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离集,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和尘之魔神归终同时抬头,看向远方孤云阁的方向的海域。
以他们惊人的目力,不难看到那里惊涛骇浪翻涌,水流倒卷,云层不断有深紫色的雷光垂落至海面,像是倒着生长进海面的千万条树枝。
“是外来的神,在与奥赛尔碰撞,”白发的归终蓄着一头贵妇的发型,挽着宽大的长袖,额头别着一朵蓝色的花,娇艳欲滴,露珠晶莹可见,那是一朵生长于荻花洲的琉璃百合。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此时的钟离头顶戴着兜帽,下半身可见山岩般的躯体,以及黄金般的鎏金色纹路,他以最贴近山岩的形态行走于大地。
“那就过去看看吧,我们两人一起,也有个照应,”归终提议说。
“也好,”钟离点了点头,大地的脉动瞬间与他勾连,这常被传言的仙家手法,缩地成寸就被用了出来,归终用同样的手法紧随其后。
上衫昭月在半空中倒是没顾及远海的事情,他执掌着一杆雷电化作的矛戈,每次挥下都将一头跃出海面的海兽砸得四分五裂。
雷电轰鸣,血沫飞溅,残肢坠落进海里,场面并不血腥,因为雷电在打出血腥场景的瞬间,就会将那些鲜血与残肢化作灰烬,失去了海兽们的元素力支撑,那些肢体根本挡不住神雷。
上衫昭月在海天之下如此嚣张的场景也落入了海面下窥伺的奥赛尔眼中,它纯粹由水元素构成的躯体闪过人性化的忌惮。
它是凶虐成性,但不是没有脑子,这家伙砍它的得力部下就像是杀鸡一样,上一个能在海面上如此嚣张的人神,还是叫摩拉克斯。
它观望了一阵子,决定暂时退避三舍,于是上衫昭月正杀得起劲,手中的神雷再次劈落,谁知道海面上的喧嚣忽然止息,风与浪都停了,天空都缓缓散去了乌云放晴。
那些庞大的海兽在失去了驱动力,纷纷害怕得像是遭到鲨鱼捕食的鱼虾般逃往海洋更深处。
“这”他忍不住啧舌,这奥赛尔如此识趣,怎么会当时被黛尔撕咬致死。
哦,原来是他叮嘱要下死手来着,根本不是奥赛尔识不识趣的问题。
解开了内心的疑惑,他也散去了蠢蠢欲动的雷云,缓缓飞跃了孤云阁海域,朝着记忆中璃月港的方向落去。
“奇怪,”站在一片荒凉的城镇遗址里,上衫昭月用手在房屋的承重柱上抚摸过,顿时发现沾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在很久之前就迁徙走了,”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他环顾四周,远处巍峨的天衡山在视线尽头巍然矗立。
“阁下不惜大费周章渡海横跨来,是有什么要找钟某的事情吗?”
突兀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上衫昭月下意识避让开,只见如后世岩神像一般无二的钟离与一名白发女子钻出土地,站在自己面前,神情隐隐警惕。
钟离能这么问,自然是思考过的,对方的目标直指璃月港的旧址,想来是在许久前听说了岩之魔神在此定都的消息,贸然扑过来人去楼空后不知所措。
对方只身前来,并没有携带眷属,发动战争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得警惕才是。
“我是海那边的神,为问清楚一些事情,踏上东巡的道路,听闻璃月港的岩之魔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特地前来摆放,”上衫昭月不是来打架的,他上来就吹了一通彩虹屁。
“不错,可称呼我钟离,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见他的态度良好,钟离的脸色略微缓和,也报上了名字。
“可以称呼我为昭,神名的话,海那边的信徒,都称呼我白夜大神。”他看似谦逊,实际上装了个不小的。
“阁下也参透了额外的权柄?”钟离瞪大了双眼,在他所熟知的神里,即便是归终都没有参透除却与生俱来的权柄以外的附加权柄,倒是炉灶之魔神马克修斯隐隐有参透的痕迹。
可惜它即便是悟透了,对于归离集的顶尖战力提升也不大,它的方向是民生方面的,光听着就不像是能战斗的权柄。
“钟离先生,对此也有研究?”时隔数百年,上衫昭月一口钟离先生叫得还是顺畅无比,不知怎得,钟离陡然对这位陌生的神祇升起一股莫名的亲切。
“我奉行契约之道,”钟离说,在契约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就会给人一种金口玉言的沉重。
“我的权柄很杂,倒是不方便细说,”上衫昭月的回答有些含糊,太古的龙,以语言开天辟地,言灵的力量似乎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你就当我,是命运的神祇吧。”
“我明白了,”钟离并不细问,他倒是不相信上衫昭月的说辞,只当他是不想细说,他也就不多追问。
“天色已晚,不嫌弃的话,可随我二人一起,回到我们所统治的集所。”钟离看着不知不觉有些暗沉下来的天色,伸手邀请说。
“自无不可,”上衫昭月点点头,他在海上风餐露宿惯了,天天吃鱼,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自然不介意多尝试些人间烟火。
三位神祇遂动身返回归离集,不同于遁地的两人,上衫昭月在掠过半空的时候声势浩大,所到之处天穹如白昼般亮起,以至于回到归离集的时候,不断有气息强大的人与兽落在半道阻隔,那是钟离麾下的仙人们。
最恐怖的是远处一座山脉拔地而起,恐怖的气息通天彻地,金色的双角在月夜下依旧泛着浓烈的金光,光是猩红色狭长的眸子,就比天上的明月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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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龙祖若陀龙王。
“昭,你的光,能收敛吗?”无奈之下,钟离只能跳出来安抚,并且对上衫昭月规劝说。
“抱歉,习惯,习惯”上衫昭月讪讪地收敛了华光,他忘了现在不是要彰显实力的时候,用上了一般出巡惯用的白炽色神光。
发现是乌龙之后,若陀龙王沉寂了下去,仙人们纷纷退散,在远处集所的人们只有少许被突如其来的白昼吵醒,发现天色很快又暗了下去,全都是出现了幻觉。h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