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出门时,一道带有疑惑的声音在帐子处响起。
“宋大夫?”
宋兆年一愣,想不到自己会在北疆遇熟人,正好奇是谁,转过身便阮玉卿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同时也惊呼出来:“阮……阮小姐?”
因着惊讶,嘴边的两撮胡子也翘了起来,跟着宋兆年的嘴巴一颤一颤的,略微有些滑稽。
阮玉卿看着宋兆年,发现他还是同之前见到的一样,总是同那些寻常的郎中相比更有自己的特点。
就好比如——嘴巴的两撮胡子。
“你怎的在这里?”阮玉卿下意识的问道,心里同时隐隐有些期待。
宋兆年心里却犯着嘀咕,他出现在这里不是正常的吗?这里可是军营,一个京城里来的小姐出现在这里才震惊。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我是军营里的军医,时常给这些士兵看病。”
当然,最重要的是给卫滁那个不要命的看病。
末了,宋兆年不忘在心里偷偷谴责卫滁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跟不要命似的,害得他跟在后头不停的看病,都不带喘口气的。
恐怕连朝廷命官都没有他这么忙!想到这,宋兆年恨不得把卫滁从床拖下来挨打。
可随即一想到卫滁此刻还可怜兮兮的躺在床,只能悻悻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阮玉卿没能察觉到宋兆年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压抑着心头的激动,颤抖着声音道:“那……侯爷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掩盖子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不一会儿就勒出几道淡淡的红痕。
宋兆年这才回味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侯爷就在这军营里,不过——”
宋兆年还拿捏不准自己要不要告诉阮玉卿实情,另一旁,阮玉卿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宋兆年挠挠头,犹豫的看了阮玉卿一眼,还是老老实实道:“就在不远处,不过就是受伤了。”
宋兆年接着把话说完,只是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放低了。
听到这,阮玉卿的心忽地被揪住,心中一直以来所担忧的最终还是成真。
宋兆年知道阮玉卿心急,倒也没再犹豫,二话不说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帐子。
到了帐子外,宋兆年便止住了脚步,指了指里面道:“阮姑娘,侯爷就在里面休息,刚才才喝过药,想必此刻应是醒着。”
阮玉卿点点头,转过头看向简陋的帐子,抿抿唇。
在这一刻,心底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惶恐,害怕这短短三个月的离别换来的是冷漠。
不等她犹豫,帐子中传来一道略带抱怨的声音。
“侯爷,您总是这样,不喝药怎么可能会好?”
话正说着,帐子中随即走出一个人。
来人还在不满的絮絮叨叨着,手中正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瞧这模样应该是照着里头人的吩咐正要处理掉这碗药。
阮玉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里也满是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