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妈妈见聂哲笑得开心,小声问:“好喝吗?”
聂哲弯起眼睛笑着点头:“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
唐妈妈也笑了,娇娇地瞥了唐爸爸一眼。
后者露出一个浅笑,没有说话。
唐执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转身又去看聂哲。
聂哲是真的喜欢,沉迷于干饭,腮帮子鼓鼓的。
唐执为不可擦地松了口气,之前还在担心要是吃不惯怎么,现在看到他吃得那么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一脸的褶子,脱发眉毛都花白,长长的眉毛垂到了耳边。
他眯着眼睛,笑问聂哲“小家伙,就是你吗?”
“我?”
聂哲奇怪地指着自己,他可没有见过这个爷爷吧?
唐执接话:“爷爷,就是他,你帮他看看。”
聂哲疑惑地看唐执:“看什么?”
“看看你的病怎么治。”
“我、我的病可以治好?”
聂哲心跳加速,那么多年了,他从来就没有奢求过能治好。
老爷爷坐下,慢吞吞地问他问题。
聂哲老实回答,即使希望渺茫,他还是激动。
不过等回答完所有问题后,老爷爷反而沉默了。
聂哲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病吓到了,连忙摇手:“没事的爷爷,治不好也没关系。”
“再看看吧。”
老爷爷在女孩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
聂哲望着老爷爷离开的背影,问唐执:“你什么时候跟爷爷说的?”
唐执不是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吗?
“你去睡会儿,我出去一趟。”
“哎?”
衣服换下了,现在身上的衣服完全没有办法抵御阳光,聂哲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执离开。
这个地方别说手机,连电话都没有,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
聂哲躺在床上,郁闷地捶了一下床。
床板发出痛苦的哀鸣声,聂哲立马僵住了,小心地从床上下去。
仔细地绕着床检查,没有看到哪里坏掉了,倒是看到了床底下的木箱子。
他犹豫了一下,趴着把箱子拖了出来,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灰。
聂哲吹了一口,被扑了满脸灰,呛得直咳嗽,眼睛都变得通红。
打开小箱子,里面倒是意外地干净,最上面的是一个纸风筝。
聂哲小心翼翼地拿出纸风筝。
对于别人来说平常的事物于他来说总是容易新奇的,他顶多只在书上或者通过一些媒介了解到。
纸做的风筝,放的时间有点久,上面都泛了黄。
他也想去放风筝,如果可以的话。
下面还有一些小玩具,像是木制的悠悠球,竹蜻蜓等小玩意。
“执儿?”
聂哲听到唐妈妈的声音,立马站起来应声:“阿姨,他说出去一趟。”
“这样子啊,”唐妈妈轻声问,“你现在有空吗?”…
“有!”
唐妈妈沏了茶,和聂哲面对面坐着。
“你是叫聂哲是吗?”
聂哲点头:“是的,阿姨叫我小哲就行。”
“好,”唐妈妈喝了一口茶,“这里的生活你能过得惯吗?”
“应该能。”
聂哲不敢说绝对的话,他来到这才几个小时,到目前为止感觉倒是还不错。
唐妈妈犹豫着,貌似唐执什么都没有个他说。
“不习惯的话,跟阿姨说,不用迎合我们。”
“谢谢阿姨,我想我应该很快就会喜欢上这里。”
留在这能多久他也不好说,他来了,就没打算还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看其他美景。
这里的美景已经满足了他对于自然的想象,蓝色的天,清澈的溪水,还有和谐的氛围。
“那就好。”
唐执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一车竹子。
唐妈妈出去帮忙把竹子搬下来,没等她靠近就被唐执赶走了。
聂哲想出去,可是现在阳光很大,只是稍微靠近就有些难受。
唐妈妈回来,问聂哲:“不舒服吗?”
聂哲摇头,也算不上不舒服吧,内心的抗拒要多于生理上的不适。
“糖糖这是要做什么?”
唐妈妈讶异:“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
“说是要搭建个小浴室。”
“浴 室?”
聂哲愣住了,是为他搭建的吗?因为他没法在外面洗澡吗?
他感动的时候又有些心疼,这一推车的竹子都是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拉过来的,光是看着就知道不容易。
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唐妈妈不知道什么手走了,唐执擦了擦汗,侧目就看到发呆的聂哲。
“无聊吗?”
“还好。”
平时在医院也是这样的状态,久而久之,只要没事做,他就很容易走神。
唐执进了屋子,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聂哲在箱子里看到的箫。
“给我吗?我不会吹。”
“随便玩。”
聂哲接过,看着又继续干活的唐执,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
低头研究手里的箫,它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却不破旧,反而给人一种沉淀了时间的古老感觉。
看看箫,偶尔再看看唐执,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从眼前溜走了。
天色渐晚,唐爸爸回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搭了一半的小屋,放下工具,没有责骂,而是帮忙搭建。
有了唐爸爸的帮忙,总算在天黑之前搭建完毕。
唐妈妈招呼他们:“可以吃饭了。”
聂哲连忙起身去帮忙拿碗筷,等所有人坐下,才开始动筷。
聂哲照例喝了口汤,味道很一般,完全没有中午的一半好喝,寡淡无味。
可是一抬头就看到唐妈妈期待地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点评。
“……”
聂哲一时语塞,唐执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他碗里:“快吃。”
唐妈妈没有听到夸奖有些失落,唐爸爸道:“别为难孩子。”
唐妈妈一听就委屈上了:“你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唐爸爸无奈放下筷子:“……我没有。”
唐爸爸想解释,但是唐妈妈根本就不听,泪汪汪的模样,谁看了都会心软。
聂哲不明所以,紧张地小声问唐执:“是不是因为我没说话,阿姨生气了?”
“不管你的事,我爸的原因。”
聂哲更加疑惑了,叔叔好像没有说什么啊?怎么就是叔叔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