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已经让人帮忙运了,正在路上,过几日便能到。”到时候海布一到就能盖棚顶。
“你找谁帮忙,是否可靠?”凌炎冥状似不经意地问。
楚云认识的人并不多,才来漳州没多长时间,说不准就是楚大说的那个“生死与共”的家伙。
“一个朋友,叫黎少秋。漳州的第一商贾黎家的大少爷。”没多注意凌炎冥的表情,楚云对他依旧没什么防备与隐瞒。
“可靠便好!”看来等亦枫来了,要让他好好地查查这个黎少秋。
“他说了,一定会给我运回来。应该不会骗我。”毕竟她也是花了银子买的。
黎少秋说只赚了她个运费,但是在现代这种事情见多了。说是只赚了一两块,实际上,那是翻倍地挣。
“那便好!”他只是怕耽误事才问的,绝对不是因为其他。
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画面很温馨。
但是凌炎冥却发现,楚云待他再不如从前那般存着欣喜。聊天就只是当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在聊而已,再没有之前的小女儿姿态。
以前那偶尔的无措和娇羞,如今看不到半分影子,充其量就是熟一点的朋友。
不过他也不气馁,追媳妇可不是说说而已。
凌炎冥果然不是说说而已,接下来,楚宅里随时都能看到这一幕:楚云无论去哪里,凌炎冥都跟着。
做工跟着,吃饭跟着,外出跟着,除了晚上睡觉不跟着,连上茅厕都跟在后面。
当然,不可能是跟进茅厕,只是在稍远的地方等着楚云出来而已。
这身后随时随的一个尾巴,楚云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
就刚开始两天,凌炎冥时刻这么跟着,除了上茅厕的时候让楚云有点无奈,其实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说明凌炎冥是真的很在乎她,怕她转个身就不见了。
但是天天后面跟着,楚云都有点觉得丢脸了。
再次从茅厕出来,楚云染了一身味。看到凌炎冥在对面站着,楚云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
被闻了一身味儿,实在太尴尬了。可是站在这里,这味更是散不掉,她可不想当一个闻“香”者。
又停了停,楚云还是抬脚过去。
她现在不想说话,她实在想不通,凌炎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楚云不说话,凌炎冥也不说话,就只是继续跟着。
转过后院的花门,楚云见迎面而来的施墨梅明显忍住笑意,直想捂住脸。
这又不是丫鬟,这是男人,一个大男人。
“姑娘,凌公子。”施墨梅打了招呼,跟着就走。
其实楚云是意会错了,大家这笑意只是想表达两人恩爱,觉得开心而已。
待施墨梅走远,楚云停下来,转身仰头看着凌炎冥。
她目测凌炎冥估计有一米八五往上,她这还没长开的身体大概是一米六,这样仰着脖子还真是挺累的。
于是楚云往后拉开点距离,解放一下自己的脖子。
“凌大哥,你没事做吗?”要天天每时每刻这么跟着她。
“有。”很利落地回答。
楚云听了,顿时高兴了:“那你快去做吧,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的事重要。”
“确实很重要,我现在的事就是跟着你,保护你。”
顺便看着你,不让人把你拐走。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听了这话,楚云立刻耷拉下脸。
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凌大哥,你可以有点其他的事做做。”楚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再次说到。
凌炎冥直直地盯着她不眨眼,这是嫌他腻了?
“好,我会安排一些其他的事,但若是你要外出,一定要叫上我。”这样跟着,他是觉得没什么,楚云可能会觉得有些困扰。
而且他也有一些其他事要处理,给小丫头点空间也好。
“嗯嗯嗯!你快去吧。”楚云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她是没有办法了,又不能直接把人打走,而且她也打不过。
“晚些时候,我先和你一块儿去后花园监工。”他那大棚奇怪的紧,他想看看,学习学习。
“也好!”总比一直跟着强,又不是连体婴。
至于外出让他跟着也好,否则她一个女子谈事情,也不是很安全。
之前她就寻思着要不要找一个武功不错的女保镖,不然楚大一直跟着她也不是个事儿。现在有凌炎冥了,这个问题可以暂时丢在一边。
傍晚,工人下工回家,凌炎冥果然不再跟着楚云,楚云终于松了口气,回了房间去做计划。
等到大棚这边稳定下来,她这计划完成,就可以进入下一步实验阶段了。
离了楚云,凌炎冥也没去做别的,只来了马厩给追风梳毛。
追风过得很是惬意,楚云每天都会给追风放足够的草料,时不时为它刷个毛。不用打仗,不用每天跑路,这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心。
果然还是女主人比较靠谱。
“你倒是舒心,云儿关心你可比关注我还要多。”
“主子!”亦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厩里,身形刚好被墙挡住。
“事情查得如何?”凌炎冥手上的动作不停,平淡的地问着。
“已查清楚。楚姑娘是在来的路上,正好遇上黎少秋被他家姨娘派来的人刺杀,被波及,不过好在最后无事。
后到漳州开了家早餐铺,被漳州的人传为米粉西施。之后巧遇黎少秋,便与他做了笔交易。
您到漳州的前一天,楚姑娘被人诬陷进了府衙,漳州府尹收银钱想对楚姑娘不利。随后楚姑娘随身带着您的玉佩掉出,这才免遭一劫。其他的并无任何特别。”
楚云甚少外出,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事发生。
“漳州府尹?”凌炎冥语气突的冷凝起来。
“姓赖,叫赖思重。”亦枫觉得,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赖死虫”。
“查查清楚,拟一份折子递到圣上手里。”
大概是昭德帝太久没有整治贪官污吏了,所以这又出了一个明目张胆蹦哒的。
“是!”
“何人下套?”收了银钱也要有贿赂的人不是,否则这银钱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