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背后搞得小动作他们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阮今瑶直接吩咐车夫去了东郊的庄子上。
车夫对这边不是很了解,秋霜坐在外头给他指路,没多久就到了。
阮今瑶在东郊的地足有三十亩,庄子也建的很大。一家姓曾的农户租的地,就一起管着这个庄子了。
这个曾家就是秦氏身边那个连姑姑的本家。
当初曾家穷的要活不下去了就把连姑姑卖给了阮家当婢女,后来连姑姑差事做的好,跟在秦氏身边一跟就是几十年,秦氏念及连姑姑,且曾家人不错,她就把这边的地低价租给他们了,算是帮衬一下。
曾家世代种地,技术经验都有,这片地又是上好的良田,没几年他们就富裕起来了。家里条件好了,他们就主动把租金提高,比市价还高出了十几个铜板。
以前阮今瑶还小的时候,秦氏偶尔会带她和两个哥哥来这边玩,后来哥哥们忙着读书,秦氏忙着管家,就只有她一个人过来了。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地里的人还在劳作,几个小孩在马车过道边玩着,见着这么华丽的马车,一个个好奇的站在那儿看。
他们不是没见过马车,阮府的他们就见过好几次,只是他们看那马车上写的不是“阮”字,而是“魏”字,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听说瑶姐姐嫁到什么什么王府去了,那家就姓魏,会不会是瑶姐姐?”大一点的孩子知道的多,纷纷猜测着。
“可瑶姐姐也没说要过来啊?”
“那会是谁呢?”
几人就那样站在那等马车过来。
走近了,魏府的马车他们不认得,但车头坐着的秋霜他们认得。
一见着秋霜,他们就赶紧跑上前来。
“秋霜姐姐,是不是瑶姐姐来了?”
以前阮今瑶一个人来的时候秦氏总怕阮今瑶不在身边,生病了,吃坏肚子了可怎么好,因此每次都是让秋霜陪着来的。故而他们见到秋霜就知道是阮今瑶来了。
阮今瑶在马车里听见孩子们叫她,掀开帘子,探出头对着他们笑道:“是我来了,快回去叫人来搬东西,我们可带了好些好玩的好吃的来。”
孩子们闻言欢呼一声,跑着回家叫人。
马车走到庄子的门前,魏明琅先下车,然后把阮今瑶扶下来。
门前,曾家老少全部出动,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给姑娘请安。”领头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穿着深色的衣服,一头白发梳的整齐。
阮今瑶一听她的话,连忙上前拦了,“老太太这是做什么,到这儿来了可不兴这一套。”
她可不敢让年纪这么大的老太太给她行礼,瞧着都心惊胆战。
“我来了可不要拘束,别整那些虚礼了。”
“哎,都听姑娘的。”老太太笑着点头,然后看向阮今瑶身边的魏明琅,“这是姑爷吧?”
魏明琅被点名,赶紧对她拱手,“是我。”
她真是比老王妃还要老。
“这位是魏三姑娘。”阮今瑶向众人介绍魏玉琼。
“请魏三姑娘安。”众人对她点头。
魏玉琼“嗯”了一声算应了。
“姑娘快些进去吧,一路舟车劳顿,可要好好歇着。”曾老太太领着他们进去。
“就这点路算什么舟车劳顿,老太太也太小瞧我了。”阮今瑶一边走着一边跟她说话。
还未到饭点,家里的男人还没回来,只有曾老太太并儿媳孙媳几个人。
曾家人口丰茂,老太太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们都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们的孩子又娶妻生子,这人就越来越多。
多子多福,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挺好的。
几人闲话几句就去后院选屋子。
庄子分了前院和后院,前院有曾家人住着,后院空着是给阮家人留的。这次来没有提前打招呼,但庄子里每天都在打扫,他们一来就能住。
“正房我住惯了的,夫君就和我一起住正房吧。”阮今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魏明琅,见他点头,又对着魏玉琼道:“东厢西厢三妹妹挑一个住,喜欢哪个住哪个。”
“多谢三嫂。”魏玉琼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能让她选一个就很不错了。
阮今瑶带着他俩把正房,东厢,西厢看了一遍,魏玉琼选了西厢住。
选好房间,曾家孙媳帮忙搬行李,儿媳去了厨房做饭。他们来得突然,也没准备什么好的饭菜,只能临时杀几只鸡,几条鱼。
阮今瑶对吃食讲究,秋红自觉地进了厨房挑大梁。
中午,曾家的男人们回来,见过阮今瑶之后就和魏明琅一桌吃饭去了。
因为人多,曾老太太带着四个儿媳和阮今瑶魏玉琼一桌,孙媳带着孩子坐了一桌,男人那边也是分了两桌坐。
魏玉琼和魏明琅锦衣玉食长大,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乡下的东西,多少有些不习惯。不过,魏明琅跟他们喝酒,喝着喝着就熟悉了,魏玉琼倒是一直不自在。
瞧瞧那小孩,活像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那吃相真不敢恭维。
瞧瞧那女人,怎么孩子咬一半的不吃了她还能接着吃,都不嫌恶心吗?
魏玉琼盯着孩子那桌看,看她们怎么怎么样,但她这一桌可没有这种情况。
她们都知道阮今瑶和魏玉琼是城里来的,规矩多,跟她们吃饭自然小心谨慎,连咀嚼声都不敢有,就怕惹了她们厌恶。
可孩子们哪里懂这些,怎么可能管的住?
“三妹妹,你是想跟孩子们一起吃吗?”阮今瑶见她目露厌恶的看着孩子们,心里有些无奈。
魏玉琼被她这一叫,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在这就好。”
“嗯,那你多吃一点,这些菜都是我那婢女做的,应是合你胃口的。”
“嗯嗯,知道了。”
魏玉琼先是听阮今瑶说这是她婢女做的,心里就放心了不少,再见这一桌子的人吃饭都规矩,彻底放了心。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皆欢是不可能的,各自难受还差不多。
午饭过后,男人们都去歇着了,魏明琅倒还精神。
“这次怎么没醉?”阮今瑶有些好奇,她瞧着这次喝的似乎比吃炙羊肉那天还要多一点。
“我酒量本来就好,而且这酒不怎么醉人的,喝了跟没喝似的。”魏明琅想起上次喝酒之后把阮今瑶摔了的事,心里发虚,说话就忍不住夸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