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通体雪白
这满院子的红色宫灯,突然之间,全都变成了白色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蹊跷非常。
木棉的院子,平时没有其他人造访。
可是,这几日一直在下雪,今天的雪也是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
侍从会时不时地来这院子中扫除路上堆积的雪痕,还有清理宫灯上飞扬的落雪。
一直在不久前,那些宫灯都还好好的,挂在这个院子里,发出火红的光芒。
直到刚刚,大雪才停歇。
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
虽说,大雪停了没多久之后,侍从们扫完最后一次积雪,便回去休息了。但去往木棉居所的各个路口,都是有人值班的。
可是,却没有人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随后,在府内巡逻的人,突然发现了木棉院子里的宫灯全都变幻了颜色。
刺目的白色惊到了所有人。
春柳在惊惧之下,赶紧跑过来跟九王妃胡曲报告。
所以,才会有眼下胡曲匆匆赶来的这一幕。
而初见满眼惨白的这一幕,让胡曲的心中焦躁不安,怕这传说中的诅咒轰轰烈烈地寻上门来,对九王爷叶恒的担心更是溢于言表,脾气便不自觉地就上来了。
“有什么发现?你直说吧!”胡曲看着眼前那个为自己尽心尽力的容卿,尽量缓和了下语气。
“娘娘,这宫灯是假的。”容卿动作轻缓地从背后拿出了那个宫灯。
“假的?”胡曲犹疑地问。
这分明看得见,摸得着,怎么就是假的了?
“嗯!”
容卿点点头,看到胡曲情绪平和了许多,便把宫灯又往前凑了凑,示意胡曲看过去,“你看!”
容卿用手中沾了雪渍的手帕擦着手中的宫灯。
她在同一个地方用力,一直摩擦着。
擦了几下子之后,
白色的宫灯受外力的作用,白色的表皮渐渐褪色,最后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内里。
“这……”
胡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若是不仔细看,还不知道。
乍一看,满眼白色的火光。
还以为原先的所有宫灯都被人换了去。
这才发现,
原来,所有的这些白色宫灯,都还是之前的那些。只是被人从里到外,涂了一层白色的物体。
用力刮磨之下,那层物体就会脱落,显出宫灯原先的模样。
怪不得那些宫灯挂的大小、位置、数量都没变,那么多灯还能被人在片刻之间,悄无声息地换走。
原来,根本就没有人换掉它们,只是被人悄悄摸摸地涂了层白色的颜料,掩盖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
容卿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都是假的,把那白的擦去就是,诅咒就不会生效。放心吧!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胡曲点点头。
若这些全是实打实的白色宫灯,那或许对王爷来说,真的会是一个劫数。
“燃白灯,送人魂!”
这句流传百世的俗语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而是确有其事。
相传,曾有人出门在外,家里燃着红色宫灯等待着远游之人的归期。
却不想,有人传来消息,说是远游之人因为突染重疾,已经客死他乡。
家人如遭晴天霹雳,纵是百般不信,但依然敌不过害怕亡灵寻不到回家之路的顾忌,于是举家悲恸,连忙燃起白色的宫灯。
白色的宫灯一直燃着,从前厅到后院,从黑夜到黎明。
一直燃到第三日。
他们并没有像预料的那般,迎回远游之人冰冷的躯壳却守候在门口,惊喜地看到远游之人回来了,而且还是活蹦乱跳地站在门外。
远游之人正纳闷,门口的白色宫灯是怎么回事?
他边想着,边往家里走。
老父亲看到了,连忙惊喜地迎上去,口中喃喃:“吾儿还健在!吾儿还健在!”
屋内的众人还未来得及喜出望外,就在远游之人跨进门槛的那一刻,他却轰然倒地。
众人着急忙慌地查看他的情况时,才发现,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的青年,在片刻间,已然气绝。
家人在经历了大悲之后又大喜过望,却在短暂的欣喜之后复又再次陷入了悲痛的境地。
得而复失,终究磨人,生离死别间,他们送走了最爱的亲人。
而他的死因,也变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一个四肢健全,一向无病无灾的有为青年,没有任何征兆地轰然倒地,与世长辞。
他们都说,真应了那句“燃白灯、送人魂”的说法。
既然他们已经燃了白灯,那么,不管生魂或者死灵,狠戾的白灯总会使命必达,把他们一一送走。
他们都说,他的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燃了白色宫灯。
这样的事例,在悠久的古月国历史上比比皆是。
不管是无意间还是有意间燃了白灯的府邸,他们府上的远游之人,必会死于非命。
除非,那个人的命硬,能与天抗衡。
虽然,古月国的人都说,九王爷叶恒身具天子之威,继任的国主确定会是他无疑。
可是,一看到满眼的白色宫灯,胡曲还是感觉有如一个个催命符,晃动在自己眼前,让她对九王爷叶恒的担心绵延不绝。
白色宫灯,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但凡有一丝杂色,便失去了它原有的功效。
燃白灯,送人魂。
说的便是那种通体雪白的白色宫灯。
催人命!
要人命!
夺人命!
让胡曲庆幸的是,那个祸害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个人似乎并不知道白色的宫灯不止表面是白色的而已,还要求通体雪白。
若是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叶恒的命再大,也未必真的能逃脱白灯夺魂的宿命。
只不过,虽然那个有心之人的计划失败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这个幕后之人,必须要把他揪出来。
胡曲看着容卿手中的白色宫灯,上面透出来的嫣红痕迹让她心下安定不少。
大惊过后,恍然若梦。
过了片刻,她收回了目光。
胡曲转头看向了木棉的屋门。
院子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木棉的屋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在吗?
还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