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贾这边,正在琢磨如何助庞涓一臂之力。
打算出疑兵来分散秦国兵力。
庞涓却是兵贵神速,在督粮官来到之后,加速了行军步伐。
因为沿途,根本没有阻碍。
所以,大魏武卒,一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没有几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大秦驻兵之地,骊山大营!
骊山大营周遭十里,全都是陷马坑。
所以,庞涓的大营,只能驻扎在十里开外扎营。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在两队护卫兵马的护卫下,庞涓前行十里,来查看骊山大营。
骊山大营前,那宽阔无比的护城渠,让庞涓大吃一惊……
这他嘛是渠?
谁家的护城渠,有百米宽?
公孙衍连忙给庞涓解释,骊山大营,本就是兵家福地。
西临秦岭山脉,渭水交横。
正是所谓的,渭水西来直,秦山南去深。
使得这里不但是一处福地,好像还是一处风水宝地……
这骊山大营的护城渠,应该是硬生生从几十里外,将渭水硬生生的给凿出来一条支系河道。
使这骊山大营的护城渠,成了一条活水渠……
光冲这道河渠的架势,咱们要攻城的话,那,至少得先经过一场水战……
虽然我大魏和秦国士兵,都不善水战,但是如果要攻城的话,这场水战,怕是避免不了的。
另外,还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咱们好像没带船来……
但是冲秦国能修出这么宽一道护城渠的情况来看,这骊山大营里,十之八九,可能是有船……
当然,我大魏若是真想攻城,也不是没法子……
那就是砍一些木头来做成临时的筏子,倒也能勉强一战……
但是,仍然免不了要吃亏。
在岸之前,肯定是要遭受一波或者几十波的弓箭攻击……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将军你看,他们的城墙……
恕公孙衍没见过什么世面……
反正我这辈子,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城墙的……
这么高的城墙,很明显,咱们爬城的云梯,很明显是不够高的……
而且,冲这个城墙的高度来看,它的厚度,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
所以将军,平素兵法所云的‘十则围之’的战术,恐怕还不行……
所以哪怕里面只有一万人,咱们十万人,恐怕也没法把这个城拿下来……
我看咱们大魏,不用他们秦国施展消耗战术了,咱们自己都得施展消耗战术。
这城墙,这护城渠,想要全部拿下来,咱们这两万,还不够垫底儿的……
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
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
将军你看,接下来咱们怎么整?
不过将军,在您做决定之前,我不得不提醒您。
咱们大魏兵马的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一月有余……
消耗战的话,咱们十分有可能,是抗不过他们的……
庞涓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高高的城墙:“居然如此,那边速战速决吧!”
公孙衍大惊:“将军,你疯了嘛?真的要攻城嘛?”
“当然!”
庞涓淡淡的回答道:“不然,我们大老远跑来干什么?观光踏青嘛?
庞葱,公孙衍,吩咐下去。
埋锅造饭,就地扎营。
一部分人,进骊山砍树,扎筏子,接长云梯。
准备妥当,明日攻城!”
公孙衍大惊:“将军,这不可啊……”
“闭嘴!”
庞涓呵斥他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马给秦国射出一封战书。
告诉他们,老子明日,要血洗骊山大营……”
公孙衍瞪圆了一双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庞涓,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是,将军……”
骊山大营里。
卫鞅悠然的坐在椅子,拿着一本《道德经》看着……
黑雀在旁边给卫鞅看茶。
黒矛手里拿着一支箭进来:“大人,庞涓的战书!”
“哦吼!”
卫鞅放下《道德经》,结过庞涓的那封用箭矢射过来的战书,朗朗的念了出来:“秦将听着,把脖子洗干净了,待我庞涓明日,取尔狗头——庞涓!”
卫鞅笑了:“这庞涓,莫不是疯了?难不成,他真的以为,魏武卒天下无敌了?这家伙是认真的嘛?”
黒矛十分慎重的点头:“大人,恐怕是真的。
斥候探报,庞涓的兵马,目前正在骊山里头砍树,正在扎木筏子。
看来是准备强渡护城渠!
而且,他们还在加固加长云梯。
那些士兵们,也在纷纷的擦拭手里的兵器。
决然是一副明日要血战到底的架势……”
卫鞅皱眉:“庞涓这老东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啊。
难怪屡次孙膑的当,最后惨死马陵道……”
黒矛听的奇怪:“大人,你说什么,马陵道?”
卫鞅瞥了他一眼:“别什么事儿都瞎打听。
吩咐下去,连夜备战,千万防止这老鬼夜半渡渠。
晚,要将延渠明火照亮,不给他偷渡护城渠的机会……”
黒矛领命而去……
庞涓竟然如此莽撞?
对于这个两千年后,扔出现在史书的战国名将,不禁感到有些许失望……
因为,这样的对手,实在不配做他的对手……
虽然在这战国的纷纷乱世,个人讲究的是一个重大义,轻生死。
可是,在怎么重大义,轻生死,也不该如此蛮干啊……
首次交锋这位千古名将,卫鞅感到了一丝丝的失落……
翌日!
清晨……
卫鞅是硬生生被了三竿的日头,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晃醒的……
卫鞅起身,黒矛连忙送来漱口水……
卫鞅啊啊啊的漱口,一边漱口一边问黒矛:“黒矛,这都什么时候了?庞涓还没攻城嘛?”
黒矛咳嗽了一声:“回禀大人,庞涓他……他……”
“他怎么了?啰啰嗦嗦的……”
黒矛缩了缩脖儿:“斥候刺探后发现,庞涓好像……跑了!”
“噗……”
卫鞅直接一口漱口水喷出来:“啥?跑了?”
黒矛点头:“对,跑了,就剩下一地扎了一半的木筏子,一个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