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西西环顾四周,似乎是从木棉树上飘过来的声音,轻微的能量波动转瞬即逝。
木棉深深,珍惜莫息。
这是什么意思?
木棉?
那个声音好像是上次梦中的那个蓝衣女子,她就叫木棉。
她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她绝望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环绕,撕心裂肺,带着一些魔力,敲击着西西的心脏。
不是现实,却比现实更真切。
西西定了定神,声音又消失无踪了。
他想,除了踏脚石,泉县还有其他的精怪。
倒是没细问就直接把它砸了,可惜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往事了。
……
何弦静和温小眠吃完早饭就向泉流江父母道别,他们很热情,打包了些茶叶就让他们带走,回去泡着喝。
泉流江本来想陪着他们去泉灵庙,可是又怕人太多,何弦静就带着温小眠去了车站,坐上了返回云林镇的客车。
西西学精了,趁着客车放行李的空档,躲进了下面的储藏室,一路摇摇晃晃,睡了一觉就到了云林镇。
反正是周六,何弦静也没急着送温小眠回去,而是带她在云林镇逛逛。
云林公园的流浪猫还是很多,西西跟着温小眠他们一来到这,那些流浪猫们就自觉露出了一脸臣服状。
西西傲娇地抬着脑袋也不理他们,偷偷跟在温小眠后面,她不能有事,而且得找机会让她再接受自己。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必须得慎重。
“眠眠!你也来啦!”
略带惊喜却温和的女声突然从温小眠的身后响起,她回头一看,看到了同桌夏寄纱,嫣然一笑:“纱纱,你也来玩吗?”
“对呀!我姑姑说这公园里的荷花都开了,带我来看花呢!”夏寄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温小眠面前。
温小眠这才抬头,发现一个戴着阔沿帽、脸上架着墨镜的年轻女人走到了夏寄纱的身边。
“姑姑,这是我同桌温小眠,我的好朋友。”夏寄纱牵过女人的手,依旧乖巧可人地抬头跟她说。
一看到这墨镜,温小眠就想起了一年前,曾在妈妈的病房见到过相似的,不由的蹙了蹙眉。
不过转眼就恢复了正常,叫了声“阿姨,你好”。
女人摘下了墨镜温文尔雅地和温小眠和何弦静打了招呼。她的性格看起来倒是和那个女人不太一样。
两个小朋友凑到一起格外兴奋,手拉手一起去看花,何弦静和她姑姑夏花很默契地跟在他们身后。
“纱纱,你作业写完了吗?”温小眠出声问。周五请假了一天,她连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呢!对了,你怎么突然会请假呀,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看你活奔乱跳的,害我白担心了。”
“我去泉县了,也是去看花的。”
“泉县?木棉花吗?”
“对。木棉花。”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咦?木棉花难道不是春天开的吗?”
“是!本就是春天开的……”
河岸的风拂面而过,两人来到了云林公园的大池塘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池塘边缘遥遥地连着蓝蓝的天空。
水面上成片的荷叶一片连着一片,像是碧绿的果盘,散落了一地,远远看去就像是葱绿的丝带落满了晶亮的水面。
翠绿的大叶子上一朵朵粉嫩嫩的花朵娇俏地开放着,有的害羞似的含苞待放,有的多了些义无反顾的肆意怒放,给成片的绿色间点缀着密密的水粉色彩。
“哇!真漂亮……”看着粉红娇艳的荷花,夏寄纱感叹着,“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啊”。
“嗯!”温小眠微微一笑,树下的风很温和,水塘上的荷花很娇艳,确实很美。可是早上才看过木棉花开落的那一幕,如梦似幻。
再看眼前的场景就不会感到多么的震撼了。不过眼前粉红、白嫩的静莲确实拥有一种能让人感觉舒适的素净寂然之美。
“这么漂亮的荷花,让我不虚此行了,真好!还遇上了眠眠。”夏寄纱转过头对着温小眠笑了笑。
“嗯!”温小眠看着夏寄纱映在满塘荷下的小脸,天真、白净,她一笑,两个小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也是满可爱的。
“姑姑,给我们照张相吧!”夏寄纱搂着温小眠对夏花说。
“好!”夏花笑了笑,从容地往包里拿出了相机,镜头对准温小眠和夏寄纱,按下了快门键。
这时候的相机还不是很普及,这几张照片会是从小到大,温小眠为数不多的照片之一。
还记得家里有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被妈妈抱在怀里,去照相馆拍的照片。
一年前,那张照片就被温小眠偷偷藏进了书包里,会时不时拿出来看。
两个人逛了一圈的荷花池有些意犹未尽。
临分开时,温小眠询问了夏寄纱什么时候有时间,打电话给她,方便自己记一下作业。
“啊!对了,说起作业,你知道吗?安雨清昨天早上来居然没带语文作业,被班主任批评了一顿。”
“是吗?”温小眠微微一笑。
“对呀!她居然也有不做作业的时候。”夏寄纱的语气带了些微的幸灾乐祸,“她偏说写了。老师还打电话给她家,家里人说没有,你说好不好笑?”
“是吗?那挺奇怪的。”快到公园门口了,温小眠看了眼旁边的葫芦藤,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就是!”夏寄纱拍了拍东张西望的温小眠,“找什么呢?”
“没有,我看葫芦藤,这儿的葫芦长得好。”温小眠笑了下。
“你们家葫芦那么多还看葫芦!那我们先走了拜拜!”几人到了公园门口,夏寄纱就和他们告别了,往反方向离去。
夏花牵着夏寄纱的手往前走,回头看了眼温小眠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头问夏寄纱:“她姓温吗?”
“对呀,姑姑。“夏寄纱仰起明媚的小脸,“温暖的温”。
“那她爸爸在哪?”
“听说平时都在花城呢。”
“她妈妈呢?”
“已经去世了呢。”夏寄纱疑惑地看着高贵的姑姑,她可很少对陌生人这么关心的,“怎么啦?”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夏花说着便扶了扶帽沿继续往前走。
“哦!”夏寄纱低着头,能让姑姑带着自己出来玩一趟,不容易。
自己不像温小眠那么优秀,也没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