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滁似乎是个禁止的话题,两人谈到这件事情都不由沉默起来。
灶台,熬好的中药散发着刺鼻的苦味,就如同卫滁这个人一般,让人如何也忽略不掉。
阮玉卿到底还是忍不住,男人强烈的气息迎面而来,她甚至能够想到这个男人的脸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
“阮小姐可真是好定力,能够忍这么久,还真是非比常人。”卫滁隐忍着笑,看着阮玉卿脸因为怒气而红扑扑的脸,说话的声音中不禁带着一丝笑意。
阮玉卿自然是听出卫滁话里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睁开双目,里面闪烁着怒气。
“卫滁!”阮玉卿紧攥着身侧的被褥,脸或许是因为被识破自己的小动作而有了些许的血色。
女子的这一声似是抱怨又似是撒娇,尾音微微扬,这一来气势便低了许多。
卫滁逗了她一会儿便收住了手,敛起脸的笑意,之前那般随性的氛围瞬间隐藏。
“前日长公主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卫滁敛起嘴角的笑意。
阮玉卿抿抿唇,心下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现在她还没有那个势力站在楚雪樱的对立面,无论是楚雪樱的身份还是她身后的皇家,至少现在她不愿意同长公主正对面抵抗。
卫滁眸子闪过一丝暗光,不需要多想,他便知道眼前这个身体娇弱的女子心里在想什么。
随着阮玉卿的一时间沉默,两人之间原本朦胧的暧昧气氛瞬间凝固。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淡淡。
阮玉卿的心随着他的声音一紧,不知为何,她竟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点失望。
他在失望什么?
阮玉卿心底隐隐知道答案,但下意识的避开。
阮玉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男人已经帮助过她许多次,她总是能够在京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遇到他。
“受了委屈为何不说出来?”
卫滁缓缓揍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身下。
细长的眼睫毛微微下垂,掩盖他眼中的神色。
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阮玉卿竟然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氛,男人的怒气像是要把她给包裹。
阮玉卿下意识的抱着被褥,蜷缩着身子往床里退,苍白的小脸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盈盈的望着她,无意之间透露出一丝脆弱。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像是裹着蜜,尾音微微往扬,带着点儒儒糯糯的缠绵,许是才大病初愈,此时倒是同往日里相比少了几分盛气,一时间倒是有扶柳之姿。
这无疑给女人增添了一层天然的保护,到底还是女人,阮玉卿的性格里终究还是隐藏了几分女子的天性。
望着女人委屈的朝自己撒娇,卫滁恍神,眸子里闪现出一抹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暗潮。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
这股莫名的情绪警醒了他,卫出下意识的感到一股危机,这种陌生的情绪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没什么,我没有生气,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阮谌。”卫滁微微侧过脸,不欲对女子似是盛满水的眸子,但视线却不知觉停留在一旁女子的衣物。
几乎在那一刻,卫滁便明白这是什么,原本俊秀的脸透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不作他想,这女子的衣裳显然是丫鬟帮阮玉卿换下来的衣物。
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等阮玉卿在抬起头时,只能见到男人略带狼狈的身影。
阮玉卿半是疑惑,不明白刚才还怒火冲天的男人怎么忽然又瞬间变了个样,真是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阮玉卿撇撇嘴,忍不住抱怨,对着卫滁远去的背影嘟嘟囔囔。
卫滁的行为作风都遗传到军队里一样,做事的效率极快,还不等阮谌进门,他的声音便从门外传进阮玉卿的耳朵里。
“哥哥!”
到底还是经历过一场意外,阮玉卿心中的那股不安也随着阮谌的到来而消散。
阮谌才进门,见到的便是阮玉卿赤脚下地的模样。
跟在身后的卫滁自然也是看到这一幕,足尖白皙,因为健康泛着浅粉色的透亮,许是因为地微凉,五个圆润的脚趾微微瑟缩,像是等的珍珠散发着健康的颜色。
卫滁下意识的就想起军营中那些士兵夜里说的荤话,不知脑海里浮现出什么,男人的眸子瞬间暗了暗。
许是男人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灼热,阮玉卿寻着灼热的视线望向跟在阮谌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卫滁。
在阮玉卿抬眸望向他时,卫滁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笔直的对女人震惊的目光。
嘴角无声的勾起一抹笑,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朝脸色苍白的女人露出一抹肆意的笑。
阮玉卿瞳孔猛地一缩,亵衣下的足尖下意识的望衣裙里缩,身体晃了晃。
心里之前的猜测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证实,原来一直不明白的答案呼之欲出。
“妹妹,怎么了,许是不舒服?”阮谌再怎么迟钝也是发现了阮玉卿的不对劲。
阮玉卿慌忙收回视线,男人强烈的视线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名状。
对阮谌担忧的目光,阮玉卿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没什么,许是刚才动作急了些,头有点晕。”
对于阮玉卿的回答,阮谌不可否质,顺着阮玉卿的视线望向身后的卫滁,眼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两人之间的目光撞在一起,可却都是毫不退让。
看着卫滁不可一世的目光,阮谌忽然想起前几日卫滁同他说的话。
“玉卿不可能一世永不再嫁人,更何况听说阮太傅似乎为了这件事情异常的担忧。”
“就算你同意养着玉卿一辈子,这满京城的人也不会同意,皇更是不同意。”
“难道要把路走到绝境才甘心吗?”
不管阮谌如何想反驳,不得不说卫滁说的一点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