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娘亲通信的是谁?”陆子令追问。
“是盼儿姨妈,我小时候经常听娘亲提起。”
此时,案件已经基本明确。
孟孤尘偶然得一宝,知道宝物有愈合祛病之效后,就想拿去给侄女治病。所以用举家迁徙打掩护搬到了临州。但到临州后不久,便遭奸人陷害,兄弟二人背上谋逆罪名,家破人亡,宝物不知所踪。
“子令,我得去趟临州,大婚的事……”
“你放心,这里有我,你只要赶在腊月二十九大婚当日回来便好。”
……
……
大长老冷哼一声,“蜃妖才死了几天,这就按捺不住了?也不知道那位是怎么想的,怎么派出蜃妖这么不顶用的东西!”
相柳见机赶紧接话:“大长老息怒,他们能成什么事,还不是要仰仗着您运筹帷幄。”
“你少在这里阿谀奉承!”显然,大长老并不领情:“东胜州的差事办好了吗?”
“这几年我一直在盯着,您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三日两日就能成的……”
“既如此,那就少在这里费口舌,多去做点实事!”
……
……
饲梦馆。
一大早小灰便哈欠连天,泫珂忍不住揶揄:“昨儿个无名先生是不是又出新的话本子了?”
“你怎么知道?”
泫珂佯怒瞟她一眼,谁知,自己也惹不住打了个哈欠。
“泫珂姐姐难道也熬夜看话本子了吗?”
二人正说着,店里来了几个客人,泫珂认出是经常来拿安神香囊的老顾客,赶紧招呼道:“王大婶、刘大哥,你们是来换香囊芯的吧,快坐下喝会儿茶,云戟去搬货了,马上就来。”
“泫珂妹子,我觉得上回的香囊有些怪。”王大婶拉着她的手道:“自从前儿个换了芯儿,虽然也能安睡,但我总觉得睡不醒,一整天都精神不好……”
王大婶说着打了个哈欠,连带着一旁的刘大哥也跟着打了一个。
“对对对,我也是,一天到晚哈欠不断,总觉得睡不醒。”
梦璃了解情况后,叫住了搬货的云戟,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香囊芯扯开,仔细检查里面的药材。
“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梦璃捏起一根火红的花茎嗅了嗅,哼笑一声:“有点意思。”
“陀罗花?”泫珂也捏起一根:“是药农以次充好,拿劣质的诓我们吗?”
“恰恰相反,我们用的是成色最差的四等品,”梦璃解释:“陀罗花有致幻、迷神的功效,做安神香囊不需要用品质太好的,以免昏睡不醒,精神萎靡……就像你们现在这样。”
“您的意思是……药农用好药换了我们的次品药?”
“还是一等一的高品质好药。”
还有这样的事?
“主子,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呵,若说以次充好,尚有可能。若以好充次……”梦璃眼眸微眯,“恐怕我得亲自去一趟药农那了。”
饲梦馆所需药材大部分来自城郊的药庄,这里临近山脉,气候独特,所以盛产的药材种类也丰富。
药庄隐在山脚一处空旷的平地上,远远的,药香味儿便飘了过来。
冬日阳光匮乏,药农们正忙碌着赶在午时之前,将草药片规置到特殊的晾晒架子上。
踏入院们的瞬间,一丝异样感转瞬即逝,梦璃犹豫了一下,并未停留。
“这位……是朝将军吧。”
院中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背向而立。铠甲上的披风在微风里列列翻动。
“你认得我?”朝云阳转身,略带惊讶。
“听宫恒奕说过,方才我还纳闷,若想见我,为何不直接去饲梦馆,而要饶这么大个弯子……原来,是不想让我回去了。”
看得出,他一身戎装,武装精良,想必是知道她身份的。
“你还有脸提他!”朝云阳长戟一挥,想要你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梦璃此时还没有机会弄清这当中到底有什么误会,长戟已经伴着寒风呼啸而来。
情急之下,她赶紧运气丹田,抬手一挥——
差点被长戟刺个窟窿!
怎么回事?为何不能运气了?!
虽说梦璃尚未完全觉醒,也算不得真正的神仙,但略施法术应付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如今,灵气在体内紊乱冲突,就是聚不成流。
没了法术的加持,她一个柔弱姑娘家面对久经沙场的将军,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三招,方才侥幸避过一回,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她慌不择路躲到一排架子后面,虽说不能拦住杀气腾腾的戟锋,但好歹可以争取到说句话的机会。
“朝将军,这其中定有误会,不如咱们开诚布公谈一谈?虽说我的命不值钱,但万一你杀错了,也有辱威名不是!”
梦璃心里暗暗叫苦,这个节骨眼上,那小子去了临州,没了对证,想必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你以为谁都那么好糊弄?有什么话留着跟阎王说去吧!”
朝云阳不愿再纠缠,手上一用劲儿,架子被掀翻,笸箩倾洒,漫天药材片散落开,梦璃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上。
长戟穿风而过,气势汹汹,直逼后心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这时一团黑色闪过,从地上捞起人,躲过了抛刺过来的长戟。
“云戟?”梦璃惊觉,“你怎么来了?”
云戟眦目而向朝云阳,那股愤怒使整个院子都处在一层超低的气压里,平日里温顺的面孔此刻已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仿佛瞬间便可将其撕碎。
哪怕是身经百战、不畏生死的朝云阳,此时也怯了胆,那愤怒仿佛来自地狱,要把人的身心都凌迟千百遍!
“云戟……”梦璃拉拉他,“我们走吧,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等宫恒奕回来,说清楚就好了。”
云戟犹豫片刻,那只白嫩的小手又扯了扯衣袖,他这才敛了神色,扶着她上了院外的马车。
经过朝云阳的时候,云戟伸手一摊,朝云阳胸口隐隐出现一个花株的形状,随着手掌握紧,花株也随之粉碎。
“云戟,那是什么?”
“让师傅不能用法术的把戏。”
“你怎么知道的?”
“那花株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