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蘑菇扩张到极限后,仿佛一下失去了能量支撑,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淡化,或者说被虚空所稀释。
而在七彩蘑菇起始的中间部位,一金一青两道身影正凭虚御空,看着面前一块色成七彩,拳头大棱角分明不规则的石头。
这块石头是世界陨灭,规则聚集的产物,因为蕴含世界归墟之力,因此被命名为归墟界石。
这种石头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归墟界石虽然继承了陨灭世界的规则之力,但是这些世界规则在世界陨落时被狂暴的湮灭力量侵染,无法被修士用来感悟法则和当作天材地宝用来蕴养体内世界,除非想要界毁人亡。
但是,归墟界石虽然因为蕴含,世界毁灭的湮灭之力和狂暴的世界规则无法用来修炼,却可以用来制作一种名为灭界湮灭神光炮的战争法器。
威力之强,只需要一击便能攻破一个世界的界膜,然后引发该世界自发陷入归墟陨灭,是不折不扣的世界大杀器。
相应的,归墟界石的价格自然相当的高,甚至一度被炒到一颗小千级的归墟界石,比一方完好的小千界还要贵的地步,甚至因为归墟界石的强大能力和利益。
莽荒仙界在一段时间内,还形成了一条针对归墟界石的产业链,从寻找世界的寻界师,到实施灭界计划制造归墟界石的猎界师,再到专门收购售卖归墟界石的归墟道场,其间还有虚空奴隶商人,虚空商会等参杂其间。
可以说是从制造到售卖,甚至边角料都有相应的处理方式。
那个时候不知有多少虚空奴隶商人,寻界师,猎界师异军突起实力大增,最辉煌的时候,甚至在莽荒仙界周边的无尽虚空星海中,开遍归墟道场分场。
但是这个短短千年时间便成长起来的巨大利益体,由于实在太过于危险和肥美,莽荒仙界六大顶级宗门高层一看,不行啊!
这样任由它发展下去,不说莽荒仙界会不会在拱出一个顶级宗门,就是说他们存储如此多的归墟界石,要是一不小心被他们拿到灭界湮灭神光炮的制作方法。
这还玩不玩了,到时候就算莽荒仙界是真界,也抗不住狂轰滥炸啊!
所以六大宗门一合计,便有了计划,先是把自家宗门有参与归墟道场的拿的拿,禁足的禁足,然后直接调动大军,一举剿灭归墟道场,然后一分为六吞了归墟道场的千年积蓄。
从那之后,六宗又联手颁布了有关猎界师的相关条例。
一句话总结来说,便是想要拥有猎界的资格,必须得到六宗之一的授权,也就是到任何一个顶级宗门考取猎界证,不然私自陨灭世界制造归墟界石,一但被发现便会被六宗联手追杀。
因此到了如今,莽荒仙界除了六大宗门还有完整的猎界队伍外,其他小宗门或是散修便只有了了几个猎界师。
而且还被限制的死死的,比如不得私自出售归墟界石,只能卖给六大宗门之一,比如一段时间内不允许连续猎界等等。
当然六大宗门的弟子除外,只要你有能力,无论是自己猎界,还是加入宗门的猎界队都行。
“师兄,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区区一头小千级星空蚁后便得到一块归墟界石!”
青玄子旁边,坞塬子看着七彩虹光环绕的归墟界石,有些激动的道。
青玄子闻言,也是有些高兴,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透明水晶球,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水晶球把归墟界石装入其中收好。
毕竟一颗小千级归墟界石能够置换的资源,哪怕对于他们金丹期修士来说,也是异常丰厚了,用的好,修为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收好后,青玄子这才朝着坞塬子道:
“师弟,这颗归墟界石为兄便收好了,到时候,等回到宗门换成资源后,你我二人五五分,如何?”
“全听师兄安排!”
坞塬子对此到没什么想法,毕竟虽然是他独战星空蚁后,但是如果没有青玄子后面开炮支援,他一个人想要拿下这头星空蚁后也是简单的事情。
而且星空蚁后这种动不动就自爆的虚空星兽,可比一般同等级的虚空星兽要危险的多,稍稍不注意,被拉着同归于尽的例子也不少。
“嗯,走吧!任务耽搁了几天,前线又是战争激烈的时候,我们不宜耽搁太久。”
青玄子说完,两人便化为一青一金两道遁光,横渡虚空朝着白鸟虚空战舰而去。
等两道遁光进入虚空战舰后,停滞了许久的白鸟一号再次启动,朝着无尽虚空星海深处而去。
“战舰作战任务奖励以下发,请查收!”
系统提示音响起,李青把注意力从手中五彩分明的水晶球上移开,然后点开系统面板边看任务奖励。
不多不少,也就一百三十点宗门贡献点,这还是李青杀了一头筑基期的五彩星空蚁才得到的,其他筑基期修士通常也就几十点而已。
不过虽然少了点,但是李青还是高兴的,因为多年都是零蛋的贡献点,终于不再是零蛋,而是有了沉甸甸的一百三十点贡献点。
心情大好的李青,准备做些高兴的事。
而在虚空战舰上什么是高兴的事,除了体液交流不就是喝酒吗?
因此李青随手拉开联系人板块,找到黑魁便发了消息过去,然后出了门朝着酒楼而去。
“虚木师兄这里,这里。”
李青刚刚进入酒馆内,便听见阵阵呼唤,李青着眼看去,只见黑魁正挥舞着枯瘦如骷髅的手臂招呼他。
宛如干尸的阴郁脸上,也挂着笑容,只是一般人可能抗不住他那友好的笑容罢了!
对于黑魁,李青只能说人不可能貌相,别看黑魁干尸身,阴郁脸,浑身漆黑烟气缭绕,一副生人勿近,我不好惹的模样,但其实性格却恰恰相反,相当的热心,之所以这副瘆人模样,却是因为他早年遭遇和修炼的黑水尸身法的缘故。
李青对于黑魁的招呼,同样挥手示意,然后靠了过去。
“虚木师兄,快快入坐!”
黑魁看到李青过来,连忙起身邀请李青入坐,甚是热情,搞得李青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他约酒来着。
“师弟,客气了,坐坐坐。”
两人相继入座,黑魁便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绽放着幽蓝清冷灵光的灵酒,给李青斟酒。
酒液清澈,色成幽蓝,落入杯中微微一晃,便灵光升腾,宛如无边深海。
清冽的酒香飘荡,宛如波涛荡漾,隐隐有深海涛声传出。
李青轻轻一吸,酒香扑鼻而入,先是平稳清冽,然后转而狂暴热辣,似乎蕴含着大海的两面。
旁边黑魁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然后介绍道:
“师兄不知,这酒乃人阶珍品灵酒,名为深蓝之叹,清冽热辣,滋味甚佳,还有蕴养神魂之效!”
介绍完,黑魁又举起酒杯道:
“师兄,请”
“师弟客气了,请!”
酒液入口,清冽回甘,落入喉咙却又宛如火线攒射,狂暴热烈,端是别有一番滋味。
喝完酒后,黑魁却是不停,又挨个给李青介绍桌上灵菜,听说都是异界灵厨所制。
李青也是第一次见这灵菜,注意力集中到桌子上,仔细聆听。
龙心血丸,油炸血龙蚕,清蒸龙鲤,清拌血龙爪,火焰龙睛。
五个菜都是佐酒之菜,色香味俱全。
不过李青听完介绍后,有些诧异,这五个菜个个带龙,一个不落,难不成这位师弟与龙有大仇?不过李青没有吱声。
“师兄别客气,吃菜,吃菜!”
就这样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两者关系越拉越近,也越来越熟络,最后李青按耐不住心中好奇,朝着黑魁问道:
“师弟,你是不是跟龙有仇啊?”
黑魁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朝着李青道:
“不满师兄,师弟我确实与龙有仇,恨不得每天都吃龙肉啖龙魂,以解心头之恨。”
“师兄可能以为师弟我这副骷髅干尸模样,是因为功法的缘故,其实不然。
想当年,师弟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道骨仙风,比之师兄也是差不了多少。
可是有次任务遇到一头黑龙后,师弟我便被黑龙浸染,变成了这副摸样,后面才不得不转修黑水尸身法,虽然修为大进,但是师弟每每想到,都心如刀绞!”
说道后面,黑魁阴郁的骷髅脸上,气的攀附上道道黑纹,丝丝漆黑雾气从宛如深潭的眼眸中流露,不过转眼就收敛下来。
“师兄看笑了,实在是每每想到那孽畜,就有些控制不住怒火,虽然师弟已经把它抽经扒皮,食骨啖肉了!”
李青闻言,好家伙黑龙可是造了大孽了,这往后还不知有多少龙之后裔死在黑魁手里。
心里百转,李青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劝慰道:
“师弟切勿动怒,来啃个血龙爪解解气!”
“师兄说的对,不提那孽畜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喝到晚上,直到青丘九灵来寻李青时才散火。
话说酒色一家,李青原本不信,但是今天酒过五巡,回到房间后。
青丘九灵都无需拨撩,只是静静的站在哪里,浑身便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吸引,李青直呼抗不住了,再一次被刮骨的钢刀,销魂蚀骨。
深邃幽暗的无尽虚空星海中,一艘宛如深海游鱼的虚空战舰,速度极快的横渡虚空,只是在无尽星海的背景下,仿佛一直都在原地悬停。
而在虚空战舰的前方,一方血色与黑色交织的世界横亘虚空。
世界边缘黑色一方漆黑的战舰横陈,幽蓝界膜连成一片,血色一方青铜色的虚空大船停泊,血色火焰缭绕,赤色军兽盘桓。
那就是此次白鸟一号虚空战舰的终点站天辰武界。
战舰中,李青正盘坐在静室中,手握五彩水晶球,慢慢抽取其中精纯的五行之力,一边精进修为,一边蕴养五指中的五行煞尸。
这些天来,自从虚空战舰重新启航后,李青的生活便规律起来,睡觉,蕴养五行煞气,修炼。
如今一个月过去,李青尸元增加了小半成,道基也有所成长,不过变化最大的却是道基内的世界胚胎。
海量精纯的五行之力灌入,世界胚胎逐渐成长,不仅更加的庞大,而且因为五行流转,转化阴阳,导致虚幻的世界更加的凝实。
李青估计再有一百枚这样的五行精粹,在补足足够的世界本源之力,差不多便能够达到筑基巅峰,可以坍缩世界,蕴育金丹了。
可惜这五行精粹与世界本源之力都不是好得的,不说世界本源,单单说五行精粹。
通常情况下,修士在筑基期修炼是都是吞吐炼化天地之气,转化为尸元,然后往道基中炼化入各种天才地宝蕴育世界,而天材地宝便是精粹的汇聚。
之后,以尸元为道基世界之能量根基,天才地宝为道基世界之物质根基,神通法术为世界法则,再加入世界本源之力便能够把筑基时铸造的虚幻道基世界渐渐练假成真。
直到道基世界强大到一定程度后,便能够以道基世界本源之力炼制界身。
所谓的界身,就是修士利用特殊的修炼法门,利用道基世界之力强化后的躯体,能够更加的承载道基世界。
比如李青所修炼的尸罗汉真身法,等到李青道基世界成形,炼出后的界身便叫做“尸罗汉真身”而不像现在一样,运转功法只能形成虚相。
界身成就后,修士便会神魂落入丹田,入住道基世界,以己身代天心,自化为天。
成功后便可以进行最后一步,利用结丹秘法,坍缩道基世界,升华本源,蜕变为小千界,然后化界为金丹,成就“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不由天之境。”
这时修士也基本摆脱了寿元之限,只要不被刀兵所杀,体内金丹世界存在一日,修士便能够存活一日,而一个世界的寿命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