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昔日襁褓中那个婴儿,竟然会以这种模样站在我面前。”
“靖安,你究竟想做什么?”
原本端坐在左侧下首位置的张作相露出了满脸苦涩。
做为奉军宿将,张雨亭最看重的拜把子弟兄。
他当然不可能不认识张靖安,这个悲剧般的张家二少爷。
甚至于张靖安被安置在新民,任保安团长,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一个自小坎坷,从荆棘中走来,十八岁考入日耳曼军事指挥学院,并以第一名的身份毕业的人才。
放眼整个奉天,也许只有冯雍能与之比较。
再看张小六子,如果不是张雨亭一手在后面操持,根本不可能有如今这么多名声。
那些个仗,哪一个不是郭松龄、杨宇霆的功劳。
正因如此,张老作相考虑到奉军内部的安宁,建议张雨亭将张靖安安排到新民。
此后数年,张靖安都处在监视之下,直到所有人以为他被磨灭了心气。
可谁也没想到,几年之后的今天,张靖安会带着人杀进帅府,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看着周围那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就精锐士兵。
张作相很清楚,帅府必然被张靖安掌握了。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张靖安的出现绝非偶然。
“这个问题,张老作相不该问我,该问你们自己。”
“三千万关外父老乡亲养育了偌大一支奉军。”
“他们想要的是你们可以保家卫国,可以守护这一方土地。”
“现如今,小鬼子关东军就在一百公里不到的辽阳,可你们在干什么?”
“连自己的主君都被小鬼子炸死了,你们还在这争权夺位,甚至想和小鬼子笑脸相迎。”
“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环顾四周,张靖安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冷冷道。
“这.....”
闻言。
在场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
正如张靖安所说,他们内心的羞愧已经掩盖不住了。
“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话,打不打?”
目光如炬,张靖安沉声开口。
“东倭势大,不可轻举妄动!”
奉系第15军军长汲金纯直接出口反驳了张靖安的话。
“所以,你们不愿意打是吗?”
扫视着全场,张靖安的眼神变得极为冷厉。
一个不能听从自己命令的军队,一个甚至连保土卫民都做不到的军队,要来有何用?
“不是我们不愿意打,只是...”
“就是就是,小鬼子有多强,我们能打的赢吗?”
一言落处,陆续有军官出言反驳。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好,很好。”
张靖安一听,脸露出了笑容,不禁鼓掌赞同。
可谁也没看见那笑容底下掩藏着如寒冬般的凛冽杀机。
渐渐地,张靖安轻轻一挥手。
“砰!砰!砰!”
早已准备就绪的警卫士兵直接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清脆的轻声,几名奉系高级军官直接被爆头。
红白之物溅射得到处都是。
一群连抵御外敌都没有勇气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继续活在这个世。
从一开始,张靖安就看明白了,奉军这支充斥着军阀习气的军队还停留在一家一户之间。
他们从未想过军队是国家的军队,军队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便杀,杀出一个朗朗青天、炎黄盛世!
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一众奉系高层无不神情骇然。
15军军长汲金纯、第16军军长胡玉坤、第29军军长戢翼翘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被杀了。
就连张老作相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首那个英俊青年。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第17军军长荣臻也被张靖安下令枪决了。
也就是说,杨宇霆的奉系第四军团所有高级军官都没了。
等于势力全部被清除。
“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微微一笑,张靖安扫了一眼在场众多奉系高层。
迎着他的目光,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奉系第11军军长富双英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我?我想干什么,你们不是很清楚吗。”
张靖安耸了耸肩:“小鬼子调集了全部兵力,关东军,宪兵、在乡军人全部集中到了辽阳。”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岂不是让列祖列宗蒙羞。”
“凡言和者,皆杀无赦!”
话音刚落。
“砰!”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了方才提问的那名军官太阳穴,鲜血迸射出来。
一时间,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无不浑身颤栗。
在他们心中,眼前这个青年简直就是取人性命的魔鬼。
“现在开始东三省最高行政会议第一项提案。”
俯瞰所有人,张靖安神色淡然的挥了挥手。
身侧,几名警卫士兵直接将地的尸体拖了出去。
这一幕看在众多奉系高层眼中,更加惊惧了。
“罢黜张小六的东三省保安总司令之位,由我接任奉系大帅。”
张靖安淡淡开口。
“不,这不可能。”
“你怎么能当大帅?!”
听到这话,全场一片哗然。
众多奉系高层甚至顾不得惊惧,议论出声。
奉系大帅,那是集军、政于一体的主君之位,生杀大权皆掌握在一人之手。
昔日,张雨亭以强硬的手腕、圆滑的风格笼络了吴俊升、冯德林等一干老兄弟,这才坐稳大帅位置。
可如今张雨亭已死,包括汤玉麟在内的奉系老派不可能答应张靖安的提议。
而杨宇霆为首的新派更不愿意自己头多出一个爷爷。
“奉系的传统是什么,父死子继!”
没有理会大厅内的喧嚣,张靖安侧首看向张老作相:“这句话是您说得,没错吧。”
尽管张作相很不愿意回答,可他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这句话是自己说的。
当初他说这句话就是为了保全兄弟之义,扶张小六位。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张靖安会凭空杀了出来。
“就算是大帅,那也得少帅来做,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无名小卒了。”
这时候,常荫槐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
“没错!”
“正该如此!”
在场众人纷纷附和出声,群情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