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任我行刚刚来到庄园附近,就听到了惊喜的呼声,抬头看去,就见一明丽动人的少女一身罗衫,被众人簇拥,正在门前俏生生的立着,眼眸中全是喜意。
正是任盈盈。
“像,和你娘真像!”任我行见了,不由呆了,喃喃自语道。
他与任盈盈分别二十年,记忆里的女儿只是小小人儿,不想如今已经出落成这般模样。
这片刻间,任盈盈已是乳燕归巢扑入他怀中,闻言不依娇嗔道:
“爹,您这是什么话,不像了还能是你女儿嘛!”
“哈哈!”任我行放声大笑,看着任盈盈的小女儿态,忙连声道:
“好女儿,是爹爹的错!”
他口上虽在向女儿赔礼,但脸上喜意却是任谁都瞧的出来。
只见他一指身后的向问天道:“要不是你向叔叔一定要卖个关子,说是要给我个惊喜,爹我可不会这么的吃惊。”
“……”
向问天这一会多少有些神思不属,这突如其来的黑锅令他登时一愕,旋即脸上就堆起了笑容,凑趣道:
“教主,这个惊喜难道不够吗?这些年我看着盈盈长大,越来越像逝去的教主夫人,就想着给教主你一个惊喜。”
“嗯,不错,不错,向兄弟有心了!”任我行闻言不由连连点头,看着怀中女儿稚嫩的脸颊不由老怀大慰。
一时间,被东方不败羁押二十年的郁气一扫而空。
“爹,我给您备下了宴席接风洗尘!”
直到任盈盈的娇呼在耳边传来,他才志得意满的踏入门庭。
揽着女儿娇柔身子与众人一道步入了正堂。
……
酒过三巡。
换过一身新衣的任我行方才渐渐的平息下了心中激越,问起了教中事务。
这二十年来,身处黑暗地牢,他每时每刻都在积压着对于东方不败的恨,却丝毫不敢出现,只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出现,就是他丧命之时。
如今这一遭被令狐冲与向问天救出,即使有了许多外援,但他也丝毫不敢怠慢,只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那个人是东方不败。
“爹,一切都好!”闻言任盈盈正颜答到,“我这些年还多承了那位东方叔叔的庇佑才能安然在圣教中渐渐的接收,发展势力。”
“嗯,这就好!”对于任盈盈的回答,任我行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日月神教当年能够一举崛起,成为江湖中的数极之一,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来自于明廷的支持。
故而日月神教几乎算得上是明廷手下的一把刀,这让它即使一直在对战整个正道,也没有丝毫落在下风。
毕竟,少林与武当只要识趣,哪里敢在日月神教前露出獠牙,只能与日月神教默契的维持着几方的平衡。
但这个默契,在二十多年前被打破了,东方不败这个绝代天骄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算计。
东方不败在击败任我行,夺得教主之位后,却是罕见的没有继续承担起历代魔教的任务,而是自顾自的在黑木崖建立起了自己的一方王国。
经营的朝廷水泼不入。
面对此局,朝廷本待发动夺回魔教的掌控,只是精通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在突破先天之境后,已经可称当世无敌。
即使以朝廷的底蕴多方合力有很大可能灭杀,但朝廷毕竟是朝廷,大人们身娇肉贵,又岂会随意做没有极大把握的事情。
万一让一个愤怒的东方不败脱离后报复可不是什么美事。
好在东方不败也明白这一点,他知道明廷底蕴之可怕,于是即使他对于明廷多有不爽,也只能退上一步。
让魔教中原本属于任我行的那一部分力量继续存在。
这便是任盈盈一个孤女为何在日月神教中可以安然成长的真相,也是她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么多高手臣服的缘由。
三尸脑神丹的功劳比起来倒是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
“爹,这是令符。您老人家既然回来了,一切就要劳您费心了!”
没等任我行开口,任盈盈不知何时已经从怀中摸出一只金色的令牌,推向了任我行,让任我行脸色微动,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这是明廷当年赐予魔教的信物。
当然也是这些年来魔教一直以来的传承令符。有了它,任我行就可以彻底的压服属下的所有高手们。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现身,在教中的声威已是渐渐的有些失控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也没有多言,便收下来转头和向问天说起了接下来的局势如何应对。
“爹,我去给您煲点汤!您多年地牢囚居,只怕亏空的厉害了!”
眼见任我行已无了什么叙亲情的心思,这边任盈盈目光一闪,知机的退下笑道。
任我行含笑点头:“去吧!”
“嗯!”任盈盈敛衽一礼,已是小步退去。
……
半个时辰后,大堂中。
随着杯盘狼藉,任我行与向问天的计议已是渐渐的落下帷幕,多年以来囚居,此刻的任我行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他的旧部。
了解一下这些人的心思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换。
当即,他便与向问天辞别,又嘱咐他和女儿任盈盈分说,向问天一一含笑应下。
只是目送其渐渐远去,向问天脸上的笑容缓缓淡了下来,微微摇头,下一刻就转向了后院的一处楼阁,那里是这庄园的后厨所在。
片刻,他已出现在了后厨大门前,透过半透明的布帘,可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那里熬制羹汤。
“向叔叔,我父亲走了吗?”
不待向问天入门,任盈盈的声音已是响起,却并未回头。
“是啊,走了,果然不出你所料!”向问天的言语中满是复杂。
在任我行归来前,任盈盈就曾经和他说过,如果任我行归来必然会第一时间拿回他们这些人手中的力量。
当时的他还不以为然,只因为当年的任我行之所以没有被明廷第一时间救出来,而是任由他被东方不败囚禁,就是因为任我行已经露出了些骄横自立的念头,要敲打他一番。
只留下向问天等人维持势力。
如此一来,以向问天所想,任我行出来自然会谨慎些。
他以为任我行多半会看在苦劳上给点颜面缓缓为之,但如今任盈盈的预料却是一一应验。
或是多年的囚居让任我行知晓了权势的好处,现在的任我行比起来当年的他还要更为急切。
“他老人家毕竟是原本的魔教教主嘛,怎么会在意这些虚把式!”
任盈盈听出了向问天话中的一丝怅然,不由嗤笑一声,端着一只小小玉碗掀帘而出。
手上调羹轻搅。
“这就是你给他准备的药,瞧着除了补药的量有些太足没什么问题?”看了一眼,向问天疑惑。
任盈盈闻言不答,只是轻笑了一声,便瞧着府门处眼神迷离,有些出神。
……爹,你老人家怎么还不回来,接下来这几个月女儿给你备下的补药可都得趁热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