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妙啊。”
绚濑舞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
搜查进度没有多少,却是损兵折将,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待在这里只会增加伤亡。”
西宫澈走到她身边,道。
他说的是实话,这里有些特殊,如果继续让别人待在这里,那只会继续折损人手。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
回头调查清楚再进行探索是最好不过的。
问题是,现在这种状态,连调查都可能做不到。
绚濑舞闭上眼睛,静静思考着。
“带上伤员,离开。”
最终,她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西宫澈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绚濑舞会坚持探索。
看来,是自己看轻她了。
“你也跟着我们一起来。”
绚濑舞对着西宫澈说道。
“我是良民。”
西宫澈反驳了一句。
可惜,没用。
他想自己在这里探索,尽快把事情解决了,看来暂时还是只能搁置。
转头,西宫澈望着远方。
那里,是神社的山门,隐隐约约,西宫澈感觉到有呼唤从里面传来。
那个呼唤,牵动着自己的心,让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西宫澈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相反,这是极大的噩兆。
不一会,人员集齐,一起下山了。
上山之时浩浩荡荡,下山之时戚戚焉焉。
这个反差,让西宫澈觉得有点有趣。
绚濑舞注意着西宫澈的动静,没有说话。
一路无言。
山脚下,西宫澈伸了个懒腰。
“各部,分班扎营。”
永野彩利下着命令。
看来,今天是要住在这里了,或者说,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西宫澈要一直住在这里了。
“喂,你们到底要拘留我到什么时候?”
西宫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铐子,“没有逮捕令,我可以告你们的。”
永野彩利离西宫澈最近,她也只能一脸无奈。
如果是一时也就算了,但是在这里不知道还要待多久,
西宫澈身份特殊,如果一直不放人的话,不仅仅是绚濑舞和永野兄妹,就连警视厅也会有很大的压力。
西宫澈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开口。
事实上,西宫家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是不会理会西宫澈的行踪的。
可惜,警方并不知道这个。
“你跟我们待在一起。”
绚濑舞递给西宫澈一瓶水。
“在这个案件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
“你们这是强盗行为。”
“你已经涉及到这起案件了。”
绚濑舞递给西宫澈一块面包,继续道,“所以我们不能轻易放你离开。”
“涉及到这起案件,这个选择可是你自己做的。”
“一开始,你大可以待在山脚,如果你没有动作的话,现在就可以放你离去了。”
说到这里,绚濑舞就转身离开了。
西宫澈注视着她的背影,大喊道。
“喂,帮我撕开面包包装啊!”
绚濑舞没有理会。
无奈之下,西宫澈只能自己撕开包装袋。
没错,他是可以撕开的。
“真是个冷漠的女人啊。”
永野彩利走到西宫澈身旁坐下,对着西宫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地。
西宫澈看了她一眼。
“坐下。”
“哦。”
应了一声,西宫澈坐到她旁边。
西宫澈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一头老虎旁边,快要被吃掉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
永野彩利伸手替西宫澈拧开了瓶盖,随后把水递给他,问道。
“这个问题我好像回答过了。”
望着瓶口,西宫澈淡淡道。
这水里,应该没什么特别的药吧?
他可还是高中生。
“另外两起案件是你做的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我信。”
“……谢谢。”
气氛有些尴尬。
西宫澈不太擅长和别人聊天。
为了避免这种空气,西宫澈四处看了看。
随后,他看到搭起的帐篷的另一边,永野宏一脸笑意地对着绚濑舞说着什么。
“这个女人。”
永野彩利不爽地嘀咕着。
西宫澈瞥了一眼,随后仰躺在草地上。
眼前,只有天空与白云。
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真好啊。
西宫澈心中不禁这么想到。
这一切都结束后,也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话说,你为什么一直背着小提琴?”
“你会拉琴吗?”
永野彩利摸着西宫澈身边的小提琴盒子,好奇地问道。
西宫澈没有理会。
他有些腻了。
“我可以打开吗?”
“不行。”
“你可以弹奏一曲吗?”
“不行。”
不管永野彩利有什么要求,西宫澈统统拒绝了。
没办法,难道要告诉对方,这里面不是小提琴,是一把已经开了锋的剑吗?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西宫澈的眼皮,渐渐地有些沉重了。
什么呼唤,什么天守,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眨眼间远去。
像是沉入海底的感觉。
有些窒息感,好似被什么包裹着一样。
一股熟悉的气息传进西宫澈鼻子里面。
“醒醒,醒醒……”
“澈君,你醒醒啦!”
西宫澈睁开了眼睛。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
眼前,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少女。
她眼中的泪花,好似要哭出来一般。
西宫澈伸出手指,擦去她的泪水,问道。
“怎么了?”
“你,你的身下……”
西宫澈低头望着。
血色在自己身下蔓延。
但是,他却没有疼痛感,身上也没有伤口。
这血液,好似凭空出现一样。
“呀!”
突然,少女惊呼一声,跑进了书里。
“醒了?”
绚濑舞走到他面前,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
西宫澈问道。
“谁知道。”
绚濑舞答道。
“你有刀吧?”
瞥了一眼西宫澈的袖口,绚濑舞问道。
西宫澈点点头,被发现了再隐瞒也没有意义。
“很好,跟我上山。”
“就我们两个?”
“他们跟着只会拖后腿。”
“孤男寡女?”
绚濑舞深邃的目光盯着西宫澈。
“对,孤男寡女。”
她这么说道。
西宫澈耸耸肩,“也好。”
和绚濑舞两个人进山,这种事情再好不过。
只要找个时机失踪就是了。
剩下的,西宫澈回头可以通过西宫家交涉。
……
夜晚的山路湿滑,这不是因为露水而形成的。
西宫澈抬脚,感受着鞋底黏糊糊的触感,有些不喜。
“怎么了?”
看着他这般磨磨蹭蹭,绚濑舞问道。
“没什么。”
西宫澈摇摇头,跟上了她。
虽然脚底下踩着血液,但这个女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真是像个机器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