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寒情折扇一收,道:“施了好几个咒语,你们就没看出来那锁对咒语无效?既然无效不会尝试人间的土法子吗?”
诶?“什么土法子?”好奇宝宝们求教。
接到舞寒情对自己使来的眼色,朗琒乖巧上前助教。“土法子还不简单,就是凡间的开锁术呗。”手里多出一支细簪,插入小孔转动几下,锁“咔”的一下轻松解开。
不是吧?就这么简单?那我们岂不白忙活啦?好吧,咱们也不会。
贺兰鸿琰不禁忆起当年海岛地牢,她正是这般开牢门的。
小伙伴们此刻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正如贺兰鸿琰当年所猜想的:妹子,你以前是不是当过惯偷呀?
怀疑的目光在姐弟二人身上打转,朗琒则用非常理所当然的态度解释道:“姐姐说过,学点开锁术可以预防不时之需,万一遇到钥匙遗失无法取出重要物件、钥匙被偷导致被人刁难,以及被敌人关押密室身处险境等特例情况,可以自救。”
众人长长“哦”了一声,半信半疑。
“这世上没有我解不开的锁……”熟悉的少年之音瞬间从哥舒文睿与徐子诚的脑海里划过,一时间二人只觉莫名熟悉。
房门打开,明朗的阳光为昏暗的房间带来希望的光明,小雪球们从未像今日这般渴望见到阳光。
感受到阳光的温暖,睡倒的白雪球渐渐恢复意识,苏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是它们追随的族长,族长终于来救它们啦!小家伙们蹦跶着小短腿围绕在白兔少女的裙边,激动不已。
无意一瞥,众兔子刚好瞧见套在网子里的狐狸犬,合着它跟它们一样被吸干灵力打回原形,果真天道好轮回!解气!
打量房间少许,里面的摆设更似于成衣铺子,墙壁上、衣架上挂满了样式各异的衣服,或淡雅、或清新、或浓艳、或沉厚,各有千秋的美观。不过它们有同一个特点,全是人在唱戏时才会穿的戏服。
贺兰鸿琰疑惑道:“小兔子,你们很喜欢人类的戏曲吗?”
白兔少女不假思索道:“还好吧,好听好看的我们也会尝试去听,但这些衣服是因为我们迷上一部叫《漫芳缘》的戏曲,回来后按照戏曲的韵味做出不同风格的服饰。”
“那部戏曲中的男女主角生得俊俏,但我们也知道他们都是男的,所以时常邀请长相好看的公子回来做客,顺便穿上这些戏服哼上两句。”抱手里的兔子甲补充道。
“我们敢发誓,除此以外从未伤及过他人性命!”抱手里的兔子乙问心无愧。
它们的情况听着好耳熟啊!朗琒下意识反应过来,小眼神满满的好奇:“姐,它们的毛病跟你当年好像诶,你啥时候收的徒弟?”
朗琒想到的问题舞寒情岂会不耳熟?心思烦乱中下意识接口:“去年中元节的时候……”话接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啊呸!那种破日子鬼才收徒弟!”
姚彬彦几个小伙伴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眯起缝缝眼盯向舞寒情:肯定有故事!
久经沙场的舞寒情脸皮早打磨得堪比三堵厚石墙,你们尽管看,老娘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顺便岔开话题:“兔子,你们很幸运,漫芳缘的两位主角本尊你们今天全见到啦。”
“诶?哪里哪里?我在哪里看到的?难道在你们的队伍里?”白兔少女澄澈的眸子兴奋一亮,而下一瞬又黯了下去,流露一分失落,“此刻应该都在山下了吧。”
舞寒情道:“其中一个确实下山去了,可另一个还在啊。”
眼前只寥寥几人,兔子们扫了又扫,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同。
舞寒情无语,用折扇指向身边的朗琒:“你们仔细瞧瞧这位小公子,生得软萌水嫩、唇红齿白、秀美可爱,多适合反串花旦扮演女主啊!”
啊?小伙伴们打死也想不到朗琒会是漫芳缘的小花旦!惊涛骇浪近乎掀过头顶心!
贺兰鸿琰双目微弹,惊讶过后很快安静下来,凭她那瞎胡闹的性子,这种意料之外的结果他应该猜到的。她能知晓主角是谁,那么扮演者定是她非常熟悉的人,而此时留下的人里与她最熟悉的除了朗琒那个义弟还能有谁?
托起抖颤的小下巴,惊讶之后转为惊喜,白兔少女追问:“那男主角嘞?”
舞寒情坦白道:“下山啦,他就是你上山时一路拽着的公子喽。”
“啊?”一缕小风卷过一群眼口愣成圆形的石化人……
恐怕姚彬彦不得不低头,承认自己眼残、见闻少、道行浅,眼力劲还不如人家小兔精呢!当年他也品过那出戏,无意中路过,瞥见戏园外标注《漫芳缘》的名字才进去看的。原以为只是同名而已,孰知,品过才知晓整部戏曲近乎还原书中的内容,当真是同名话本子改编演绎啊!
《漫芳缘》一书出自大名鼎鼎的晓画生笔下,姚彬彦最爱收藏他的作品,瞅见同名戏曲难免要好奇一观。
贺兰鸿琰这次的诧异感要比刚才少得多得多,小丫头成天没个正经,华祯经常被拉下水不稀奇。“寒情,那你在戏里扮演什么角色?”
舞寒情道:“我没上台,我在后方指挥,负责后方道具齐全完好、奏乐绝无错漏,以及防火防盗等安全事宜,我可不想毁了自己写的书。”
话及此处,姚彬彦焉能反应不过来?“舞师叔这话可是承认你就是闻名遐迩的画师晓画生?”
舞寒情不可置否。
众人还有一点疑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把自己的话本子编成戏曲,难不成又惹了事负债累累?
诶!没法子,干架王的招牌打得太响了,欠债还钱总是旁人第一反应出来的理由。实则不然。
当年如此做是舞寒情为了给朗琒磨练脸皮,游玩途中正好路过一个生意大落的戏班子,班子里的两大台柱子,一位被别家挖墙脚挖跑了,另一位重情义选择留下独撑招牌,结果累倒了。班主花重金请来好些个有名的大夫,不同的药汤灌也灌了,不同的针法施也施了,均不见好转,众大夫通通摇头表示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