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傻的人,也听得出何靖远笑声中的调侃。
苏小鱼又不傻,自然更听得出。
“咳咳。”她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分析:“若是对方太不讲理,那就不必调解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们说是吧。”
何靖远笑道:“弟妹说得极是。”
慕云舒也微微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不是躲到深山老林里了么。”
苏小鱼恍然大悟,正想说话,那边何靖远却不满的说:“云舒你不够意思啊,成亲了都不请我过去喝杯喜酒。”
慕云舒:“尚未办酒席,不然肯定请你。”
他说的是“尚未办酒席”,而不是不办酒席。
听他这语气,似乎以后还有补办酒席的意思。
苏小鱼带着疑问,扭头看向慕云舒,只见他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哪里有古书说的“人生三大喜事”的欢喜劲儿。
不过,她也并不在意,本来和他成亲就是为了省六两银子单身税。
三人进屋聊了一会儿,翠柳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男子走进来,正是沐浴更衣后的程五六。
只见他宽额头,脸型略长,脸色呈重枣色,他浓眉如剑,一双卧蚕丹凤眼,眼瞳深褐,目光凛凛,自带一股气势。
苏小鱼喝彩道:“程大哥果然是器宇不凡,此去投军,定能建功立业。”
程五六笑道:“小妹过奖了,为兄定会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不辜负小妹与慕兄弟的知遇之恩。”
从靖远镖局出来,苏小鱼想起要去给何大勇的媳妇看病,于是,便带着慕云舒沿着长宁镇往南边走。
何大勇家在长宁镇最南面的一座独立院子,院子的门口挂有两个灯笼,面都写着“何”字。
半个小时候,两人来到何家。
“……孩子也不会生,衣服也洗不干净,饭也不会做,我都不知道你到底会什么?老娘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哦,这辈子竟然娶了这么个废物儿媳妇,简直晦气……”
两人还没进屋,里面便传来刺耳的叫骂声。
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细弱蚊子的声音:“娘,我已经尽力了,今天早三更天,我就起来做饭洗衣了……”
“你还敢顶嘴!”
随着一声尖厉的呵斥,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再然后是“扑通”一声闷响,里面的女人惨呼一声。
“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竟然还敢顶嘴,我看你是皮长硬了欠打是不是……”
伴随着难听的骂声,和噼里啪啦的闷响,女人的惨叫越来越微弱。
苏小鱼再也听不下去,迈开大步跑了进去。
慕云舒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快步跟她的步伐。
苏小鱼跑进院子,便见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裙的老妇人,手里正拿着一把扫把,将一个白衣妇人怼在角落里往死里揍。
“住手!”
苏小鱼大声喝止。
老妇人停住手中动作,回过身来,见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顿时更来气了。
她提起扫把指着苏小鱼,口中大声说:“老娘打自己的儿媳妇,谁也管不着,不相干的人赶紧滚,不然老娘连你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