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璋和魏明琅走了,屋里几人坐下继续吃饭。
宁夫人因为怀孕,不能不吃,所以捧着那一碗抄手在吃。阮今瑶虽然也饿,但心里还是有顾忌的。
其他人也跟阮今瑶差不多的想法,都不敢动筷。
宁夫人笑看着她们,自己吃的香。
阮今瑶看宁夫人的样子,心里若有所思。
这是宁夫人的地方,她会不会早知道自己这儿的饭菜有问题?
不,不对,青姑娘是今天才发现的问题。这阵子吃的都是地窖里寸的菜,不应该今天才吃出问题。
那不是饭菜的问题是什么问题?
今天早是绿珠一个人做的饭,绿珠不会害她们。
阮今瑶想不明白,打算跟着宁夫人吃,她吃啥自己就吃啥。
但是,宁夫人只吃那一碗抄手,别的什么都不动。
······阮今瑶总不能吃宁夫人那碗里的。
没办法,阮今瑶只能不吃了,回房间吃昨晚魏明琅拿来的梅花糕。
一顿早饭风波就算过去了,绿珠刷碗之后开始给于姑和秋菊熬药。
宁夫人这里熬药的罐子也只是个小罐子,只够一个人的,只能熬了一个人的再熬下一个。阮今瑶看于姑年纪大了,生病了很痛苦的样子,就让绿珠先给于姑熬。秋菊好歹年轻,能再等等。
昨晚降温,今天格外冷,阮今瑶待在房间里不想出去,等绿珠熬好了药打算喂给于姑的时候来看了一眼。
宁夫人这里的碗筷都是木制的,有深浅两种颜色,此时黑褐色的药装在深色的碗里,看着就觉得苦。
绿珠等药不烫了才端来给于姑,她把于姑叫醒,喂她喝了药。
于姑喝了药继续睡,看起来比之前安定了不少。
阮今瑶见状,放心的回了屋。
她那里还留了点梅花糕,打算等一会儿秋菊喝药时给她。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秋菊的药也熬好了,阮今瑶听到动静,拿着梅花糕出来,进她们屋里看她喝药。
青姑娘过来替她们掀开帘子,也跟着两人进去了。
三人到了床边,阮今瑶先请青姑娘把秋菊抱到一旁的软榻去,两人都生病了,挤在一起挺难受的。
秋菊在里面睡着,青姑娘跨过于姑去抱秋菊,难免会碰到于姑,但于姑倒是没什么反应。
应当是睡熟了。
青姑娘抱秋菊在前面走,阮今瑶也跟过去,而绿珠前帮于姑移到床中间,还帮她掖了下被子,碰到于姑的时候,于姑的身不烫了,绿珠还惊讶她这么快就降温了,这药可真是神速。
绿珠安顿好于姑,端起药打算过去秋菊那边,忽然听到阮今瑶在跟秋菊说话,听着秋菊还算清醒的样子。
秋菊没喝药都还算清醒,于姑喝了药降了温还熟睡不醒,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这样想着,绿珠又检查了一遍于姑的被子有没有掖好,于姑年纪大了,可不能再冻着了。
见于姑这边确实安顿好了,绿珠放心的打算走,临走前看一眼于姑,忽然发现于姑的鼻子里流出了黑色的血。
绿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眨了眨眼,再看,黑血越流越多。
绿珠慌了,赶紧去叫阮今瑶。
“三少奶奶,于姑她流血了!”
阮今瑶一听,赶紧过来看。于姑真的在流血,还是黑色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阮今瑶大惊,中毒的人才会流黑血,于姑这是中毒了?
阮今瑶看向绿珠,“派人去请大夫,然后再找世子过来。”
“哎,哎。”绿珠慌乱的点点头,放下药就跑了。
阮今瑶看着那黑褐色的药,脸色十分不好。
她们早没顾给于姑和秋菊喂饭,于姑到现在只喝过药。
“三少奶奶,出什么事了?”秋菊还醒着,听到这边的动静,忍不住问道。
“于姑不太好,得请大夫来看看,你先休息吧,等大夫来了再给你看。”阮今瑶没有说中毒的事,毕竟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中毒。
阮今瑶和青姑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旁边守着等大夫或者魏明璋过来。
魏明璋他们在衙门研究那些饭菜,听说于姑中毒了,带着仵作就往这边赶。
他们赶在大夫来之前到了,进来屋里,前一看就知道于姑已经咽气了。
魏明琅把阮今瑶带出去,陪她回屋,不让她看这些。
阮今瑶又拜托青姑娘把秋菊抱到她房间里来。
三人就在房间里等着。
“是怎么回事?”魏明琅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不知道,绿珠给熬了药端过来,喂于姑喝了我们就走了。等秋菊的药熬好了,我们再过来就发现于姑不好了。”
“两次都有绿珠。”
“应当只是巧合,她是大嫂的丫鬟,从小在京城长大,不会跟这边有联系的。”
“希望如此吧。”魏明琅也觉得是巧合,“还好你没事。”
魏明琅认真的望着她,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担忧。
阮今瑶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忽然就有些委屈。
阮今瑶沉默了一会儿,调整好情绪,才笑道:“我聪明着呢。”
魏明琅的担忧并没有减少:“这种下在吃食里的东西,真的不容易注意到。”
“待会儿你就回知府府去吧,最起码那里要更安全一些。”魏明琅现在很埋怨宁夫人。要不是宁夫人非要阮今瑶来这里住,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嗯,我等一下就走。”
他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忽然有侍卫来报,说大夫来了,要给秋菊看看。
阮今瑶连忙把人请进来。
大夫给秋菊把了脉,仔细问了问题,最后道秋菊无事。
阮今瑶松了口气。
现如今药也不敢煎了,阮今瑶就请青姑娘把秋菊抱马车,送到知府府去喝药休息。
魏明琅想让阮今瑶一起走,但阮今瑶执意要留下。
秋菊从小跟着阮今瑶,阮今瑶心底把她当姐妹,这次秋菊差点中毒,阮今瑶心里十分恼火。
阮今瑶和魏明琅去了于姑的房间,魏明璋他们正在验那一碗打算给秋菊喝的药。
“大哥,怎么样了?”魏明琅替阮今瑶问。
“于姑中的毒跟西蜀王中的毒是同一种,但这碗里的药无毒。”魏明璋说着心里也疑惑于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阮今瑶听见药无毒,下意识往那碗药看去。
这一碗是秋菊的药,碗的颜色跟于姑的不一样,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