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人家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只不过是浪费一些灵泉水而已,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
到时施文言想去什么地方,她只管放人便是,帮不了她,肯定也不会成为她的敌人。
“姑娘,这是何物?”施墨梅看着那与之前楚云给施文言装药一样的小瓷瓶,不解地问。
她父亲的药这月已经喝过,所以,她不确定里面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给施伯父的,喝了这个,往后就不必每月一瓶了,可人何时能醒过来,我也没有把握。”楚云此时说得异常轻巧,依旧像是在说喝普通的水一般。
这瓶子里装的是纯净的灵泉水,也不知道喝这么一小瓶顶不顶用。
如果不顶用,她还得自己再去喂一些才行。
施墨梅闻言,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随后颤抖着伸出手接过楚云手里的小瓷瓶,眼里的泪水迅速凝聚,但却没有溢出眼眶。
她知道,楚云不喜哭泣。
她虽然一直觉得,跟着楚云就能够有机会让自己的父亲好起来,可却没想到竟是能这么快便实现。
而且,她如今可以确定,她一直以为是毒药的东西,实际上是楚云给她滋养父亲身体的药。
恐是觉得她父亲一时间不能承受那强劲的药力,所以之前才每月只喝一点。
如今,怕是父亲的身体已经调养好,所以楚云才给了她全部的药。
这份恩情,她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都还不清。
“谢姑娘!”施墨梅压抑着声音,猛地跪下向楚云磕了一个头,然后立刻起身跑出去。
她也知道楚云不喜别人跪她,更别说是磕头。可不如此,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谢意。
楚云被施墨梅这突然的一动作整的有点懵,都来不及站起来躲过去。
但不得不说,施墨梅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不过虽说楚云的想法与她的不一样,但是结果肯定是好的,这就够了。
楚云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起身往厨房走。
时辰不早了,她得去厨房做饭去,看来是她失策,想让施墨梅帮她一起做饭的想法是没办法实现了。
不过也没关系,她还有一个打下手的在厨房等着她,这就够了。
楚云踏着轻快地步伐,一路往厨房而去。
……
签了合同,楚云与凌炎冥最常做的事就是到城外寻找适合建厂的地方,准备动工。
这其中少不了苏黎两家的阻挠,不过都被楚云想办法化解,或者是直接被凌炎冥动用关系给还了回去。
当然,这其间苏子才策划了一次刺杀,不用说,自然是全军覆没,只不过依旧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是苏子才做下的,这人还真是挺谨慎。
而三皇子和苏嫔两人却意外地安静,淑妃那边也没有动静,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似的。
转眼便到了十月底。
这期间,施墨梅又开始正常去香铺。
他们的计划是施墨梅再坐镇两个月,在此期间培养一个人,然后让其看管香铺,之后再有施墨梅幕后监察便是。
楚三他们也从书院退学,按照之前所说,在漳州城和附近的县镇找了二十个十来岁的小子和姑娘,皆是孤儿。
之后便送到了城外的山里,由凌炎冥派了人去训练他们。
至于如何训练,楚云没有过问,楚三他们也没有回来过。
楚大这一走便没了音讯,连封信都没有往楚宅稍过,不过楚云听凌炎冥说,楚大偶尔会在深夜回来,在施墨梅的屋子外站好一会儿。
这期间楚丫也问过楚云,楚大去了哪里,楚云只实话实说。
楚丫不知是怎么想的,只刚开始消沉了好几天,之后突然就更加努力起来。
因着大家都离开了楚宅,楚丫早起学武的时辰改到了晚上,就在楚宅里,并没有再出去。
教导楚丫的师父不再是凌炎冥,而是凌炎冥从影楼找来的女师傅,这原因自然是因为要避嫌。
因着改了时间,这楚柳和施墨梅也开始学了起来。
这整个楚宅,似乎只有楚云一个人不热衷学武这件事,每日里只想着这厂房应该如何建,这工人和第一批师傅该如何教。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因为这一环出了问题,她前面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将付诸东流。
“姐姐,你还在忙吗?”楚丫在外面敲敲门。
楚云看看桌上的东西,随后边收便说:“事情是忙不完的,今日的进度还不错,进来吧!”
楚丫走到桌子旁,没有动手帮楚云收拾。
这些东西都是有一定的排列顺序的,若是弄错了,她就是在给楚云添乱。
等到楚云收完,楚丫才再次开口:“凌大哥不在吗?”
“他有事儿出去了,晚些才能回来,丫儿有什么事,尽管说,他不会突然回来的。”楚云眨眨眼。
“姐姐……”楚丫低着头,神情有些羞涩。
楚云看楚丫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这明显就是坠入爱河的样子。
最近,楚宅是犯了桃花么?一个一个的,都开始谈恋爱了。
而她,似乎因为太忙,竟然忽略了楚丫之前说的事,太久没有关心楚丫在书院的生活了。
“丫儿可是喜欢上次你跟姐姐说的那个叫……叫……”楚云努力想了想,可一时间没想出来。
“程君睿!”楚丫低声地回答,脸色又是红了红。
“对,程君睿。他对你可好?”楚云不想再问是不是真喜欢之类的,楚丫这样子,明明就是喜欢得紧了。
“他对丫儿很好,却也非常君子,不曾对丫儿做出逾矩之事。”楚丫轻声说着。
楚云对于这一点不置一词。
他们平日里都是在书院,楚丫早上出门,下午按时回来,就是想要有特别的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很难。
“丫儿对他可是了解,比如说,他家里的情况?”
“他还有一个母亲,父亲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们母子,一去就杳无音讯了。
他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从前还小的时候是他母亲没日没夜地做绣品养活了他,供他念书。
后来他在学业崭露,书院便每月补贴他些银钱,他自己也会在外为人抄书,赚些家用。”
楚丫说着,脸上神色越发柔和,眼里充斥着喜意,细看之下,还夹杂着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