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梦灵这一举动直接惹怒了脾气不好的王李氏,王李氏抬手就要朝她脸上招呼过去。
可理智却告诉王李氏她不能这么做,要是小贱人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怕到时候山霸王那边不好交代。
于是她只得恶狠狠地收回扬起的手:“我告诉你,这亲,你不结也得结,你休想耍什么花样!”
撂下狠话之后,王李氏两手一甩,便走了。
待人走后,许梦灵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到木门前,用力的推了推,可木门丝毫没有动静。
果不其然,王李氏把门给锁了。
柴房本就没有窗户,这下把唯一的出口也给锁死了,许梦灵可谓是插翅难飞。
“砰砰砰,砰砰砰。”她用力的拍着木门,企图通过制造声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救命啊!救命啊!
许梦灵在无声的呐喊,可很快她就又放弃了,是啊,连王李氏都说了这里是偏僻地,又怎么会有人来这里呢?
看着自己遍身累累伤痕,穿着深蓝色的粗布麻衣,蓬头垢面,全身还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许梦灵心想,自己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
正失望呢,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砰砰砰,砰砰砰。”许梦灵再次拍打木门。
“梦灵妹妹,原来你被关在了这里。”
这声音好熟悉,许梦灵内心莫名地激动和欣喜,她知道,这是原身留在身体里的情感反应。
仔细翻了翻原身的记忆,门外那位原来是王李氏的二儿子王致远。
记忆里原身貌似还暗恋过他,为他上树掏鸟窝摔了下来,躺了好几天;为了给他补身体,不惜从邻家偷了鸡蛋煮给他吃;更是为了他,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人不像人。后来王李氏嫌丢人,没收了她辛苦从青楼女妓那儿求来的胭脂,就为这破事儿,原身也为此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喜欢他的事,全村闹得可谓是风沸沸扬扬。
许梦灵额头滑下一排黑线,这原身感情经历还真是……疯狂啊!
“梦灵,我是致远哥哥,我来救你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陆远和王致远虽是亲兄弟,可两者的为人大不相同,前者无恶不作,后者慈悲为怀。这十年来,可以说如果不是王致远前后帮衬,原身早嗝屁了。
大好人,活菩萨,好giegie,快救我出去,我实在不想待这个鬼地方了。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
许梦灵想开口说救救我之类的话,可一出口,便成了不成声调的哑音。
“母亲此举确实不妥,可作为小辈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不要害怕,我这次前来,就是要救你出去。”
就在王致远掏出钥匙准备开锁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撑着伞走进柴房,质问道:“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样娘会怪罪你的。”
“梦灵是无辜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她嫁给那魔头,她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把她推向另一个火坑。”
叫王致远哥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李氏的小女儿,王芝兰。
王芝兰张开手臂挡在木门前,阻止王致远:“不行,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连她爹娘都不顾她死活,我们一介外人更没有资格管。眼下最重要的是供你和大哥读书,只要许梦灵嫁了,我们就能得五十两白银,哥,难道你不想过富裕人家的日子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芝兰,枉你读过几年书,这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绝不允许你做有害王家人的事。”
“真是胡闹,你起开!”
“我不!”
见王芝兰不听劝,王致远只好硬来,只见他直直掠过王芝兰,任由王芝兰在旁边捣乱就是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王致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这么上心,无非就是因为你也喜欢她!”
被戳穿心里隐藏的秘密,王致远一时慌了神:“胡说,梦灵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妹妹。”
“你骗得过街坊骗得过爹娘,但你骗不了我。二哥,醒醒吧,她就是一个害人精,她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生母,连相府大人一家都不要她了,你还那么执着干什么?你可是要进皇城赶考的人,将来谋得官位,天下哪种女人何愁得不到?她配不上你!”
许梦灵想打断两人的争吵,她可不想拖时间耗下去,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发现。
于是她咿咿呀呀的乱叫一通:“哇啊啊啊,哇啊啊啊……”
“够了!!”王致远低吼。“芝兰,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梦灵。”
许梦灵:“……”
得,她许梦灵又被当做透明人了。
大gie,你不是来救我的唛?你倒是先把我救出去了再吵啊,咱先不扯这些爱恨情仇行不行啊喂?
许梦灵手都快要拍断了,门都要被敲烂了,王致远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
“梦灵,你别怕,我这就放你出去。”
谢天谢地啊,你丫的终于步入主题了!
就在门将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劲力朝王致远的脑门打去。
“砰!”
王致远被狠狠摔在不远处的桑树上。
“噗!”
“哥!!”
看着王致远满口鲜血,王芝兰立马跑过去扶起他。
“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敢伤我哥哥?!”
不远处的大树上站了一个人影,因为是晚上的原因视线昏暗,所以并不能看清那人究竟长什么样。
只见树上的男人悠闲地坐在了树干上,慢条斯理地端详着刚才发出劲力攻击王致远的右手。
“听说,你想掳走本王的娘子?”
这话是回应王芝兰的,可那眼神却是看向王致远。
王致远被那人的眼神看得内心发毛,心里暗想是谁透露了风声。
不可能是娘,不可能是大哥,爹爹腿有毛病行动不便,更不可能是他。
莫非是……
王致远看向王芝兰。
王芝兰抬眼正好碰上王致远看过来的眼神,内心一阵心虚,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王致远不服气,即便受了那不轻的一掌,仍旧要强撑着站起来:“你休得胡言,梦灵和你自不相识,是你强娶民女,何来她是你娘子一说,你把王法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