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围在这里做什么,怪热闹的。”赵澜清把嘴里的草吐掉,看向围在篱笆外的村民。
他是习武之人,在外面的吵嚷声早就听到了,只是夫人没出现,他哪能解释什么。
原来这夫人叫傅鸢,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他还有点稀奇,没想到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既八卦又嘴欠。
比京城里的那群所谓的大家闺秀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傅鸢看着被吐掉的草,眼睛眯了眯,如果没记错,那是她种在角落里的草药吧,不仅被他拔了,叼在嘴里,现在还给吐了。
“这也有大老爷们,也有成了亲的小媳妇儿,就那么看不惯别人有好日子呢。”
傅鸢一听这话,舒了一口气。还知道替我说话,就不计较你拔了我草药的事了。
“就是他,我那日就是看到这个男的进了这院子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家纷纷看向赵澜清。
其实那个人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是确定是大高个儿。
赵澜清都要被气笑了,那么大本事,你怎么不去京兆府查案去呢?
“我的确不是扶风镇的人,也是自愿帮夫人修缮院子的。”从头到脚重新建个房子的那种。
这话一出,落到众人耳朵里就是承认了和傅鸢有一腿,纷纷开始以正义的名头讨伐傅鸢。
“你听,这不是承认了吗?这男的绝对和薛大家的不清不楚。”
“哎哟喂,这就承认了,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傅鸢沉着脸看向他,不明白他搞什么把戏。
“你知不知道这人是我薛家的媳妇,你究竟是要做什么?!”薛母看着赵澜清那么高的个子,倒是不惧怕,直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赵澜清却是向薛母作揖,把痞气收了收。“您就是我兄弟薛木的母亲吧?我是您儿子的战友赵澜清,代替他来看看您。”
这下子轮到薛母愣住了,村民们也愣住了,这...这...这倒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
薛母一下子有些惶恐,是他儿子的战友,代替他来看老婆子。
为什么不是儿子亲自来呢?是抽不开身,还是儿子真的......不在了。
忍不住抬头看向大高个,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他眼中的悲痛和伤心。
只觉得双腿一软,就要站不住,还是二房的媳妇支撑着她,不至于摔倒。
是真的,竟然真的是儿子去了。
这些年,虽然儿子突然不寄钱也不送信过来,她只觉得可能是信在半途中丢了,或是儿子太忙了。
她一直在给自己找理由,不愿意承认这个坏消息。就在自己相信那些所谓的借口后,这人还是带来了最确切的消息,她儿子,已经不在了...
赵澜清心底的难过也是真的,皇室贵胄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也是命。若是自己当年能谨慎一些,不至于让薛木以及其他死去的弟兄遭此大难。
人群熙熙攘攘,又渐渐离去。篱笆外,只有薛母和二房的薛成两口子。
“伯母,我很抱歉,没有顾全薛木。不过您放心,我会好好安顿他的妻儿,也会给您重新修缮房子。”说着,又从怀里掏出碎银子,林林总总加起来约莫有五两。
“这些钱,您先拿去用,等我过几日,再给您拿来薛木的抚恤费。”
本来在给傅鸢建好房子后,他也会去薛母家里看看,不曾想会发生今天这一出。