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人忽然一笑,“你可知我是谁?就敢直言效忠。”
唐安心中一凛,摸不准白眉老人是什么意思。
你救了九皇子,那必然是向着大棠的,说不定也是官场中人,那咱还能算是同僚呢!
更何况青衣人见了你就跑,那死太监也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坏人吧?
京城附近高手云集,但京中三品以上的强者屈指可数,唐安心中暗自猜测对方的身份。
“好好利用你身体里的东西,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白眉老人深深地看了唐安一眼,身影在半空中逐渐透明,只余下一道缥缈的声音传入唐安耳中。
!!!
唐安心中大震,这老头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关键自己还不知道是啥!
未及细想,唐安就听见楼下吵闹,几伙不同服色的人影正在上楼,其中就有狱刀卫的人马。
果然官方都是完事了,才到达案发现场,唐安无力吐槽。
紧绷着的心神顿时一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呼——
唐安幽幽苏醒,狠狠地喘了口气,陷入黑暗的意识逐渐清醒。
“少爷,您醒了!我,我去通知夫人。”
卧房内,突然响起一个清丽的声音,婉转动听犹如鸟鸣。
唐安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但只捕捉到一个纤瘦的背影,穿着简素的衣裳,小跑着出了房门。
小姑娘可能还没有一米五,瘦的跟皮包骨一样,唐安看得很是怜惜。
也不知道模样如何,应该不如丽春院的小芳......呸呸呸,她还只是个孩子!
唐安脑海中闪过,原身昨夜在勾栏寻欢作乐的场景,忍不住有些上头。
抬头一看,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卧房,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在心头再现。
那白眉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简单的一个字,就能镇压青衣楼高手,更令皇宫太监投鼠忌器。
而且对方似乎能看穿自己,知道自己身怀异宝,却未动杀人夺宝的心思,不知有何目的。
京中三品强者屈指可数,对方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唐安打定主意,有机会就多留意一下。
“臭小子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一天天的净不让老娘省心。”
正在唐安胡思乱想的当口,卧房门口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未进门就开始数落起来。
映入唐安眼帘的,是个体态丰腴的少妇,穿着一袭贵气逼人的抹胸长裙,叉着腰跨入了卧房。
在原身的记忆中,少妇就是这座宅邸的女主人,唐安的三婶。
三婶的打扮,在唐安看来颇为前卫,抹胸长裙勾勒出完美曼妙的身材,一件轻纱罗衫朦朦胧胧引人遐思,足蹬一双绣花帛屐,露出嫩白晶莹的脚趾夺人眼球。
这怎么看都像是街拍造型啊!
以唐安所知,前世隋唐时期的服饰风格,就很开放自由。
抹胸襦裙、木帛足屐、轻纱罗衫等等,都是寻常打扮。
靠得近了,唐安终于见到了三婶的面容,心中顿时惊叹无比,比记忆中的样子更为美艳。
上圆下尖的鹅蛋脸,睫毛弯弯柳眉浅浅,朱唇杏腮明眸皓齿,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三千青丝盘于脑后束成高髻。
若说她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唐安都不会如此惊讶,真人果然比记忆之中的还美,可惜原身不懂欣赏。
三婶似乎今年刚满三十,正是女子一生中最为妖娆的年华,唐安心中不由赞叹一句,三叔真是好福气!
唐家是临安县本地户籍,三叔多年前从边军中出来,娶了本地一破落的富商之女,就是眼前这位美艳少妇,大名似乎是叫杨秀。
三婶从小跟着商人父亲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嘴不错的口才,不喜琴棋书画,只对账目算数情有独钟。
嫁入唐家之后,倒是把唐府治理地井井有条。
记忆中,原身与三婶的关系并不和谐,倒并非是婶婶心黑。
只是原身从小寄养在叔婶家,听多了外人的流言蜚语,总觉得婶婶对他各种不好,长年累月下来,两人之间各种摩擦不断。
昨晚唐安宿醉丽春院,彻夜饮酒作乐一宿未归,一大早才被同僚送回唐府,便像死猪一样一睡不醒。
一醒过来人又不见了,跑到外面招惹是非,弄得吐血昏迷不能自理,婶婶能有好脸色才是怪事。
想到这里,唐安就准备好了接受批斗,理亏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接受批评。
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听得进一句算我输。
不过,婶婶生气的样子也很勾人呐!
“看什么看,臭小子!”
三婶似乎注意到唐安不太安分的视线,但是并没有羞恼之色,
“长本事了啊,敢去勾栏喝花酒了昂,还一次点了三个贱婢!”
“你有几个钱去糟蹋啊,你怎么不把丽春院盘下来呢!”
“一晚上就花了三两银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你有几条命糟蹋啊!”
任凭三婶如何跳脚责骂,唐安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更是让婶婶气不打一处来。
也许是骂久了,三婶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有些奇怪这侄子今日怎得如此安静。
以往但凡有点摩擦,这小子能跟她对喷半天,甭管有理没理先据理力争再说。
往往能将人气个半死,他自己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转头就能大快朵颐呼呼大睡。
“怎得不说话,你可是知错?”
三婶语气未变,但是语调降低不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何错之有?”唐安随口回答。
男儿宿醉勾栏坊,自然算不得大错,文人骚客流连风月,更多时候可称雅事。
“你,臭小子,真是气死老娘了,今天开始不许你上桌,饿死你个没良心的!”
三婶叉着腰,不停的数落着唐安,花枝乱颤美不胜收。
唐安心中暗道罪过,赶忙将目光从三婶胸口移开。
“等老爷回来了,让他收拾你,一天天的净惹事。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狱刀卫,你要出个什么事,以后让我怎么跟你爹娘交待......”
三婶说着说着,眼眶有些红了,蹙着眉头泫然欲泣。
这下唐安不好意思了,看来三婶为人还不错,都是原身不懂事惹的祸。
踌躇良久唐安说道:“我这不是没事么,再说狱刀卫本就需要巡察治安,为国效命理所应当。”
“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但你是唐家长子,以后唐家就靠你和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