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即使有,那也不是现在。
起码得等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
如果可以,她也想找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组建成一个家,来弥补这么多年缺失的种种。
陈洱认识时漫云很多年了,这个时候又怎么看不出时漫云心里在纠结些什么,陈洱直接伸手捏了捏时漫云的脸,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小馒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你想去沈家,我陪你。”
“你想找对象,我帮你。”
“你想找那些人报仇,我也帮你。”
“你想了结自己,那请你带上我。”
……
小馒头,你就是小耳朵的全世界,如果小馒头都不在了,那小耳朵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时漫云在听到最后的这句话,心底的难受再也压抑不住了,“陈洱,你不要说了。”
“陈洱,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去死的。”
不管是你,还是蒋大哥,还是其他的人,都不可以。
就算到最后要同归于尽,那也只能有她一个人。
其他的人都要好好活着。
她是坏人,其他的人不是。
“小馒头,”陈洱双手捧着时漫云的脸,“不要为了我,不要为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任何的一个人活,因为那样子会非常累的。”
“小馒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活了,那你就瞒着所有的人去了结自己。”
“小馒头,我不会干涉你任何的一个决定。”
“只不过,你死了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陈洱,不要,”时漫云用力地抱住陈洱,“不要为了我这样子的一个人这样子做。”
“真的不要。”
“不,时漫云,”陈洱红着眼眶直摇头,“我一定会这样子做的。”
“时漫云,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这十二年的时间,你没有那一分一秒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为自己而活好不好?”
时漫云松开手,对上陈洱那殷切的目光,内心的防线瞬间全部崩塌了。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我都听你的。”
“陈洱,我要为自己而活。”
“不管到最后有没有找到‘明’和师父,我都要为自己而活。”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做到的话,那就算找到他们,那心里的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好,小馒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陈洱抿嘴笑了笑。
时漫云也笑:“小耳朵,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陈洱搭着时漫云的手站了起来:“去什么地方?”
时漫云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一个叔叔家。”
“去哪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小耳朵,我想让你去京大附中读书,刚好陈叔叔认识京大附中的校长。”
“小馒头,我们是要走后门吗?”陈洱装作很不懂的样子。
时漫云笑:“算是走后门吧。”
陈洱只是笑笑而不说话。
因为她知道,不管走不走后门,她都有那个能力五京大附中读书。
如果有人质疑的话,那就用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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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回到警局的蒋楼则是跟跟在后面的林正义说:“林正义,今天抓回来的那些人先不要动,我亲自审问。”
林正义皱眉:“蒋队,这不符合规矩。”
蒋楼半眯着眼看着林正义,说出来的话一丁点温度都没有:“林正义,我就是规矩,你要是不服气那就给我憋着。”
林正义后退了两步:“蒋队,你为什么突然变了那么多?”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林正义,这和你无关,”蒋楼的耐心已经快要没有了,“你要是再这么没有眼力劲,那我不介意直接把你调到乡下的。”
林正义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就又听到这样子的一句话:“林正义,我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早动手了。”
“识相的就赶紧滚远点。”
“不知道怎么滚的,我建议你直接百度。”
林正义:“……”
蒋楼回到办公室,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机,捣鼓了一下,就用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怒骂着:“老头子,你都不管管的吗?”
“小楼子,发生什么了?居然可以让你一个八百年都不和我联系的人主动和我联系了?”
“老头子,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转移话题,”蒋楼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摁住桌子上,“你为什么要让小可乐回京城?”
“你不知道,京城就是另一个地狱吗?”
“小楼子,你别这么地悲观,”老头子笑了笑,“如果我没有八分的把握,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小朋友回京城的。”
即使是这个样子,蒋楼还是很生气很生气,“老头子,那不是还有三分不确定的吗?”
电话那头的人也有点生气了,“蒋楼,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质疑我的决定吗?”
“靳爷爷,我没有。”蒋楼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地理直气壮了。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没有人可以阻止小可乐做她想做的事情。
但是每一次还是很生气。
为什么还会有人那么地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呢。
这时,靳爷爷傲娇地哼了哼,将蒋楼的思绪拉了回来:“没有这样子想最好。”
“小楼子,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小朋友的实力是什么样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地担心?”
“靳爷爷,”蒋楼眼眸里都是心疼,“小可乐的病复发了。”
“什么?”靳爷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蒋楼,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讲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靳爷爷,具体我也不清楚,总而言之,就这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小可乐都哭了好多次。”
“小可乐一哭,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靳爷爷,为什么上天就是那么地不公平,小可乐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要让小可乐经历那些事情,承受那么多的压力?”
“靳爷爷,如果有如果,我一定……”一定不会让小可乐去做那样子的决定。
一直都是很有威严的特警中队队长却在这个时候哭得像个小孩。
原来,伤心到一定程度,都是会哭的。
如果没哭,那一定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靳爷爷听到电话传过来的哭声,心里也很难受,过了好一会才说:“小楼子,别哭了,我马上订机票飞过来。”
“嗯。”蒋楼带着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