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卿的这种处境让他们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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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西厢房。
“娘——您看看,阮氏这也太不把林府放在眼里了,竟然带着人就冲进来,简直把妾吓坏了。”
说话的人正是张氏,一旁站着的还有姚氏、林正华和林正荣等一行人,林尚书还尚未归家,但高氏早已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尚书。
看着高氏蔫蔫的躺在床,脸的神色一时间有些不明,张氏心里头没由来的感到一慌。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高氏如此神色衰败的模样,在林府,高氏从来都是赢家,她和姚氏这几个儿媳在大事从来没有赢过她,她们这些儿媳的嫁妆虽然没有像阮氏那样全部被高氏捏在手心,但情况到底也是差不多,只不过她娘家的底子本就不及林府,当初嫁进林府的时候她爹根本就没给多少东西,高氏自然也就不在意。
但姚氏不同了,虽说她的小叔子娶的是商户之女,但架不住有钱,两家一个是从官,一个是从商,本就是一场交易,故而姚氏在林府面前自然也是有那么几分底气,要不然嫁进林府一年多肚子还没动静,按照往日,高氏定是会毫不留情的让小叔子休了。
只有自己在林府的日子过的是如履薄冰,若不是早些年她经常缠着林正华,且她的身体打小底子便好,这才能在刚嫁进林府的时候生下宝哥儿和呈哥儿。
现在的日子虽说没有刚进林府时那么艰难,至少还有两个儿子旁身,只要她安安静静的把两个儿子带大,这辈子也就是这样过得去。
但她不甘心,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就这样随着阮玉卿同林正安的和离而破灭,张氏心里头到底还是不甘心。
眼前又浮现出阮玉卿派人从她屋子里把那等的梨花木做的床给搬走的场景,要知道,那可是梨花木啊,她嫁进林府的时候都没有过这么好的东西。
想到这里,张氏的眼睛里不禁浮现出一抹暗色。
瞥了一眼拇指细小的划痕,张氏面无表情的藏进衣袖。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的这一地步,眼见着生活越来越好,却没想到阮氏竟然会这般坚决。若是她能够拿到阮氏的嫁妆,那她就不需要可怜巴巴的只能领每个月那少的可怜的月例。
“紫嫣……给我水……”高氏气虚游离的支撑着胳膊,额头裹着一块白底的额巾,脸色些许苍白。
早早守在床边的紫嫣眼疾手快,在张氏前一步倒一杯水,递到高氏的嘴边。
张氏悻悻收回手,转过身时暗暗瞪了紫嫣一眼,再次回头时,脸瞬间又换如同往常一样担忧的神色:“娘,您没事吧?”
说着,就前一脸关怀的替高氏擦净了唇角的水渍,气愤道:“那阮氏竟敢这样打闹林府,咱们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当着觉得咱们好欺负!”
眼睛飞快的朝高氏脸一瞥,见她脸已经黑透了,浑浊的眼睛里一片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