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绪，你养的不是小鬼，是你内心里的恶魔！你今天因为养小鬼忽略掉对你恩重如山的蔺家，明天就会因为欲壑难填而开始伤害任何人！你就是一个畜生！你不配为人！”

封姜句句狠戾，配上小鬼们哭嚎的声音，众人眼眶通红。

这一刻封姜的身影在他们面前变的无比高大。

院子里到处阴风阵阵，蔺家人保护着蔺渊跟蔺献舟到了一个安全位置站定，而封姜伫立在那些小鬼中间，身形依旧纤瘦，却是那么的顶天立地。

石绪双眼发直。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看见的黑气，是什么。”

石绪像是被封姜刚才的话语吓傻了，又或者是他终于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制作小鬼的流程，他傻愣愣的，听见封姜的话嘴巴不自觉的就开开合合，回答了封姜的问题：“上面有很多符文，符文是金色的，黑气里，金色的符文不断尝试吞噬掉黑气，但黑气源源不断，被吞噬了又有其他的冒出来。”

“我不认识那些符文，后来我找了一些古籍，那些符文指向解咒的咒术。”

封姜眉头紧锁。

咒术！

蔺献舟的替死，是被人下了诅咒。

而且依照蔺献舟不断被拉着替死的现状来看，蔺献舟身上的诅咒十分凶恶。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一次蔺献舟没死。

因为有那些解咒的符文存在，所以在蔺献舟即将被诅咒而死的时候，变换身份的时间到了，他最终死里逃生。

如今看来，解咒符文跟诅咒相互制衡，蔺献舟不至于立马死去，但两相争斗必有一伤，一旦诅咒战胜了符文，蔺献舟必死！

到底是谁？

是谁敢对他下这样凶戾的诅咒！

“你之前说，你告诉了孟家人蔺太子就是蔺献舟的事。”

封姜忽然想到这一茬。

石绪依旧愣愣的：“是的。”

“他们今天的表现，似乎不像是知道蔺献舟身份的样子。”

如果知道，孟袁山就不会称呼蔺献舟为残废私生子了。

估计巴不得连人带轮椅直接给搬回孟家去。

“是不像。”

“其实我之前就说过了，但是当时他们表示了震惊，但后来就跟忘记了似的，像是那段记忆被谁抽走了。”

封姜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

她抿了抿唇瓣，良久，红唇里吐出五个字：“上古锁魂咒。”

“你没事吧？”

封姜转过头，看见蔺献舟移动轮椅朝着她靠近。

封姜嗤的笑了：“拜托，难道不是你比较危险么？问我有没有事？”

蔺献舟停在了封姜身边：“你刚才看起来很难过。”

说出上古锁魂咒之后，封姜就进了别墅，大家都不知道她怎么了，蔺渊以为封姜需要时间去思考关于这个咒术的事，于是先处理了石昆父子。

杀人是不会杀人的，但是蔺家折磨人的手段多得很，石绪罪有应得，至于石昆……放出来必然成仇，儿子在蔺家受苦，石昆不可能对蔺家没有半点怨恨，与其留下一个祸端，不如直接让石昆在蔺家养老。

这点小事，蔺家不至于做不好。

蔺献舟等到蔺渊处置好了这一切，才来找封姜。

“我的确很难过，”封姜的目光落在楼下院子里正在吃糖果的小鬼头们身上，石绪给小鬼头们的“糖果”，其实就是厉鬼们最爱的怨气，也不知道石绪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的怨气，那些怨气一团一团，很像是糖果的样子，才会被小鬼头们误会是糖果：“老应不该遭受这样的痛苦。”

蔺献舟捏紧了轮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