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姜嫌弃的在老头衣服上擦了擦自己手上沾染到的脏东西，这鞋子也不知道丢在这里多久了，脏的一批。

擦了一会没擦干净，封姜直接把老头丢在地上，走到一边一个破水缸里清洗了一下手。

老头这时候已经从震惊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了。

他瑟瑟发抖的委顿在地上，不敢跑，也不敢抬头看。

直到封姜走了回来，老头才变换了一下姿势，卑微又乖觉的匍匐在封姜脚边不远处，声音发着抖：“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是殿下召唤，求殿下饶恕小的一次。”

封姜听见这老头的自称，皱起了眉头，一脚踩住老头的肩膀：“你不是这里的守护灵？”

老头被踩的哼都不敢哼一声，脑袋直接贴到了地面上：“小的不是……”

“刚才那些拿钱的人里面呢？”

老头：“也没有……”

封姜烦躁的捋了一把头发：“守护灵玩忽职守了还是怎么的？”

老头察觉到封姜周身涌动的怒意，更加小心翼翼，从姬大人跟蔺献舟的角度，还可以看见那老头抖的跟筛子似的双腿。

“殿下……这里就没有守护灵，不然……不然小的们也不会在此地聚集。”

封姜松开了老头的脚，她站的有些累了，这个破地方又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封姜目光转了转，最后落到了蔺献舟的轮椅上，她走过去，伸手想要把蔺献舟拎起来自己坐，蔺献舟却像是看懂了她心思似的，带着压抑的无奈说：“我的腿是残废了，但不是被砍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

封姜到底还是跟狗东西有些默契的，毫不介意的直接坐在了蔺献舟的腿上，又挪动了一下位置，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头：“这条街道上有一个叫做蔺志冈的人，把他的情况报给我。”

老头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紧急搜寻记忆，过了好一会，才说：“这个蔺志冈……就是赶走守护灵的罪魁祸首。”

……

回去的路上，封姜察觉到姬大人欲言又止，就连蔺献舟的目光都不断往自己这边飘，她被看的有些烦，抓了一把头发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姬大人跟蔺献舟对视了一眼。

姬大人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寄希望于少爷了。

蔺献舟也没辜负姬大人的期待，直接问道：“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姬大人都想给自家少爷鼓掌了，什么叫做一言以蔽之？这就是！

封姜没骨头似的瘫在椅背上，她身上那股子火山的熔岩味道似乎浓烈了一些，但并不难闻。

“找人调查啊，你们从地上找不到线索，自然是要问地底下住的人了。”

蔺献舟眯了眯眼。

姬大人闻言都有些结巴了：“夫人的意思是……那些人是……”

封姜嗤了一声，轻蔑的看了姬大人一眼：“怎么，你不是真的以为人类是万物主宰吧？”

姬大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封姜道：“自古以来都是各族昌盛且互不相干罢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想到了某些事，封姜眼底黯淡了一瞬，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苦恼的道：“现在差不多是搞清楚了，蔺献舟你变换的身份，多数是做恶事要遭报应的人，横死是这些身份必然的结局，听过水鬼拉人么？你大概也是被这些人拉着做了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