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中，佐助和红毛手中各自翻看着书籍。

其实佐助并没有看进去书中的任何内容，他只是胡乱的翻着，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情绪。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舰长撇了一眼强装淡定的佐助，缓缓开口。

“其实，有很多”

佐助叹了一口气，合书本，身形依靠在书架，思绪复杂。

“比如穿越者，比如那名为霸气的力量，再比如，你，或者说世界的本质”

“你真正想问的，只有最后一个吧？”

舰长有些好笑的看着佐助，语气却并不轻松。

“你要知道，真相往往比你想象的更加残”

舰长合书籍，语气变得平淡。

“所谓穿越者也好，霸气也好，你也好，这个世界也好，这些事物的本质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活的稀里糊涂”

佐助环视着这片空白的空间，语气复杂，第一次感觉这个地方如此陌生。

“你打算以什么代价换取真相呢？毕竟，当初的我所付出的代价是你无法想象的”

舰长的语气也变得认真，不在那么懒散。

“我有什么是你看的眼的吗？”佐助平静的问道。

“有”

“是什么？”

“你的眼睛，噢，对了，我说的不是那双轮回眼”

佐助不由得沉默，他很是不解。

“它很特别？”

“很特别”舰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尤其是你这一双，真是罕见”

“是吗”佐助缓缓闭眼，心中权衡这利弊。

这双万花筒对他来说重要么？

重要，也不重要。

这双眼睛蕴含着他的希望，但是比起世界的真相，他的希望重要么

“我拒绝”

佐助睁开眼，看向远方，神色平静。

“哦？为什么？对你而言，一双万花筒而已，有那么重要么？”舰长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我而言它不仅仅是万花筒，它是我内心的写照”

“世界的本质，我会用这双眼睛看清楚的”

佐助语气有些平淡，并没有什么后悔，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抉择。

“你很理智”

舰长并没有因为佐助的拒绝而感觉生气，他又躺回了躺椅，语气慵懒。

佐助没有答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沉默了良久，佐助问出了一个内心深处的疑问。

“当初为什么帮我？”

“随手而为罢了，想做就做咯，你就当做神明对凡人的怜悯好了，哈哈”

舰长不在意的摆摆手，话语有些恶劣。

“是么不论如何，谢谢”

佐助的脸没什么悲喜或愤怒，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对方的帮助，那么现在顶替自己活下去的，就是那个穿越者。

“真是个白痴呢”

听着佐助的感谢，舰长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看着一片雪白的空发呆。

“对你而言，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佐助”良久，舰长才回过神，看向佐助询问道。

“这个世界吗”

回忆起自己短短的十一年人生，佐助一时间感觉有些迷茫，这个世界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思索了一会，佐助吐出一个字。

“家”

“很棒的回答”舰长笑了笑，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对那些高维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这个提问，佐助没有回答，因为他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舰长伸手抓起桌子的书，随手翻开。

“对他们而言，你所谓的家，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仇人，或者说是你，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串数字，一副画稿，一段故事”

“他们甚至观测不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讯息”

“他们手中的纸笔，对你们而言就是拨动命运的工具，你们的世界在跟随他们的意志运转”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对一个世界造成影响”

“他们或许并不强大，若是将你拉到相同的维度，以你的力量足以能成为所谓的神明”

“但是，这真理之中没有如果”

“这是来自维度的压制，这是属于维度的真理，这也是你想要的，所谓世界的真相”

“其实，你本该从这些书籍中发现些许真相”

“穿越者的本质，其实是一个退化的过程”

“从一个操控世界的高维生物退化成一个被操控的低维生物，很有意思，对吧？”

舰长的话语很轻，很缓，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让佐助愣在原地。

这就是世界的本质吗

“其实你不必在意我的话，这是我自己的理解，至于你的理解，那得由你自己去寻找了”

舰长笑了笑，打断了佐助的沉思。

“那么，你又是属于什么生物呢？”佐助看向舰长，认真的询问道。

“我啊，我也不知道呢”

舰长摇摇头，语气有些惆怅。

“我以为自己无数次接近真相，到头来发现一切都是假象”

“或许在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中，那个穿越者才是所谓的主角，又或许，你就是钦定的主角，而我就是你的老爷爷”

“甚至，连我的出现，都是被安排好的，这一切，这又知道呢”

舰长哈哈一笑，并不太在意这种事情。

他经历的一切已经够多了，这些事情根本算不什么。

“为什么又忽然和我说这些？”

佐助不太懂这个人的想法，明明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的交易，他却并未在意，还告诉自己这些讯息。

想来也是，如果对方真的在意自己的这双眼睛，以他的力量想要抢夺，自己根本无法抵抗。

“我在你身看到了一丝希望，那是和我有关的希望”

“所以，我也想和你做一个交易”舰长笑着说道。

“什么交易？”

“我给予你开启真理的钥匙，换取一个未来的你所能做到的承诺”

“好”佐助并没有过多思考，答应了下来。

“不考虑考虑？说不定会死哦？”

“相信我，走这条道路，你要面对的，是你无法想象的深沉和绝望，死亡，并不是结束”

舰长眯起眼睛，语气深沉且严肃。

“我还有选择吗？”佐助轻笑了一声。

“或许有吧”舰长也笑了笑，说着，他随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盒子丢给佐助。

“接下来的一周，好好放松一下吧，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好好训练你，你最好抱着必死的决心”

说着，他随手翻开书本，翘着二郎腿继续看了起来，很不正经。

佐助没有多说什么，接住那个盒子，身形缓缓散去。

等佐助消失后，舰长好像想起了什么。

“喂！你那个系统我要收回了！那玩意可不是穿越者的附赠品！那是我自己做的游戏修改器！”

随着话音落下，他随手一抓，一个光团被从虚空之中扯出。

“没了这玩意，打游戏还真不方便呢”

随手将光团塞进裤兜里，舰长继续翘着二郎腿看起书来。

“这一次，我离真相又有多近呢？”

轻声的自言自语在空间中回荡，舰长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头顶，似乎跨越了无尽的时光，和一道道目光对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