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曲绫倾是一回事,但任雪枫还是要多说一句话。
顾柏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表示自己知道了。
任雪枫没想到顾柏泉还挺好说话的,当然这是看在曲绫倾的分才这么好说话的。
“任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你还记得小玖吗?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真正的乔玖曲绫倾当然记得,脆弱的美人,只要见过一面此生都难忘。
任雪枫拿出一张纸,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她指向最后一行道:“六年前,小玖出事那天,杜卫东刚好回国。”
听到杜卫东的名字,顾柏泉第一次抬头看了任雪枫一眼。
“顾总,我知道你认识他,但是此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曲绫倾皱眉,她不希望这事真的和杜卫东有关,一方是任雪枫,一方是顾柏泉的朋友,无论她站在哪一边都是一种折磨。
顾柏泉是没打算管任雪枫的事的,但是看到曲绫倾纠结的模样,他还是开口了:“如果你说的六年前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他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回国的。”
曲绫倾紧张地看向顾柏泉,杜卫东是因为他回国的?
任雪枫警惕地握紧了酒杯,等着顾柏泉的下文。
“你要是想知道六年前的事,可以调查一下孙怡琼。”
与其直接告诉任雪枫事实,她也不会相信,倒不如告诉她调查的方向,她这种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只不过他刚提到孙怡琼,曲绫倾越发紧张,怎么还扯到了孙怡琼身。
曲绫倾演《敌国》时候的健身教练正是孙怡琼,回国之后她经常和她联系,能在半年内锻炼出那么好的效果,孙怡琼有很大的一份功劳。
“别担心,会没事的。”
任雪枫将信将疑,带着更多问题离开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乔玖静静躺在床,月光的光辉洒在在她脸,神圣地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任雪枫把窗帘拉,在乔玖床边坐下。
房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任雪枫却能清楚得知道乔玖此时的模样。
乔玖多年没有运动,肌肉不可避免地出现萎缩情况,尽管每天都有给她做充足的按摩。
想起医生说的,如果患者继续睡下去即使再高超的医术也无法留住她。
到底该怎么办?
任雪枫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没办法唤醒她,也没办法找出凶手。
好像只是在虚度光阴,没有做出一点实际的成果。
她不缺钱,这些年也有了一批为她做事的人,她刚让他们去查六年前的孙怡琼,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
一目十行地看完,任雪枫愣了一下,半晌才起身,如果面说的是真的,那她这些年找的方向不就是错的吗?
反而是一个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人,突兀地出现在了邮件里。
——
孙怡琼看着眼前无害的人很是无奈:“我说了他不在我这,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杜茜茜笑嘻嘻的:“有没有给我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孙怡琼放她进去:“要看就看吧,不过最好快点,我准备出门了。”
杜茜茜直接进了孙怡琼的房间,把衣柜、洗手间还有垃圾桶这些地方都检查了个遍才放心。
“可是不在你这的话他会在哪呢?”
孙怡琼拎包站在门口:“我真的不知道,快点出来。”
孙怡琼锁门后就径直去了公交站,她习惯了坐公交车。
今天公交车人不多,她坐没多久就换了一辆公交车,如此反复,直到第五辆公交车才没有继续换。
她坐了两站后,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坐到她身边。
男人问她:“没被发现吧?”
“没有。”
孙怡琼疲累地靠在椅背:“师兄,我好累啊。”
杜卫东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我不是想怪你,只是茜茜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都那么久了。”
“是啊,都那么久了。”
孙怡琼问他:“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吗?”
问完她就否定:“离开的话她又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吧?”
只是每次都只能在公交车匆匆见一面,孙怡琼有些撑不住了,她担心下一个疯掉的会是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卫东握住孙怡琼的手:“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催眠师,也许他可以帮茜茜。”
“催眠师?安全吗?”
“安全,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另说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杜卫东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今晚。”
催眠师坐在办公椅,严肃问:“这件事进行的过程一定不能中断。”
孙怡琼和杜卫东点头,刚刚杜卫东已经打电话给杜茜茜了,突然接到杜卫东的电话,杜茜茜被兴奋冲昏了头,问了地址就往这边赶。
“你在里面等着,”杜卫东看向孙怡琼,“有事我会叫你。”
“好。”
孙怡琼比谁都知道不能让孙怡琼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
杜茜茜敲开门的时候很疑惑,不过看到杜卫东之后疑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哥,”杜茜茜开心地喊他,不过在看到催眠师之后笑容就变得危险起来,“他是谁?”
杜卫东安慰她:“一个朋友,请来给你看看。”
杜茜茜眯着眼睛盯着催眠师,仿佛要在他脸看出一朵花来。
催眠师心理很强大,朝她微微一笑。
杜茜茜见他们之间确实没有暧昧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跟催眠师打招呼。
快速把房间打量了个遍,最后视线停在一扇门。
催眠师解释:“那是我休息室。”
杜茜茜没再理他,抱着杜卫东的手臂:“哥哥,我们去玩吧。”
“乖,让他给你看看。”
杜茜茜沉着脸:“我没病,我不看。”
“不是看病的,只是聊聊天而已,聊完就陪你玩好不好?”
杜茜茜思考了一会儿:“那说好了的,不许耍赖。”
杜卫东答应得很爽快:“嗯,不耍赖。”
只要能治好,什么事都好说。
杜茜茜躺到催眠师为她准备好的躺椅,见杜卫东要走连忙喊住他:“哥哥走了我就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