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王杨几人正在病房吃着张琪做的饭菜,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仔细听,是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了。
“守良!你这是怎么了?”进来的是彭守力一家人, 彭守力等着两个熊猫眼,直扑病床。
“爸!”彭守力的老婆王丝苪也轻声向彭兴全问好。
“叔父!”
“叔父!你醒醒啊!”
彭守力的两个女儿津津和圆圆在病床边不停的呼喊着,还不太懂事的她们,以为彭守良只是生病睡觉了,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天真无邪的样子让病房的氛围不再那么沉闷和严肃。
王丝苪赶紧把津津和圆圆拉到自己身前,小声的说教她们, 不时抬头看彭兴全和彭守力的反应,她这是怕引得大家不满。
“守力, 丝苪,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彭兴全走到彭守力身前,问道。
“爸,我们一听说守良出事,马上就去买票,给津津她们请假,我是恨不得立即飞回来,但你知道的,渡口到甜城只有那两趟火车。所以,我们回的晚了一点儿。”彭守力气喘吁吁的说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彭兴全说道。
“爸,守良这是怎么回事啊?”彭守力关心的问起来。
“大舅,你和大舅娘出来,我慢慢给你们说。”彭兴全并不答话,只是叹气,王杨赶紧上前说道。
“好,丝苪,我们出去一下,津津、圆圆, 你们两个就在这里陪着爷爷和大嬢,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彭守力安排道。
“津津、圆圆,过来,这里有零食,看你们喜欢吃什么。”吴晓娟见状,就招呼两个小女孩。
王杨就和彭守力、王丝苪来到病房外,就坐在椅子上说起彭守良的事情......
许久,王杨把了解到的情况说完,彭守力和王丝苪沉默无语。好半晌,彭守力才说道“这么说这件事多半是他自找的?”
“算是吧!”王杨点头道。
“凶手抓到了没?”彭守力问。
“还没有消息,估计抓到了,应该是在进行审讯的程序,弄完这些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的。”王杨想了想,说道。
“住院费方面有没有问题,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些钱。”彭守力小声说。
“钱方面不用担心,足够了。大舅,现金不要带太多了, 多的钱存进银行,小舅就是财露白引来的灾祸, 我们也要引起重视。”王杨说道。
“对, 王杨说的太对了,我一早就反对带这么多现金,一路上都弄得我心慌慌的,火车上更是觉都不敢睡,等会儿我就去存起来。”王丝苪埋怨起彭守力,彭守力只是瞪了她一眼。
“你小舅的病情这么严重,是不是没有几天了?”彭守力在病房里可不敢这么问,当着王杨的面才这么问。
“是医生说的,非常不乐观,现在也是勉励维系着,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王杨如实说道。
“哎!这可如何是好?”彭守力慌了,一旁的王丝苪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那是一种如释重负和解脱!
“大舅,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提前安排好小舅的身后事和劝慰外公外婆,这几天就好好陪陪小舅,让他最后再享受一下人间亲情。”王杨低声说着。
“哎!也只能这样了。”
“大舅,舅娘,外公外婆还不清楚小舅病情的具体情况,二姨她们只是说在医,还有救,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今天你们也回来了,你是你们几姐妹当中的主心骨,等会儿二姨她们都要过来,你们几姐妹要好好商量一下,是时候给外公外婆说一说实情了,不然临了,打击太大,容易出事。”王杨说道。
“好,我记下了。”彭守力点了点头,随后几人就回到了病房里。
傍晚时分,彭守瑛一家、彭守珍一家,还有王鹏和罗世彩都来了,人太多,只能在病房外面说话,留下彭兴全老两口在里面照看,彭守玉几兄妹进过一番商议,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彭兴全和罗世彩。
“什......什么?守......守良不行了?活......活不了几天了?”罗世彩被彭守力的话吓懵了,语无伦次的问道,旁边的彭兴全则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没有被吓到,不过,眼角也渗出了泪水。
“对。”彭守力艰难的点一下头,罗世彩还尤不相信的看向彭守玉等几人,其他都不敢正视罗世彩,罗世彩这才意识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是真的不行了......
罗世彩想着想着就倒头就栽倒下去......
“老婆子!”
“妈!”
“外婆!”
“奶奶!”
顿时房间里呼喊声响成一片,还好罗世彩身边的张用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她扶住了,又上来几人,把晕阙的罗世彩抬到陪护床上休息。
彭兴全上前掐人中,彭守玉给她扶心口,好一会儿,罗世彩才醒转过来“你们就我干嘛!让我先一步下去,也好给守良做个伴,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呜!”
“妈,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守良如果知道,他也不想你这样。”
“对呀!老婆子,你如果也走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外婆,我们不能没有你!”
“妈,你要挺住啊!一定有奇迹出现的。”
“奶奶,你不要哭了!”......
病房里的大人和小孩都无不在劝慰着罗世彩,她看了看一个个关切的面孔,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不能为了守良,能让这些家人伤心,更加不能让彭兴全失去儿子,又送别自己......
“滴滴滴......”突然,心电图机上传来一声声尖利的声音,吴晓娟离得最近,紧忙凑上前查看“啊!不好,没有心跳了!”
“快,快叫医生!”彭兴全反应过来,大叫道。
病房里立刻乱成一团,罗世彩这次反而没有晕阙,只是一个人躺在陪护床上默默流泪,很快,门口的黄友军和巧儿飞快冲出病房“医生!医生!快来啊!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