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娟,你爸不行了,你快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吧!”正当王杨和吴晓娟准备温存一番的时候,杨霞的电话打破了宁静。
“什么?”吴晓娟惊呆了,虽然这些年她都没有回老家,但她心里还是牵挂这家人的,尤其对他父亲吴海民甚是想念,每次过年的时候,去杨霞家都会让杨霞帮忙捎一些东西回去的。
吴海民一家三口这些年都在粤省打工,吴强经过那件事之后,似乎也懂事不少,虽然还是找不到几个钱,花钱还是大手大脚,但总归没有再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吴海民和杨霞也就没有太管束他。
对于女儿吴晓娟的“分户出走”,吴海民没有埋怨她,很长一段时期都深深的悔恨,恨他自己没有本事,没有把吴强教育好,才闹出这么一档子烂事,让吴晓娟负气出走。
不过,吴海民也感到一丝庆幸,幸好吴晓娟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不然,吴晓娟真被他们逼着嫁给村长儿子,那真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那村长儿子当时没有得逞,之后不久就和外村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结婚了,新婚不到一个月,那小姑娘就浑身是伤的逃回娘家,向家人哭诉着她悲惨的遭遇......
原来那村长儿子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在家里就变成另一个人,是个十足十的变态加孽待狂,还是个有生理缺陷的人,传言说,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受不了孽待,才跳河自杀的。
随后村长儿子来要人,又闹出许多事情出来,警察来了都不管用......
看着这一切,吴海民想想都后怕不已,对女儿的愧疚和思念更加与日俱增!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强今年也22岁了,在农村也是应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吴海民和杨霞开始四处找人给他相亲,可是每当来人看到吴海民简陋的泥瓦房和流里流气的吴强,立马就打了退堂鼓。
连续几次之后,吴强就不干了,直嚷嚷着让杨敏找吴晓娟要钱,给家里修一定大气漂亮的楼房,还有买一辆小车,最差也要面包车,再来点儿彩礼什么的!
杨敏虽然没有答话,但眼睛一亮,似乎有什么想法。
吴海民暴跳起来,对着吴强就是一顿臭骂!
吴强也不是几年前的吴强,现在的他脾气更加暴躁,对于吴海民的叫骂,他丝毫不怕,扯开喉咙和吴海民对骂起来,两个吵着吵着就开始动手,吴海民围着院子追了好几圈,才把吴强堵住。
吴海民抡起手中的木棍就要砸下去的时候,突然愣住,“噗!”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什么液体,随后身子一软,扑倒在吴强面前,那个棍子也滚落在过来劝架的杨霞脚下。
“当家的,你怎么了?”杨敏见状,连忙蹲下。
“啊!血!血!好多血!啊......”这些液体全部喷在墙角的吴强脸上,吴强随意的用手摸了一把,一看之下就惊叫起来。
“当家的,当家的,你可不要,吓我啊!你醒醒,说句话啊!”杨敏看到吴海民嘴角的血迹,惊慌失措。
“好恶心,这么多血,还有口水,靠!洗把脸先!”吴强对于吴海民这一大口老血毁了他的美妆,很是不满,骂骂咧咧的。
“兔崽子,你爸都这样了,你还乱说什么?都是你,把你爸气得吐血了!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呜呜呜!”杨敏哭道。
“哼!死了更好,免得一天到晚对着我喋喋不休,也免得别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窝囊废的爹!”吴强心中一直都对吴海民有怨言。
“狗东西,我白生白养你二十几年!快去叫人帮忙,不然以后我不给你钱用,饿死你个兔崽子!快啊!人命关天!”杨敏声泪俱下的喊道。
“哦!”吴强这才点头,急匆匆向不远处的邻居家跑去......
“肝癌,晚期!客观估计还有一两个月。”在甜城第二医院里,杨敏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吴海民确诊的结果。
杨敏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病房的,感觉天塌下来了,看着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吴海民,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医生怎说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是不是我一时怒火攻心,才吐血晕倒的?”吴海民没有晕倒多久,救护车来之前就醒过来了,除了有些咳嗽,也没有感觉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他也就没有当回事,这救护车都不想上的,是杨敏不放心硬拉上去的。
“没什么事,我们等一下就去办出院手续,这里的住院费贼贵,我们农村人可住不起!”吴海民笑道。
“当家的,医生说要观察几天,还是在住几天吧!钱,你不用担心,够用的。”杨敏强装笑容,难得的轻言细语。
“嗨!净花着冤枉钱干啥!吴强这小子娶媳妇要花不少钱呢!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吴海民叹气道。
“对了,那臭小子呢?”
“他回老家拿些东西,晚点儿和我妹一起过来。”
“都要出院了,还拿什么东西!妹妹也不用过来了,多大点儿事啊!没有必要过来。”吴海民说道。
下午的时候,杨霞两口子和吴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医院,吴海民见了又是一通埋怨,但也没有再骂吴强,他现在身子还是有点儿虚。
不多时,杨霞便从杨敏口中得知了吴海民的病情实情,顿时就流泪了,这吴海民两口子都是苦命人,这么多年都在为儿女奔波,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身体是一天天垮下去了,尤其是吴海民,不到五十岁的他,看着像快七十的老头子。
杨霞流过泪之后又很不甘心“这甜城医院的医疗水平很一般,说不定是误诊,我们带姐夫去蓉城最好的华希医院,让那里最好的医生看看,或许只是一般的小病痛呢!”
“只是不知道怎么给海民说。”杨敏有些意动。
“我去给姐夫说吧!”杨霞看杨敏的愁样,知道不能靠她,只好她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