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其实要知道这些很简单,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
“之前父王母妃也找过各个地方最好的名医为我医治,可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血有毒,而许姑娘你不同,只是猜测再稍加验证,便轻易的知道了。”
许梦灵不解:“他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也许他们知道了,这毒就有人解了呢。
“那时我的病情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都没有医生可以治好我,后来无意间知道了更不想告诉任何一个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宫玉不想再麻烦任何人,更不想让父王母妃为我担心了。”
许梦灵有些心疼:“多少年没好好和家人在一起吃饭了?”
和血液一样,唾液是通过唾液腺分泌的助力人体食物消化的液体,分泌过程也要经过很多神经组织和毛细血管,所以也容易成为载体作为毒素的传播介质。
像长孙宫玉这种情况,就连普普通通和家人朋友吃饭都是个问题,因为他的唾液也有毒,吃了沾到他唾液的菜,也会有中毒的可能,只是没有血液那么猛。
长孙宫玉再次被许梦灵的高超医术震惊到了,没想到这也能被她预料到。
“许姑娘猜的不错,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家人在一起吃饭了,仔细算来,应该两年有余了。”
“世子今年多少岁?”
“及冠,二十。”
两年前,那就是十八岁,十八岁还是个青春叛逆的孩子,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发现这种情况的时间是在两年前吗?”
“差不多。”
长孙宫玉依稀记得那是在两年前的一个下午,他和母妃在荷花池游玩时病情突然发作,他咳了好多血,鲜红的血液一口喷溅在池塘中,好奇的鱼儿以为是有人来投食,都纷纷奔上前来抢食,可不一会儿,鱼儿都死了。
在同一天晚上,镇北王府的一名干杂活的伙计因为嘴馋,偷偷喝完了长孙宫玉喝剩下的鸽子汤,结果第二天被告知中毒了,好在医治及时被抢救了过来。
那个时候长孙宫玉便发现自己的病情越发恶化且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从此不敢亲近父王和母妃,生怕自己祸害到他们和其他无辜的人。他成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度颓靡不振,后来,他便借想出去静静心的由头搬进了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从此隐居山林,逢年过节都难得回家一次。
没想到,不知不觉,两年就过去了。
“好,我大概清楚了。卫小哥,你替我拿纸笔来。”
卫恩听话地赶紧找来纸笔。
许梦灵在脑子构思药材配方,很快一张药方便新鲜出炉,一气呵成都不带歇的。
许梦灵将药方递给卫恩:“你按这个药方把药抓来,今晚我就要。”
卫恩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卫恩行动力很强,拿着药方溜烟儿似的走了。
“至于公子,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态,多晒晒阳光,多吃补血的食物,补血的食物呢比如猪肝、牛肉、菠菜……闲来就去看看戏听听小曲儿,万事皆随遂,开心第一位,只有心情养好了身体才会好。”
长孙宫玉微笑着点点头,永远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宫玉知道了,谢过许姑娘,姑娘大恩大德,宫玉真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嗨,跟我客气这些干啥啊,我也不是白拿,既然我答应了要治好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你放心,至少我保证在今年中秋之前,一定会让你好起来,让你和王爷王妃吃上团圆饭!”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许梦灵这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份不错的差事,管吃管住管安全,不亏。
从今以后不能再花费时间去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忙一点,充实一点,总会忘了的。
许梦灵能这么说,长孙宫玉由衷地感激:“嗯,全听许姑娘的。”
……
是夜。
天上看不见星星,只有那一轮朦胧的月,弯弯的挂在夜幕。
“夫君,快来救我。”
“呜呜呜,我被人欺负了,夫君,你在哪儿……”
月亮隐藏起来,不一会儿,原本还算清亮的天空,突然就变得越发黑暗沉重。
“呼呼呼——”狂风大作,卷起了一地的萧瑟。
“吱嘎。”
木门被人轻轻推开,而后一个身穿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拿着大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冷眼看着床上呼吸急促,睡颜不安的男人,那颗时刻悬着的心脏随即落回了肚子里,仿佛有了把握。
“灵儿,我的灵儿……”男人困在梦魇里越发不安,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别走,不要离开,灵儿,你不要离开。”
简殇冷笑,举起手中的刀:“真是天助我也,玄幽王,受死吧!”
大刀冒着寒光,那锋利无比的刀锋直直朝南枭的脑袋砍去。
就在刀刃离脖子的距离只有零点一毫米的瞬间,南枭猛地睁开了双眼,随即双手汇聚内力,控制住了落下来的刀刃。
“砰!”
一个反推,简殇连同刀刃一起被震飞了老远,被砸在了墙上。
南枭铜银面具下的眼睛危险一盯:“你是谁?”
简殇冷笑:“我是谁?下去问阎王爷吧!”
话音刚落,简殇便重新拾起地上的刀刃,与南枭厮打起来。
熊大远远便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他挡在南枭身前,朝院子里的暗卫喊道:“有刺客,保护王爷!”
很快,一直隐藏在院子各处的暗卫便纷纷朝屋子这边集合,团团围住了简殇。
方才与南枭打斗的过程中,南枭夺过了简殇手中的刀刃,简殇反被刺了一刀,他现在胸口前正哗哗流着鲜血,脸上未被蒙住的部分看起来十分苍白。
“本王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是谁派你来的?”
简殇沉默不语,只死死的盯着南枭看,他并没有要告诉南枭的打算。
“你仇家实在太多了,我也不记得是谁派我来要你的狗命。”
南枭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打到他招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