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这两天,县里的初中生全部放假,江梓窝在屋里刷了三天题,期间发消息问了一下沈雁书的脚踝,让沈雁书拍照给他看看。
沈雁书照做,乖乖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他,她的脚踝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面有一些淡淡的药膏颜色,是包久了药形成的。不过她的脚踝很白很细,面还有一颗浅棕色的痣。
他捡了两个表情包发过去就专注刷题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盛思卿和赵顺在干什么,那个小群没有了赵顺和李洋闹杂的斗图,不知道盛思卿说的读完初中就去打电竞的计划改变了没。
他惆怅完,手机弹来一条消息,是沈雁书发来的表情包,很熟悉,是他以前在群里捡的。
江梓:〔卧槽这图好熟悉,尼玛这是老子的图。〕
沈雁书又发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小黄鸟喝着汽水的图过来。
接着没了后文,江梓趴在书桌睡了一觉,连着做了好几个梦,也梦见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他见到她最后一面的样子,而是很漂亮,跟他很像。女人拿着奶瓶在喂一个小奶娃,表情声音都很温柔,等小奶娃喝饱了她又轻声细语的哄他睡觉,接着女人脸的表情赫然一变,雪白的跟魔鬼一样,她使劲掐着小奶娃的脖子,面目狰狞。
看到这一幕,他感同身受觉得自己脖子有些酸痛,已经麻了。
几秒后他才醒了过来,自己脖子僵痛不已,他低着嗓子爆了句粗,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手机屏幕还没有熄灭,看样子睡的时间很短,五分钟前沈雁书还发消息问他:〔你想考哪所高中?〕
沈雁书没直白的问他读不读高中,而是问他考哪所。
他的体育也没分,因为考体育的时候正好是刘炜去世。
这几天他在复习,从初一开始捡起,最后一次模拟,他的分数在480左右。附中收分540左右,三中收490到500,另外两所收分不高,450左右,不过因为地势偏僻,在这县城里的人基本都不考虑。
他志愿报三中,考不就不读了。
就看这三天能不能创造一个奇迹了。
他回了三个字,考三中。没把他考不就不读了的想法告诉沈雁书。
连续刷了三天的题,江梓让那个叫胡正的发给他几套试题,他自己考自己改,结果几科折合来接近。
他明显不相信,发消息问胡正:〔你确定这是最难的?〕
胡正:〔千真万确,咱们年级第一才六百零点儿,不过加实验考试和体考,六百七八了吧。〕
胡正:〔你加体考,实验考试这些都有五百四五了,都可以考你们附中了。〕
呵,体考成绩,他要能有。
江梓放下手机看着自己刚写在本子的答案出神,本子写了一个分数,才刚刚卡在三中线。
刚看了会儿,他把这试卷转发给了沈雁书:〔你看看。〕
两分钟过去了,江梓又发过去一条语音:“顺便帮我转发给赵顺和盛思卿一下,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你转发错了。”
:“就跟他们说这是附中的经典题型,可以让他们看看。”
沈雁书也没问为什么,就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然后把赵顺和她的对话截屏发给了江梓看。
沈雁书:〔图片〕
沈雁书:〔图片〕
……
赵顺:〔???〕
沈雁书:〔不好意思,发错了。〕
赵顺:〔……〕
过了几分钟沈雁书才回:〔这是附中的练题,你们可以看一下。〕
赵顺:〔行。〕
赵顺:〔这个有用吗?〕
沈雁书:〔不知道,可以看看。〕
赵顺:〔行,你也发给江梓那傻逼一份,别跟他提我。〕
沈雁书:〔好。〕
看到这儿,江梓皱起眉头,但心头还是有点儿窃喜的,他暗戳戳的骂了句,你他妈才是傻逼。
中考这两天大太阳,热的不得了,还好教室里面开了空调,沈雁书跟江梓考场就隔了一堵墙。
考完这天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江梓载着沈雁书去吃了一顿午饭,最后各自回家补觉了。
江明远是批改试卷老师中的一员,这几天他都没在,江梓一觉睡了两天,前所未有的舒服。
大下午的,他收拾好带了一把充电小风扇去了墓地看刘炜。
“知道你怕热。”江梓把小风扇开了最大档,放在他的墓碑前,一屁股坐在他墓碑前,没说话,拿着手机开了一把游戏。
这不是节日不是早的,也没人来扫墓,整个墓地就只有江梓一个人,三四十度的县城像一个蒸笼一样,江梓坐的这个地方还好有徐徐微风拂过来,不然照他的性子,真坐不住。
一局游戏打完,江梓的手机已经发烫,他给放在边阴凉的地方退凉,自己摸索着裤兜找到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两支,一支放在刘炜的碑前,另一支被他叼在嘴里。
他慵懒的拉着调子说:“考完试了,考不考得就看造化了,反正我是把空填满了,不会的也编了一个答案塞进去。”
话音落下,只有一阵风回应他。
他又笑了声,喋喋道:“你是不知道,涂答题卡的时候太他妈烦人了,差点儿把试卷给撕掉了。这玩意儿磨人耐心……”
讲得起兴的时候,龙标一个电话插过来,江梓有点儿不耐烦,抓起手机按了接听。
“小子,来,给你看点儿好东西。”龙标报了个地名,但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个地方很偏僻,很多打架的几乎都会挑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江梓也熟悉。
他起身望了眼刘炜的照片,滑开手机屏幕给沈雁书打了一个电话后才揣着手赶过去了。
近黄昏,这一抹暖橙色的光把晒了一天的人照的更烦躁,他打了一个喷嚏拐弯进了巷子,巷子两边都是旧建筑,没人居住,这个点也没来人。
他又拐了一个弯走进最里面,里面两帮人在打架,十多个打两个,那两个人他很熟悉,虽然隔得远,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反正中间那两个处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