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和书生独处的机会啊!
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李元汐瞅了眼白菊仙,心里:哼!
姬玄笑了笑,道:“你们这样子倒还真像是夫妻,不用扮,自然点,谁都会以为的。李大人,你说是吧?”
边说,便朝李元汐挤眉弄眼,这刺激不是一丁点。
李元汐心里窝火,就差没冲出个小人来对着姬玄啪啪啪几巴掌。
不过,面色上,这位李大人还是很笑眯眯的,强压住心中的火气,笑:“姬大人说的对,你们俩倒是不需要怎么装扮,外人一看都知道是兄妹。”
姬玄:“”
书生摸鼻,有点迷。
白菊仙莞尔。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经过姬玄知会那位赵知县,赵知县立刻着手让人去操办,第一是解决船的问题,第二是解决人的问题。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后落实下来,那个扮演船夫的角色便落在了刑天保头上。
“啊哈哈,啊哈哈,青湖美景,九月天嘞,”
刑天保被赶鸭子上架,最主要的是,赵知县的威严太有魅力,这位捕头不得不陪同书生和女学士把这出引妖出水戏给演下去。
钱不钱的都是小事,谁还差那点钱啊,主要是前途,那肯定是光明的
于是,常平和白菊仙就坐上了刑天保划的船,刑天保还唱起了不知打哪儿学来的乡间小调。
还别说,这位邢捕头划水的技术还不错,平日里应该没少摸鱼。
常平一听这位邢捕头嘴里唱出的小调,还真有点白蛇的味道了。
如果身边这位仙真是蛇精的话,那我岂不是许仙
“白姑娘,一会儿进入江心就十分危险了,一定要当心呐!”书生提醒。
“还姑娘呢?该叫娘子!”某船夫提醒。
“哦,是啊,这,呵呵,白娘子!”书生很有点不太适应。
白菊仙却十分自然,落落大方道:“相公,你说我们这么晚坐船去省亲,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趁着蒙蒙的月光,可以看到,此时这位女学士脸颊绯红,如菡萏芬芳。
书生道:“是啊,听说最近这青沙河有水鬼出没,早知道不该走水路的,可是听说俺娘的病很重,我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娘子,害你受惊了。要跟着我一起出来担惊受怕,相公没用。”
白菊仙潸然泪下:“相公别说那些,夫妻之间就该同心,放心吧,娘一定没事的。”
“”
在划船的刑天保手臂颤动,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你俩这戏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好吧,就这样吧
还别说,真像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很快时间,小船就已经划到了江心。
一切平静如旧。
波光粼粼,河面黑黢黢一片。
轻舟独游,在薄薄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单薄。
“希望今晚运气好,那水鬼不会跑出来害人”书生双手合十许愿。
白菊仙安慰:“放心吧,相公,一定不会有事的。”
俩人站在船头,盯着平静的河面,面色冷静而淡然。
身后划船的某船夫身体却是愈发的战战兢兢,手臂也越来越不听使唤,技术开始变形。
青沙河有鬼,那是肯定的了,这趟差事,真特么的谁愿意来啊?
这不是赶上了吗?
直到,小船划到了河中心,一切依旧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难道真不是水鬼作恶?是我们弄错了?”
常平拖着腮,施展望魂术辨气观物,河下除了游动的鱼类和虾,便再无什么鬼影子。
“会不会对方发现了破绽?”
白菊仙担忧。
常平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按照我之前的猜测,对方针对渔民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至于目的就不太好说了。”
白菊仙面色冷然,低声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害死小锦的父亲,出了人命,那它就当偿命!”
“小常先生你看,要不要继续往前划啊?”刑天保声音有些发颤的问。
“继续!”常平开口。
刑天保心里一暗,其实他的本意是建议往回划,结果小常先生没听懂。
得,划吧。
“啊哈哈,啊哈哈,青湖美景,九月天呐”
某船夫又唱起了小调,给自己壮胆。
书生和女学士干脆坐在了船舷上,静静地看着平静的湖面。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很早就想有这样的一场经历,其实也是蛮刺激的。”白菊仙感慨。
书生望着岸边越来越远的树和林,天地间,剩下的只有黑暗还有黑黢黢的鳞波,不免也是感叹:“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人生有时候不过如此。江河湖海,只取一瓢饮。”
白菊仙盯着书生,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船头男女惬意轻松,开启闲聊模式,后面船夫却是越来越战战兢兢,手上的力气正在使完,不由喘气:“唉哟,实在划不动了,老咯,好久没划过了,都是年轻那会儿划了些水。小常先生,要不先停下来歇息片刻?”
常平自然知道这位邢捕头的心思,也不说破,只道:“那好,先停下吧。说不定今晚那水鬼是不出来了,何不就此欣赏一下夜晚的江景,也算假公济私,苦中作乐尔。”
白菊仙莞尔。
同时。
岸边。
隐伏在一块岩石堆下的李元汐和姬玄很是无聊。
“我说,这也太平静了,你这计划不管用啊!”李元汐吐槽,“我看是成人之美才是。”
姬玄无动于衷,视线始终紧盯河面,嘴唇咀动:“做大事者首先得沉住气,心浮气躁可不行。”
李元汐吐下舌,调皮道:“小女子做何大事?你说!”
姬玄道:“那就换个说法,欲成姻缘好事者,首先得沉住气,心浮气躁可不行。要学学你的对手啊,老练稳重,不露痕迹。”
李元汐:“哼,学她干嘛?就是会装而已,人人奉为圣母,不都是装出来的?我是没那种装的本事!”
姬玄摇头苦笑:“不要老是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得道文人,这是基本的修养,甚至与生俱来的道德。”
“呸,我就觉得她太会装了,装圣人嘛!”李元汐不屑。
“我不发表任何看法。”姬玄垂头。
女人,和女人的事,没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