我记得你,你是墙!哈哈,我遵守约定了呢!是不是觉得我笑得有些假?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但我最近又跑到了人类界那边,他们脸上总是带着这样的表情,我听他们说这是笑。我觉得很好,想要学一学,但我好像很笨,总是学不会,就好像我总是惹怒我的朋友们......是叫这个名字嘛?‘朋友’,好陌生的词汇啊......】
......
......
艾利普斯一边抚摸着墙壁,一边不断向前行走着。
那黑衣小男孩的样子,慢慢铭刻进他的脑海中。
总是孤身一身,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这种情况跟他是多么的相似啊。
在最开始被丢弃时,他就是孤身一人。
因为害怕再次被抛弃,而不敢靠近,不敢拥有。
若非战兔他们持续不断的善意,可能艾利普斯会变成如如现在那个小男孩一样,整日emo的存在吧。
在看到那混乱之景后,沉睡于脑海中的那种独孤、恐惧又一次冒了出来。
他甚至下意识的抛开了与自己最亲密的古月娜,找到了相对来说是陌生人的长弓·威。
人们总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无法说出自己的痛处,但若是面对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面或者见不到几次的人,他们会倾吐出所有。
就好像明明父母才是最亲近的人,但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干什么。
而孩子的网友,却能够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孩子现在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对于艾利普斯来说,古月娜是最亲近之人。
七星的人就是那网友。
虽然现在随随便便就能串个门,见到七星的人,但等到离开黑洞后,若是没什么特殊情况,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因此,朝他们吐露一些什么东西,无伤大雅,还能减缓自己的伤痛。
但艾利普斯没想到,还会有那么一道菜品,能够破自己的防。
他当时的心情,就好似那盖伦出轻语,既沉默又破防。
淋过雨的孩子,往往会想要替别人撑起一把伞。
见证过那黑暗小子的经历,艾利普斯本能的想要去安慰他。
这一刻,无关力量,无关什么领悟,更无关自身。
只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沿着墙壁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在那角落之处,两面墙壁的夹角处,他找到了那黑暗小子。
艾利普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对方。
“你并非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