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薛闻恢复到之前的那般淡漠,但看向眼前的阮玉卿时,眼中还是不自觉的带着一点温情。
随即又准过头对一旁的霍良吩咐道:“倒杯热茶给阮姑娘。”
霍良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得老大,向四周看了看,用着怀疑得目光指着自己。
“将军,您……是在说我?”
声音不自觉提高,似乎是异样得不可置信。
刚才他还是个威风凛凛的副将,如今准过头又要亲自给这个女人端茶倒水,再也没有比他还憋屈的副将了。
薛闻不清楚霍良同阮玉卿之间发生的事情,故而一双一眼一错不错的盯着霍良:“你说呢?”
霍良顿时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瞬间蔫了,偷偷看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阮玉卿,不情不愿道:“是,末将这就去。”
阮玉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位霍副将的性子有趣极了,倒是同这位薛将军的性子极其不同。
自从她进来后,她从没在她的脸看到一丝暖意,说话也是冷冰冰的,更别说枉从她的脸看见什么表情。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霍良的行事风格还是遗传了军营里的风气,做事向来快。
热茶不一会儿便端在阮玉卿的面前,散发着热气。
“还请阮姑娘将就一下,这里是军营,没有等的茶叶。”薛闻解释道。
阮玉卿这会儿面对薛闻的善意若是再没察觉到,那还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如今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遇军队自己和墨画一行人才得以逃出魔爪。
既然是这样,面对她们站下风的场景,眼前的这位将军不为难她们已是难得,如今不仅没有难为她,还特意给她沏茶。
那么这里面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呢?
“多谢将军。”阮玉卿双手端起茶盏,微微垂下眸子,掩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解。
不管如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薛闻倒是没想到会在北疆遇见阮谌的妹妹,一时间勾起她那段封尘的旧事和人。
……阮谌啊
薛闻在心中默默念出这个名字,尽管这个名字已经多年不从她的嘴里出喊出过,但如今念起来却还是那么的熟悉。
因着阮谌,薛闻对阮玉卿的印象还不错,再加她也曾在京城听闻过阮玉卿的名声,故而对阮玉卿的态度自然是比其他人温和不少。
“不知阮小姐之后有何打算?”薛闻站起身,缓缓的走向阮玉卿。
“我自是……”视线落在薛闻的身形,阮玉卿喉咙中的话就这样憋在嗓子,瞳孔猛地一缩。
眼里的震惊明显,就连薛闻什么时候走到自己的面前都不知道。
薛闻对这种目光向来不陌生,有惊讶、有厌恶、有不屑、还有冷漠。
面对这些目光她早已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不是不在乎,而是内心已经麻木。
不知为何,薛闻一时间忽然害怕从阮玉卿的眼里同样看到异样的目光,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