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和双手托腮,坐在料理台前,痴迷的看着身穿墨绿色短袖衬衫的姜大伟,悠闲的站在冒着水汽的砂锅前,单手反扣在料理台上,另一只手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几下,然后伸到苏瑾和的面前。
苏瑾和看着姜大伟微启的朱唇皓齿,想入非非,垂涎三尺。
姜大伟用食指指节轻轻的扣了几下,苏瑾和像个人赃并获的贼人,低下头,端起面前的玻璃杯轻轻的抿了几口,另一只手不停地揶揄着耳边的碎发。
姜大伟虽然看破却并不拆穿,他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轻轻的唤了一声:“瑾和,我们吃饭吧。”
饭罢,苏瑾和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锅碗瓢盆的碰撞配上电视机中的家长里短,有点昏昏欲睡。
姜大伟蹑手蹑脚的走到苏瑾和的跟前,拦腰抱起,走进卧室,轻声轻脚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被苏瑾和攥住了衣角。
姜大伟俯身坐在床沿旁,一边握着苏瑾和的手,一边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的问道:“瑾和,怎么了?”
苏瑾和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褐色的纽扣放在姜大伟的手心。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这枚纽扣的消失曾经让姜大伟颓废了很久,他甚至认为那是一种告诫:他丢了心爱的姑娘。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长椅旁,你去找过我。”苏瑾和十分笃定的说道。
“嗯,当时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我以为你……,所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二哥。”
那天姜大伟从苏瑾和的学校回来,一个人躺在宿舍黯然神伤时,沈黎书走进来,踢了一下他的脚,说道:“大伟快起来,我二哥来了,晚上一起去吃饭。”
姜大伟躲在被窝里并不知声,沈黎书便直接掀开了被子,窝火的姜大伟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男生,愁绪瞬间烟消云散。
“那你之后也没有再找过我。”苏瑾和嘟着嘴抱怨道。
姜大伟宠溺的刮了刮苏瑾和的鼻子,脸上挂着清风霁月般的笑容,说道:“小祖宗,那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你住院都已经五天啦。”
“我不管,反正你没有去找我。”面对苏瑾和夹杂着鼻音的蛮不讲理,姜大伟无奈的将她揽入怀中,缴械投降的说道:“好,都是我的错。”
“那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喽。”苏瑾和的双手攀上姜大伟的肩膀,抬起头,看着他无可挑剔的侧颜。
姜大伟低下头对上苏瑾和那双灵秀的眼眸,摇了摇头,苏瑾和见他否认,急于从他的怀中退出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瑾和,你没事吧?”姜大伟半蹲在床前,试图撩开苏瑾和上衣的下摆,检查伤口。
苏瑾和却一把攥住他的手,鄙夷的咒骂了一句:“流氓。”
姜大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笑岔了气,他瘫坐在地上,指着苏瑾和说道:“我们两个谁是流氓还不一定呢。”
“你胡说,我……”苏瑾和还没来得及辩白,已经被欺身而上的姜大伟将剩余的话悉数吞进了嘴里。
唇舌相抵的瞬间,苏瑾和像一只煮熟的螃蟹,脸颊通红,双耳仿佛有蒸汽喷出,她两臂蜷缩的抵在姜大伟的胸前,局促不安的双手用力的攥着肩膀上的衣料。
姜大伟饶有兴趣的看着懵懂且生涩的苏瑾和,左手轻轻的扣在她的后脑,右手牵起苏瑾和的右手绕过腋下,放在了他的腰际。
姜大伟轻咬了一下苏瑾和晶莹剔透的唇瓣,“明明是你撩完就想跑,不想负责好不好?”
苏瑾和模糊中唤醒出似曾相识的记忆,那天的耳鬓厮磨中夹着醉酒后的肆无忌惮。她羞红了脸,双手用力的掣住了姜大伟,有些落荒而逃。
姜大伟顺势将她捞进怀中,戏谑道:“怎么?记起来,想不认账吗?”苏瑾和的双手却趁机攀上了他的脖颈,笨拙的主动迎合,纵使肤浅的唇瓣贴合,姜大伟却乐在其中。
“叮咚”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苏瑾和轻轻的推了推姜大伟,沉浸其中的姜大伟却无动于衷。
“有人。”
“是隔壁,这套公寓已经闲置一年多了,没人来的。”话语中,姜大伟的唇齿并未离开分毫。
“我小哥。”苏瑾和再次提醒道。
姜大伟仿佛遭雷劈一样,惊慌失措的看着怀中的苏瑾和,再次确认道:“你说是黎书?”
苏瑾和从他的怀中退出来,看淡生死般的摸了摸姜大伟的头发,提醒道:“如果被我小哥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我觉得你活不过十秒。”
姜大伟慌乱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又走到镜子前,左顾右盼的观察了一下,庆幸没有任何破绽。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看着苏瑾和被自己撕咬的有些肿胀的嘴唇,瞬间面如死灰。
所有人都不清楚沈黎书的段位有多高,但是给省队退役且开散打馆的大哥当了将近二十年的陪练,身手不用试探也能猜个八九吧。
苏瑾和却躲在被中幸灾乐祸的傻笑。
姜大伟一副视死如归的打开房门,沈黎书站在门外拎着两个装满食物的沉甸甸的袋子,有些不耐烦的嗔怪道:“怎么才开门?沉死我了。”
“哦,没听见。”姜大伟心虚的瞥了一眼左右,沈黎书无暇顾及他,径直走到厨房前,将袋子扔到料理台上,环顾了一眼四周,问道:“瑾和呢?”
“在卧室。”姜大伟将食物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沈黎书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苏瑾和背对着他,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从房间退出来,对着依旧在整理食物的姜大伟说道:“大伟,一会儿,你就回去吧。”
姜大伟刚欲上前分辩,却对上了沈黎书质疑的眼神,他只好认命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寝室。
走在回去的路上,姜大伟越想越不对劲,这对强盗般的兄妹,一个占了他的房,一个劫了他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