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装作没有听出唐枫话语里的揶揄，绷着一张脸，“我不是柳氏幼子，这只是我师父设下的障眼法，我怀疑柳家的覆灭恐怕另有隐情。”

既然唐枫都能得到自己是柳琴之弟的消息，那自己有个师父的事情，恐怕她也早就一清二楚。

“你师父？”唐枫挑眉，“不愧是当年的智星，也难怪我的人只查到了你身上。”

“你知道我师父以前的事？”秦琼有些惊喜地说道。

秦琼虽是被秦放一手带大，到但对秦放的了解，仅限于一个受伤退役的军人。

他也曾经向赵无锋打探过，只是秦放失踪时，赵无锋也才刚刚懂事，对秦放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所以，对于秦放过往的故事，他着实好奇得很。

唐枫点了点头道：“你师父本是京城秦氏的世家子弟，但因为母亲是被俘虏的魔族歌女，所以处处受阻，不得已来到落日城，想要一展拳脚。”

“他虽然修为不高，但足智多谋，又有世家的出身，在当时被称为‘智星’。而同时，还有一位被称作‘武星’的，便是当今陛下的三子，风凌。”

“二人当时被并称为神武帝国军方培养出来的双子星，而那时的落日城，在你师父的运筹帷幄之下，俨然是一座不动雄关。”

“可就在十六年前，落日城突然被魔军攻破，秦放当时负责镇守哨卡，战起时，却没有狼烟放出，战后又突然失踪，直到两年前才被关入天牢，日日受业火之刑。”

唐枫的声音没有波动，只是眼白处却隐隐有血丝浮现，“风凌也在那一战中身死道消，尸骨无存。”

秦琼沉浸在唐枫的话语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忘记点燃狼烟，这种蠢事，怎么可能是师父做出来的？”

唐枫认同地点头，“话虽如此，但那一战青岩军全军覆没，幸存者寥寥无几，便由此成了一桩铁案。”

“不过现在看来，此事恐怕还远远没有结束，你师父虽然身陷天牢，但却仍在搅动风云，真不愧智星之名！”

“唐枫，你有很多秘密，不想说的，我不会问，”秦琼突然开口叫了唐枫的名字，“但是，我希望你帮我。”

他低下头，正对上唐枫的双眼，“可以吗？”

唐枫在听到秦琼叫自己的名字才转过身，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过半臂，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秦琼淡淡的鼻息。

有点痒。

她愣了一下，俶尔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和初见时一样。

“当然可以。”

……

秦琼端坐在帐内床榻之上，难得没有进入玉石空间修炼。

“酆老头，这花花世界你也看了，你到底想明白了啥什么，非要在我突破先天之前说？”

此刻，酆老头的神魂之体也没有在阴阳塔内，而是漂浮在秦琼眼前。

“你别急嘛，”他笑呵呵地道，“这可事关这大陆的隐秘，你不想听？”

“我只想快些突破先天，知道我师父说了什么。”

“那如果我说，此事与你的身世，还有突破先天之法有关呢？”

“您阴阳神君那是万年前举世无敌的高手，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您？”

秦琼无奈地恭维了一句，要不然，这臭屁的老头不知道还要吊多久的胃口。

“嘿，这还差不多，”酆老头美滋滋地捋了捋胡子，“小子，你的确是圣族不假，不过却是那难得一见后天圣族。”

“后天圣族？这么说还有先天圣族？”

“不错，圣、魔、人三族，说起来是三个种族，实际上，都是人类，只是先天能从世界汲取的力量不同。”酆老头负着双手，背向秦琼，一副仙风道骨的前辈模样。

“圣族因为可以同时修习玄魔二气，在实力上完全碾压了人魔两族，而圣族与人、魔两族通婚所生下来的孩子，其修炼天赋必然远远不如父母都是圣族的孩子，也因此，圣族很少对外通婚，生下来的，便都是先天圣族。”

酆老头转过来，手指点向秦琼，“而你所处的时代，显然没有这样的父母，所以，你只能是那特殊的后天圣族。”

“与先天圣族不同，后天圣族并非由圣族所生，而是由人魔二族通婚产生。”

“可是人魔二族通婚生下来的孩子，不都会在后颈上有一颗红痣吗？”秦琼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了那日在校场上莘安的话。

“没错，所以我才说你这种后天魔族是难得一见。”酆老头的严肃只能维持一瞬，便又以神魂之体在秦琼四周飞来飞去，“啧啧啧，小子，在我活着的时候，后天圣族可都是各大势力抢着要的天才，就算是老头子我也仅仅见过一个。”

酆老头说到这儿，声音却突然低沉，“唉，老头子早已身死道消，还是来说说你罢。”

“神君大人，难道这后天圣族要比先天圣族天赋更好？”秦琼追问道。

“那是自然，那些势力又不是什么冤大头，可不会因为后天圣族的稀少，便倾力培养。”酆老头赏了秦琼一个白眼，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人族和魔族虽然只能修习单一的力量，但对各自力量的亲和程度，却要比圣族稍高，而后天圣族，则是完美继承了人魔两族的天赋，这种对于天地间原始力量的亲和有多重要，你突破先天后自有体会。”

“那这与我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酆老头吹胡子瞪眼地说，“只有境界在神魂往上，且在受孕时实力相当的人魔两族大能，才有很小的机会生下后天圣族。”

“神魂境界！”秦琼惊呼出声。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至少是神魂境界的人魔两族高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酆老头问道。

“意味着这两个人必须出于自愿。”秦琼马上回道。

酆老头有些郁闷，“唉，跟你小子讲话真不得劲，就不能按照套路问问我为什么吗？”

“若非自愿的话，其中一人必然收到了胁迫，而能胁迫神魂境强者发生那种事的，也只有渡劫期的大能才可以。”秦琼侃侃而谈，“可是，这后天圣族产生的条件，又必须是人魔两族实力相当，恐怕没有什么神魂境强者愿意拉下脸求别人和自己一起算计另一个神魂强者，然后做出苟且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