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

如同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些特种部队使用的夜视仪，能够看清黑暗中的地形以及移动物体。

又或者呈现暗绿色的曝光图像...

衞海杰此刻眼睛看到的，却不同于这些，而是实实在在的如同白昼一般，只是天空灰蒙蒙的，稍显阴郁。

突如其来的这个变化，短暂的打乱了他的计划，但并非坏事，反而让他更放松了！

有什么能比作弊更能提升自信心？

......

衞海杰没有直接跟堂弟说这个情况，这种事到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解释清楚，干脆留后再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觉得夜色阻碍，下一刻便立马给予了自己夜视能力！

说不清这又是怎么回事，只当是阴阳眼的进化版本吧...

不过话说，预视的能力好久没显现了...

短短一两秒钟，衞海杰的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但很快被不远处的景象拉回现实。

正在抽穗的稻田，中央一处有个人形的东西，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微光，似狰狞的准备上前，又似被某种锁链捆住，张牙舞爪，却不能寸进！

这是一幅很虚幻的画面，如同梦里天马行空的幻觉赋予，很不现实。

从逻辑上来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呢？

一个被虚空锁住的不明物，像是被某种东西吸引，想要上前却又不得；更奇特的是，这个人形不明物的外表轮廓，像极了动漫里的画风...

那是一个身着古装的骷髅，有着比常人大上一号的身躯，用通俗点的话来形容，大概身高三米左右！

在那无风飘摇的宽大衣袖外，露出一对五指成抓的姿态，配合着骷髅面庞那几个孔洞中冒出的荧荧蓝火，既威风又摄人。

此时，俩兄弟正处于这个巨大骷髅的右侧方，示意停下脚步后，衞海杰下巴微点，小声问到：“看见了吗？”

黑暗中，衞海荣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看见，是真的怀疑堂哥准备吓唬他，正勾起嘴角冷笑着，满脸警惕的望着对方，谨防着突如其来给自己一手。

殊不知，他的所有表情都落在了堂哥眼里。

......

20瓦的灯泡照明距离不大，堪堪笼罩住摆放着棺材的那片空地，给打牌的几桌人借去昏黄的亮光。

除了绕到田间的俩兄弟，无人知晓，正有一个巨型的骷髅生物，注视着他们，在无声咆哮。

没错，衞海荣现在也看到了！

在沉思了会儿后，衞海杰回忆起自己得到夜视的过程，提醒衞海荣也眨眼、聚焦，同时脑海里默想着看穿夜色...果不其然，被他摸到门路，下一刻，衞海荣也见到了难以口述理解的画面。

两人都学会了如何开挂！

几次尝试，打开，关上，都愈发熟练。

不过好景不长，衞海荣突然哎哟一声，吸着冷气，有些痛苦的紧闭双眼，双手抱头！

衞海杰刚伸手去扶了一下他，就感觉自己所立之处天旋地转，一阵眩晕感袭来，险先摔进田里...

那种眩晕感很强烈，也来得很突然，就像是失重之后脑部震荡所产生的神经收缩一样，连勉力控制身躯都不行。

幸好俩人相互搀扶，单膝触地之后得到缓冲，唯依着在狭窄的田埂，没有直接摔成泥猴子...

衞海荣止不住大口的喘气，干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来，摊着舌头问到：“呜呼...哥，这是怎么回事，技能反噬吗？”

技能反噬...

这真是脑洞大开啊！

遇到任何事情，衞海荣首先就是用动漫或者游戏去解释，推理，也没谁了。

不过，衞海杰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他们刚才是碰巧打开了眼睛的夜视能力，在找到规律之后，更是兴奋着不由自主的不停尝试打开、关闭。

衞海杰缓了缓，将前后发生的事串联起来，想到：“或许不是什么反噬，应该是我们的承受能力有限，不能维持夜视太长时间...”

话刚说完，衞海荣就似有所悟：“哦......我晓得了，因为咱俩是刚开始接触，还没修炼高深，所以蓝量不够！”

......

这话衞海杰不知道怎么接了，再扯下去，也不知道会被他代入哪款游戏中去。

直到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兄弟俩才支撑着站起，视线范围锁定在先前大骷髅的方向搜索起来，可惜此刻两双眼睛都已经恢复正常，再被浓厚的夜色阻挡后，看的不太清。

还有就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今晚的光线特别暗！

以往夜里，他们都有出去弄鱼捉鸟，哪怕是关上手电，也能够大致分辨小路，跨过一些沟渠。

可今晚，黑得有点过分，是真的伸手难见五指，只能放到近前才能看到大概轮廓。

“咦...不在了？”衞海荣嘀咕了一句，拨开探出来有些挡路的禾苗，慢慢靠近。

衞海杰也认同堂弟的看法，此时他俩已经走到了先前大骷髅所在的位置，短暂的适应黑暗后，虽说还不能仔细分辨细物，但稻田上已经可以断定没有东西飘在上了。

像大骷髅这样明显的目标，俩人不可能同时漏掉。

“不对！”衞海杰拉了拉堂弟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乱动。

他担心俩人什么时候分开，就找不到对方了。

俩人不是来摸鱼抓田鸡的，而是要对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发起探究，甚至幻想着如电影录像里面的道人那般驱邪除魔。

虽然都是菜鸟，对其中门道也一无所知...

可此时所见，太不同寻常了，衞海杰原本是出于本能，前后左右的扫视观察，以免被什么东西悄摸接近，但几下打量，使得他后背直冒凉气！

他们好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身边的稻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荆棘丛，他们所在的地方，甚至有些陌生，分不清楚是村里的哪一处。

衞海杰比衞海荣反应快一些的原因是因为，他到处找，都找不到陪着守夜打牌的那些人，要知道，停棺的地方，是拉了电线过来，有灯泡照明的！

即便不说这个，远处村里的房子，特别是新富家，总会有亮光指引方向的吧？

“哥，你去哪？”身后，传来衞海荣的声音。

衞海杰听到后一愣，明明自己抓着对方衣服，怎么声音会是从身后数米外传来？

这一愣神之间，他手中原本揪着的衣角，化作了两根枯藤！

而面前的事物开始慢慢变得‘清晰’，他发现这些枯藤，攀爬缠绕在一个石像上面，而这个石像，与先前见到的石人俑一般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