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和荧几人的速度孜然不是一般的快。
没有一会就到了忍冬之树附近。
附近的温度越来越高,等到了忍冬之树所在的小盆地之后,空气顿时已经变得很温暖舒适了。
而更有趣的是忍冬之树。
他至少粗了三倍以,整体长高了数倍,雪白如银如骨的树身镶嵌着犹如红宝石又犹如血液的红色结晶。
透露出一种异常的美感。
看到了就不禁有些惊叹这颗忍冬之树的美丽。
而在忍冬之树连树叶都没有的枝头悬挂这一颗黑红相间的果实。
和忍冬之树本身的配色极为不同。
如果说忍冬之树透露出的是优雅,美丽。
那么忍冬之果透露出的就是憎恨,愤怒,复仇。
忍冬之树汲取的所有杜林之血都被凝聚成了这颗地脉之树孕育的忍冬之果。
而在其中还蕴藏着高浓度的黑土。
炼金的基础与最初的素材,坎瑞亚制造生物的技术产物。
这颗果实,还是杜林之果,黑土之果。
荧脑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那是忍冬之树的呼唤。
不只是荧,周云,派蒙和香菱都接收到了忍冬之树的讯息。
周云眉头一挑,没有拒绝这些涌入的讯息。
毕竟哪怕给忍冬之树十倍甚至百倍的力量,他也动不了周云的一丝毫毛。
只要周云想,一个念头就能磨灭了忍冬之树的意识。
忍冬之树的讯息与现实的场景交错在一起。
地的雪花纷纷溶解,点点绿草生长而出。
在银色的古树四周,亭台楼阁与雕栏玉彻是如此的精美,茂盛的树木与璀璨的花朵交相辉映。
而这一切都不如在忍冬之树下绘画的少女。
少女犹如月光的化身,那美貌如雪,那身姿若月。
一双眼睛之中犹如饱含群星。
而在少女的身边,一个有些年迈的中年人一笔一笔的记录着眼前的景象。
“乌库,这点琐事有什么需要记录的吗?”
少女无奈的说道。
“殿下,琐事,也是美好的象征。”
名为乌库的书记官微微鞠躬,嘴角的笑意茂盛。
“是吗?这样的日子也许会和我们的古树一起茂盛,一起繁荣下去吧。”
“我想也是这样。”
“所以啊,这样美好的日子,以后每一天都是,又何必记录下来呢。”
少女带着轻盈的笑容说道。
乌库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
对啊,这样的日子一定会延续下去吧。
又怎么需要记录呢——————
日子一定会一直延续下去的。
一定会——————
然后,天的寒钉打入大地,寒风降临,古老的国土在寒风之中毁灭了。
少女在寒风之中,站在死去的忍冬之树下,更加年迈的乌库默默站在身边,看着少女坐在昔日绘画的地方。
“乌库,我们,大概要结束了。”
少女悲哀的说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晴朗的天空与璀璨的绿地了。我已经忘记了该用什么蓝色,什么绿色描绘冰雪笑容的景象了。”
少女悲哀的笑了笑。
哪怕是这时候,少女依旧美丽如雪。
“殿下......”
“不论是伊蒙洛卡的寻找,还是我族对北风狼王的寻找都没有结果,不论是向人,向地,还是向天,向神我们都没能成功。”
祭司之女悲哀的说道:
“我梦到了黑龙,遮蔽了天空,但那是何日的景象呢。”
寒风之中,少女遥望着死去的忍冬之树。
当少女在寒风之中死去,乌库留下了泪水。
“啊!不公啊,降下寒霜的天空啊,你可曾有半分羞愧!此身唯独希望烈焰烧过天空,直到整个世界都生灵涂炭。”
“啊!不公啊,愿我们化作灰烬,烧却这个世界,追那些在神明庇佑下的异乡人。”
“我已经是最后一个留守者,生命已经毫无意义,唯独希望远处无神的国度可以抗衡这个世界以及,让我这双眼睛见证黑龙遮蔽天空!”
乌库对着死去的忍冬之树哀嚎,寒冷的冰元素涌入他的体内。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在寒冰之中化作了非人之物,用异常的怪物身躯进行着书记官的责任,记录守望着近乎三千年的历史。
一切都消散了。
唯独“乌库”没有消散。
“他”忍冬之树下,用那双非人的身躯的眼睛凝望着几人。
丘丘霜铠王,曾经古国的书记官,乌库。
乌库踏出了他的步伐,眼中是疯狂还是解脱?
最后这一刻,他是否从三千年的混乱之中醒来了?
他是因为丘丘人的本能而对几人发起了冲锋?
还是因为想要解脱?
荧赶忙拔出了剑,香菱也拔出了枪。
丘丘霜铠王犹如一台战车一样冲锋而来。
而周云,踏出了一步。
“三千年,书记官,你该休息了。”
冰霜贯穿了乌库的腹部,冰冷的鲜血留下,乌库最后一次回首忍冬之树,仿佛还想看到祭司之女在忍冬之树下歌舞。
周云抽出来寒霜凝结而成的冰锥,乌库倒在地。
(在雪山,有一个丘丘霜凯王是写着‘乌库’这个名字的,他就是三千年前陪伴在祭司之女身边的书记官,在雪国覆灭只剩下最后他一个人之后,希望看到天空岛的覆灭,希望看到祭司之女预言中遮蔽天空的黑龙,然后他变成了丘丘霜凯王,三千年间孤独的守望着,守望着覆灭的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