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站着一位侍女,景朝暮问:“国师大人可有跟帝京的哪位女子走的很近?”
那侍女思索:“国舅府上的秦小姐。”
那段时间,宫里的人都知道,秦沐菡整日没事去揽月宫转,她喜欢国师的事情,皇宫已经人尽皆知。
最近跟国师走的很近的女子,恐怕只有国舅府的那位秦姑娘。
当然侍女还想着一个人,是南灼华。
不过,南灼华还是一个四岁多的小丫头,而且她是国师的徒弟,从小都跟国师走的很近,对她应该没什么可说的。
“国舅府的秦姑娘......”景朝暮轻轻呢喃,蹙着的眉心,黯然神伤。
国舅府的那位秦姑娘她是知晓的,名唤秦沐菡。
因为她母妃和秦皇后向来不对付,所以她跟秦沐菡极少往来,知道那姑娘样貌生的也是极好,却是个张扬傲慢的性子。
倒不曾想,那般如月清傲的男子,竟然喜欢秦姑娘那样张扬骄躁的女子。
攥紧手中荷包,景朝暮明眸善睐,盼顾那雪衣男子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眼底痴缠深深缠绕,似是,不愿放手。
她问侍女:“若是和那秦姑娘比起来,你觉得,我可还有机会?”
侍女惶恐:“奴婢一介下人,不敢妄自下论。”
景朝暮轻语:“无碍,你尽管实话实说便可,我不会怪罪于你。”
侍女心里没了顾虑,便道:“奴婢觉得那秦姑娘自然是比过公主您的,若是公主想与她一争国师大人,大可放心,您肯定是有机会的。”
侍女的话倒不是恭维,是真心实话。
大晋的贵女们,论才华容貌和气度教养,没有一个能比的上这位扶兮公主,若真是拉出一个相媲美,恐怕只有顾家那位五小姐顾轻韵能与她平分秋色。
只可惜那位顾五小姐是个庶出,身份地位不能与扶兮公主相比。
秦家的那位小姐虽说样貌不差,但在扶兮公主面前,就要逊色很多,而且脾性极其傲慢,礼仪教养与扶兮公主更是天差地别。
这帝京,女子身份最尊贵的也只有扶兮公主,样貌气度才华更是没的挑剔。
国师大人那般天人之姿,若说能和他般配的女子,放眼大晋,除了扶兮公主,再无他人。
许是侍女的话给了景朝暮信心和安慰,手中荷包细心保管好,她笑,淡雅如清莲,“希望下次再送他荷包时,他会欣然接受。”
指尖转着手腕的佛珠,虔诚的语气,似是在祈祷。
殊不知,一念之差,酿成误会......
云染月回到揽月宫时,白倾尘已经在殿里等候一会儿,窝在软塌上不停打着哈欠,没睡醒似的。
睡眼迷离,睁不开的样子,清羽有点看不过去,给他倒杯茶醒醒神。
看见云染月回来,白倾尘也清醒了几分,打着哈欠问:“昨晚听闻被西戎那位摄政王截杀了?”
因哈欠打多了,他眼角溢出斑斑泪水,眼尾映红,跟一夜没睡觉似的。
云染月斜了他一眼,微蹙眉心,答非所问:“一夜没睡?”
白倾尘嘟囔:“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听闻你遇险,本大人可是天不亮就醒了,大清早就跑过来关心你,”上早朝他都没起这般早过。
看着云染月,白倾尘伸出手,意有所指的提醒:“我这般有诚意的来关心你,你难道不回报我一下?”
云染月冷清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到了杯茶,递到他手上,淡语:“多喝茶,可以提神醒脑,防止少做白日梦。”
白倾尘:“......”白瞎了他起这么早来看他!
喝茶有什么提神醒脑,给他直接上酒多好。
酿的酒也不知道送他一坛回报一下。
哪怕一碗也行啊。
白倾尘心里暗暗腹诽,嘴上默默喝着那杯茶水。
扯回上一个话题,他道:“即墨寒瑾为何要截杀你?”
云染月言简意赅:“为了大晋。”
“啧!”白倾尘轻叹,即墨寒瑾果然野心不小,怕是过不了多久,各国之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问:“你跟他有无交手?”
云染月颔首。
“感觉如何?”
云染月四个字:“不可小觑。”
即墨寒瑾身上的气息了得,和他交手,竟一时不分上下,一个修内力之人,气息强大的堪比修灵之人。
这让人倒是好生意外......
白倾尘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你这要小心了,即墨寒瑾既然盯上了大晋,第一个目标肯定是你。”
不除掉云染月,这大晋,即墨寒瑾难以攻破。
云染月气定神闲:“想要我的命,看他的能耐了。”
白倾尘意味不明笑了一下,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子,他的命,只要他不愿给,这辈子都没有人能取了他性命。
那副身子,可是不死不伤呢......
次日,朝堂百官皆知国师大人已经回京的消息,但弘元帝封锁了云染月被截杀的消息,以免朝堂引起混乱。
趁着扶兮公主前几日也刚回宫,云染月也出使西戎回来,弘元帝今日便在御花园设晚宴接风洗尘。
经过昨日春雨的洗涤,这日春和景明,暖阳普照,天色正好。
午时,宫人在已经在御花园准备宴席,冬去春来,御花园的寒梅已经簌簌败落,其他的娇花已经绿叶抽条,绽开新蕊,一片生机盎然之态。
申时,日薄西山,晚霞映红,御花园已经升起了歌舞管乐。
今日的晚宴没有年宴盛大,只邀请了一些朝中大臣和皇亲国戚出席,宴会一切从简。
申时,天,方暗,月儿斩头露角,参宴的大臣及皇室家眷相继出席。
云染月是宴会的主角人物,不可避免的要出席。
揽月宫通往御花园的小径上,雪衣男子踏着月色缓步而来。
那御花园的入口处,秦沐菡盈盈站立,眸光往这条小径上频频相望,翘首以盼着那雪衣男子。
那抹雪色人影走进,秦沐菡双瞳剪水,春波潋滟,她盼顾凝视,羞涩唤声:“国师大人。”
“嗯。”
冷冷清清的一声应答,薄凉的眸子敛着,身边的娇儿人一眼都没看,云染月直径路过。
秦沐菡连忙道:“国师大人,沐菡有话想要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