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阮软回去找月沐泽,弯月村便出事了。
就在阮软醒过来的这一天晚上,一群群魔物从弯月村涌出,一面大叫着一面四下散开。
当时阮软等人刚吃完饭,正坐在树下聊天,便看到天色一下子就被魔物染黑。
“阮阮,你先回屋!”
白黎裴推了阮软一把,迅速召唤出自己的佩剑,迎面冲入魔物之中。
“这样打架太麻烦了。”阮软抓住白黎裴的衣服将他扯了回来,“不用着急,这些交给我就好。”
随后,白黎裴便看着阮软一伸手,召唤出一大片的功德云。
那一片功德云迅速占据了整片天空,然后猛地扑向魔物们。
功德是魔物的天敌,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那群魔物便被功德杀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半夜开始疯狂逃窜。
阮软大概是因为今日的事情被气到了,下手的时候便也格外狠。
那功德被她指挥着,迅速变成一张大网,将所有的魔族全部包住,随后剩余的功德立刻化成利剑,透过大网的空隙,直直地刺入网中。
魔族的惨叫声在天空中响起,众人皆是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你们怕了?”
阮软看着众人的反应,冷笑了一声,眼底隐约有讥讽之色。
“宿主!”小七被阮软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宿主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没有怎么样啊?我现在这样子哪里不对吗?”阮软的眼睛渐渐变得赤红,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而在那血色之下,是让人恐惧的疯狂,“我只是觉得,以前活得实在太窝囊了。你说我明明有这个本事,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地被人欺负呢?”
小七根本听不懂阮软在说什么,它只是觉得面前的宿主陌生的过分,像是……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宿主你被谁欺负了?”小七试探着开口问道,“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人欺负你啊……”
“不!他们都在欺负我!”
阮软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黑血,眼睛却越来越红,“明明我才是大小姐!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宿主!你是谁?”小七一听到大小姐三个字,整个系统猛地打了个激灵,“你把我宿主拐到哪里去了?”
“小七,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你的宿主啊。”
阮软笑着,眼睛里血色突然化成红色液体流了下来。
“阮阮!”白黎裴本来看着阮软在那边疯狂大笑的样子便觉得不对劲,此刻见她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出血,脸色都白了好几个度,“快,快抓住她!”
何文恬与凌君怀二人赶紧抓住阮软的两只胳膊,将她止住。
“师傅,师妹这是怎么了?”
福泽看着正在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从二人手中逃脱而出的阮软,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师妹是不是,是不是中毒了?还是有人给师妹下蛊了?”
“都不是……”
白黎裴摇摇头,眼神中升起一丝恨意,“是她父亲,在用她的护身符控制她。”
白黎裴此言一出,众少年都呆愣住了。
尽管他们知道月府的一些新密,但是谋害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他们仍旧无法接受。
“先带她回屋。”
白黎裴在阮软脖子后面点了一下,阮软便又昏睡过去,安安静静地倒在何文恬怀中。
“师傅,你有办法医治好师妹吗?”福泽看着阮软这幅样子,心脏疼得厉害,泪珠子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师妹小的时候我们护不住她,现在师妹大了,我们仍旧护不住她。”
“这件事用不着你们操心,我们自然会给阮阮讨回一个公道。”白黎裴面色冰冷,两只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阮阮这幅样子,只怕是他将那护身符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里……”
“那个护身符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师妹影响那么大?”
“那个护身符是你用了你师妹的心头血制作的,又用了她母亲的发丝,所以便拥有了一层血缘关系。”白黎裴咬着牙,眼神发狠,“因为这层血缘关系,所以我们当时才会在他母亲死后,把护身符交给她父亲,因为这个护身符在拥有血缘关系的人手里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他父亲会用这个护身符来威胁她……”
白黎裴的理智几乎已经被消耗光了,“我先替阮阮缓解一下护身符带来的副作用,福泽,你会山上一趟,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师叔师伯们,他们自然会知道该做什么。”
“是,师傅!”
阿龙看着福泽要走,连忙跟了上去,“等一下,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驾车带你过去。”
“好……”
a两个少年匆匆离开,其余少年则在白黎裴的指挥下前往弯月村查看情况,至于何文恬与凌君怀,则架着阮软跟在白黎裴身后进了房间,扶住白黎裴治疗阮软身上的伤。
其实阮软并不像小七与众人想象的那样,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她突然发现在他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灵魂,正在跟她争夺着身体的使用权。
可是这个人却不是月阮阮,或者说,不是真正的月阮阮。
在一片漆黑之中,阮软看着自己面前浑身都是黑血,五官模糊的少女,心脏微微发痛。
“你疼吗?”
阮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牵起少女的手,看着少女腐烂的手背,忍不住红了眼睛,“一定很疼吧?”
“嗬嗬……”
少女看着她,口中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赤红的眼神中满是凶狠。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阮软叹息一声,伸出手,将她紧紧抱住,“我知道你很痛,我能感受到……”
“嗬嗬……”
少女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阮软的怀抱。
“乖,让我帮帮你,好吗?”
阮软身后突然升起一大片的功德云,一点点地将少女包裹。
金色的功德钻入少女的身体,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嗬嗬……啊……”
少女仿佛是受到了剧痛,不住地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忍一忍,再忍一忍……”
阮软心疼得看着她,却仍旧用力地将功德塞入少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