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将别在费心思了,阮府是断断不会接受的,您还是同侯爷好好说一声,让他别再为难我了。”阮玉卿皱眉道。
“墨画,还不快送客?”
“是。”墨画脆生应下,看向吃瘪了的杨旭时嘴角隐忍着笑意:“杨副将还是回去吧,天色也晚了。”
“墨画,这天哪里晚了?你快同你家主子好好说一说。”
“杨副将,我家小姐说天色晚了,您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墨画把杨旭往大门引。
杨旭到底还是不敢同墨画这样的小姑娘动手,一时间竟然就这样被推出了阮府。
阮玉卿,不再理身后杨旭的呼喊,随即吩咐看门的小厮把大门关。
“阮小姐?阮小姐!”杨旭看着身后的马车,又转过身看向缓缓合的大门。
回答他的,只有紧闭着的大门。
无法,杨旭只能带着一辆装满了黄金的马车打道回府。
不过好在刚才阮玉卿到底还是让杨旭进了阮府,这一车的黄金也竟是没人知晓。
且卫滁又派手下的杨旭乘着马车来了阮府。
杨旭带着这满车的黄金竟然也慢慢悠悠的回了侯府,毕竟一时间谁也想不到卫滁竟然会这么大胆把黄金放进马车中。
且不说卫滁看见原封不动的黄金是如何的心情,这边长公主府却是早已热闹起来。
原来,就在杨旭刚从阮府乘着马车出来后,阮府门前一处毫不起眼的茶摊坐着一个头戴围帽的人暗暗观察着阮府门前的动静。
杨旭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楚雪樱手下的人,而在杨旭离开后,便将看见的一切一五一十的禀告。
“依奴才来看,公主不若收手如何?”嬷嬷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是惶恐。
楚雪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忽而转过头,视线紧紧的盯着这位从小便跟在她身边的嬷嬷,可眼睛里还是带着警惕的目光。
“嬷嬷,本宫自认为你是长公主府的人,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是何居心?”楚雪樱语气幽幽。
王嬷嬷下意识的咽了咽,她明白,自己若是没有一个说服公主的理由,今日自己的这条命怕就是要丢在这里了。
楚雪樱的手段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皇家的薄凉似乎本就是天生的。
王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以额抢,声音在颤抖:“公主饶命,这非奴才所愿!老奴自始至终跟随公主,绝无二心!”
不过几瞬,王嬷嬷的额头便沁出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额头缓缓的留下来,蔓延到她的眼角,一时间看去竟然是异常恐怖。
楚雪樱对王嬷嬷是如何效忠于她的没有任何的兴趣,她向来不在意她们这种低贱的下人,若是不忠,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要笼络这些地位卑贱的人?
细眉微微蹙起,楚雪樱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一头的污血看的本宫头疼。”
王嬷嬷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抬起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头的血迹,拘谨的站在一旁,嘴里说着感恩戴德的话:“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视线毫无痕迹的划过王嬷嬷脸的鲜血,楚雪樱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索性低着头抚摸着怀里的猫。
不紧不慢道:“说吧,不是说非你所愿么,本宫倒是要好好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若是说不出来——”
说着,停下手中抚猫的动作,看似随意的望了王嬷嬷一眼,幽幽道:“那王嬷嬷今个儿便留在这儿了。”
怀中的猫儿许是察觉到屋内气氛的怪异,趁着这句话的功夫竟然从楚雪樱的怀里忽然一跃而下。
“喵——”顺着窗跑出去了,不过眨眼的瞬间便消失在暮色中。
楚雪樱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薄唇微掀,冷哼一声:“果真是个畜生!倒是让它逃了。”
这句话落在王嬷嬷的耳朵里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心下顿时一凛,连忙低声解释道:“公主,今日宫里头送信来了。”
楚雪樱的动作暮地一顿,忽而捂着唇吃吃笑起来,端起小几的茶,指尖轻轻的捏着盖儿,掀起一条缝儿浅啄一口。
“宫里头?”楚雪樱嘴角带着明显的嘲讽,心里对武嘉帝只有憎恶:“本宫那位好父皇又可是又做了什么好事?”
王嬷嬷自是知晓主子同皇之间的事,但这些事情不是她这种下人能够谈论的,有些事情,是死了都要带走埋在土里的。
“皇的意思是让您同镇北侯交好,日后等公主嫁过去了,公主同侯爷的感情更好。”王嬷嬷斟酌的词,忐忑道。
皇的意思如今很明确,甚至可以说长公主和镇北侯的婚事可以说得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就多了,谁也不知道黄如今是个什么意思,若说皇对镇北侯倚重,那也不至于把长公主嫁给他,但说到底,好歹也是个长公主的身份,配侯爷的这个身份也算是天设一对。
朝廷有些官员从婚事的风声中隐隐琢磨出一点意味出来,看来皇对镇北侯并不是如同十年前那样推心置腹了。
不管如何,卫滁此次回京的确不同寻常,无论他再怎么效忠于皇,最终也敌不过帝王心。
如今的形势仿佛又回到当年,或许对于武嘉帝来说,卫滁也不过是他养的一匹狼,等狼长大了,终究还是要杀掉的。
“皇可真是个好父皇,当着替女儿着想,替本宫寻了如此好的一门婚事,王嬷嬷,你说本宫是不是因该感激零涕?”
楚雪樱笑得肆意,望着紫禁城得方向,心中始终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恨。
她恨武嘉帝,人人都说她是大周最得宠的公主,不仅得到皇亲自封号,甚至这公主府也是皇命人建成的,放眼整个大周,历代没有一个公主能够得到这般待遇,京城谁都不道一句长公主得宠?
可谁又知道三年前楚雪樱的那场婚事自一开始便是一场阴谋?而这背后的主谋便是紫禁城那高高在的武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